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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守军一方自然是鼓舞振奋,士气大涨。
折可求并无意外,早前他就看出了那木楼的不凡来。今日的结果早在他预料之中。如是到了黑夜里,他才真的提起精神来。
到了夜色笼罩大地时,两三千人的陈州军在两个营的府州军的掩护着,扛着一个个土袋,蜂拥向着护城河奔去。
填河。这才是折可求的打算。
既然石砲不能奏效,而他又没有太长的时间耗费这里,那折可求便只能舍着人命去填了。
先将护城河填出几条通道,再用身披重甲,敢杀敢战的精兵直接突击羊马墙,彻底扫清城下的障碍。之后再猛攻城池。
反正就是多死些人么。他们西军与党项人力战数十年,折损了多少健儿,这中原之地的官军死难一些又有何妨?平贼而死,为国而亡,这是光荣。
两个营的府州军架起了一面面大盾,护在战阵的前方,之后是密密麻麻的枪林,接着再是弓弩兵、刀牌手、刀斧手。两个营的府州军阵列很密集,如此才能在厮杀中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石砲还在向济州城抛射着石头。
城外宋军一动,城头上守军的号角声大做。晁盖披挂上战甲就直奔城西。
济州的战事就是梁山泊与东京此番大战的预热。段鹏举之败,先折了童贯两分锐气,如此折可求肩上的压力便就更大。
一路前锋已败,一路偏师若是再败,童贯就真的怒不可遏了。
作为督掌陕西六路军政的领枢密院事,总领永兴、鄜延、环庆、秦凤、泾原、河西各路经略安抚使的童贯,愤怒之下给府州换一个知州都是有可能,也轻轻松松就能做得到的。
为老赵家效力百多年的折家难不成还能背弃大宋,带着府州投效西夏么?
是以,折可求很下力气,也就是他还有一份良心,拒绝了陈州兵马都监吴秉彝提议——驱就近乱民以填沟壕的建议。
吴秉彝口中所谓的‘就近乱民’,那就是济州城周遭的百姓。这一招狠毒着呢。
最终还是陈州军和唐州军顶着城上城下的箭弩夹击,付出了上千条性命,耗时四个昼夜,才在济州城西的护城河上填出了五条通道。
折可求旋即派出了手头的精锐来,以上百名亲卫为尖锋,折可存亲自上阵,引着千百余身披重甲,手持大刀重斧的关西大汉,趁夜直冲羊马墙。
两方这一战,如是火星撞地球。
乃殊死之斗。
那厮杀耗时不长,前后只半个时辰,折可求派出的先锋就已经折损大半,就是折可存本人都被扫落了头盔,继而被一锤敲在了肩膀上。
那羊马墙还依旧稳稳当当的掌握在梁山泊的手中。
第二日天亮,再看那被分割切断的护城河,河水无不赤红,恍如血潭。
……
此时已经是八月末,陆谦带引着大军已经赶到了郓城,童贯亲引兵马也进到了范县。
全天下的目光都在聚焦济州府。
因为这一战许就代表了今后天下之走势。
与之相比,王庆进兵夔州府,再战襄阳;田虎崛起威胜州,攻打隆德府【壶关所在地】,就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了。
便是方腊杀入了杭州城,都似乎没什么震撼了。
第355章 虽残民,却可鼓士气
方腊脸上尽是欢喜模样,眼看着杭州城就是他的了。如此整个两浙路都被他夺取过半。趁着梁山泊在北方正与当今赵天子顶牛,他要好好攻城掠地,尽可能多的占据地盘,扩大声势。如此才好在北方的宋室调转矛头杀奔江南的时候,好能顶得住。
假如梁山泊真的被朝廷斩尽杀绝了。
而这杭州城乃是两浙路的路治,又是造作局所在地,花石纲之中心,聚集着大批官吏和富商、地主。夺取了这里,许是兵甲上补充不多,但钱粮上必然能收获丰盛。
“南门已经打开?”
方天定也是一脸欣喜的回答说:“南门、西门都打开。城中百姓苦宋室暴政久矣,一看见兵营起火,城中聚集的乡勇闹起了乱来,就立刻驱散官兵、坊丁,配合我军绑了那廉访使赵约,打开南大门。西门则钱振鹏引着乡勇打开的,乱军中杀了制置使陈建。”
“却是便宜了那厮。”方腊听了后不先夸奖老兄弟钱振鹏立下大功,而是开口恨陈建狗官死的便宜。却是这摩尼教手段酷烈之极,凡被义军抓住赵宋官吏,定要割其肉,断其体肢,取其肺肠,或者熬成膏油,乱箭穿身,用各种办法折磨他们,讨还血债,以解心头恨。
而那钱振鹏乃是清溪县都头出身,摩尼教的老人,方腊一系的干将。武艺高强。方腊在清溪县能以聚兵,是多亏了他的遮掩。
后来他也没立时跳反,而是继续藏身在乡勇之中,靠着自己不俗的武艺,在战场立下些功劳,地位日渐升高,手下掌控了一支兵马,内中大半人却都是摩尼教的死党。
此遭一举坐反,杭州城也转眼沦入摩尼教之手。
方腊又问儿子:“你的人马进去了多少?”
方天定说:“我已经叫方杰先带二百骑兵、三千步卒入城,现在正分头将全城文武官员、乡宦、富豪的住宅前后门看守起来,任何人不准出进,到局势安稳后开始抄查。”
这方腊倒也没准备把境内的富户巨室都杀干净,梁山泊的那一套他秉着拿来主义,也放在军中适用。只是他施行的这条律更加苛刻,不少落在梁山泊手下都是交款受罚的主儿,落到摩尼教手中便就只有一个全家死光光。
“此举甚妥。”方腊满意的捋着胡须。稍作沉思,再对方天定道:“你去传我军令,严禁烧杀抢掠百姓,胆敢违反,一律杀无赦。”
说着一摆手,就让方天定去做。
此时方杰已经引着上百马军赶到了藩库所在,沿途砍杀了一些趁火打劫的青皮与乱军,还斩杀了两个抢掠民宅的官军头领。他们刚勒住马,正要进去,看见石宝提着一口带血的宝刀,从里边大步的出来。
显然这里已经被肃清了。
而三大王方貌则也引着一支兵马直杀入了知府衙门,那杭州知府赵霆已经逃走。
消息回禀到方腊这里,又是叫方腊一阵可惜。
待到杭州诸多城门皆被他拿下,方腊已经着手要进入城中,问道:“王寅何在?”
娄敏中在一旁说:“他自在城中各处搜查乱兵残勇。”
如此方腊就让娄敏中与祖士远、沈寿等起草安民告示,叫那大嗓门的汉子着铜锣,高声传呼,沿街呐喊。
这般,杭州这座东南地界顶重要的城池便落到了摩尼教的手中了。
如果放在一年前,如此之事定可引爆整个天下。但现在今非昔比,那陆谦早已经拿下了京东东路的府治青州府,更两次打破大名府,还占据了山东齐鲁大地,这摩尼教做到的事情,梁山泊早就做过了。而且人梁山泊是一次次击败官府的大军,可以说是筚路蓝缕,披荆斩棘,一路至此。而摩尼教呢?方腊一伙击败的官军,那是连梁山泊的手下官军亡魂的零头都不如。他们现如今的一切来得太轻松太轻易了。
轻松轻易的都不真实了。也叫人对摩尼教的实力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百姓对廉访使赵约有何话说?”又一天清晨,方腊坐在制置使衙门的大堂上问。此人在两浙路多少还有些清名。
娄敏中第一个开口:“我询问他家中的侍女、仆人,还有左右街坊邻里,赵约这厮休看颇具清名,实则亦纵容悍奴恶仆欺压善良百姓,左右邻里多有受害者,只惧赵约官势,皆敢怒而不敢言。将他捉到以后,杭州百姓多拍手称快。”
方腊闻言哈哈大笑,“这士林名望就如此虚浮么?”
娄敏中一脸冷笑,他是摩尼教中的文化人,对所谓的‘士林清名’最是了解不过。“狗屁的清名,狗屁的人望!不过是披着一张道学夫子的皮囊,被他的那些狐群狗党们吹捧起的。外人不知底细,受了哄骗。试问问杭州的黎民百姓,又有哪个人真心言语他好的?他家的奴仆,倚势欺人,招揽诉讼,与人放刁把滥,说事过钱,排陷官吏,坑害百姓,谁人不知?别说众百姓没有谁跟他一气的,连他豢养的众多家丁、仆人也没有一个跟他真一心的。城中大乱,百姓们动起手来,他的那些狗腿直将他扔下,自个跑散得一个也不留。他倒也想跑,但那里跑的动,生生被百姓们擒拿下来。冤有头,债有主。这砍树,也要拣大的砍。他是杭州一带顶大的官,那陈建已经先死,就剩下这鸟官显眼,不杀他,杀谁?”
方腊听了默不作语,转向祖士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