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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只是害怕黄班头报复,再加上点不服气,后来注意力都放在了楚楚身上,因此韦郎中并没有受到多大震撼,反是随着观察的深入,发现的异样越来越多了。
楚楚正看得入迷,老道生前也懂点戏法,还经常表演给徒弟看,楚楚经常在道观落脚,也见过几次,并且非常感兴趣。不过,比起刘同寿的表演,老道那些把戏,就差得太多了。
原来那丝网可以这么用啊,道士……寿哥哥的手真巧,心更巧,把那些坏衙役都给震住了,连最凶的黄班头都缩到角落里去了。镇三山的大名,在上虞县非同小可,是可以止小儿夜啼的人物!
女孩快乐的四下张望起来,这场表演她也出力了,并且她也是道观的一份子,所以也是有荣与焉。就在这个时候,她感觉到,一道阴冷的目光投在了自己身上,转头看去,她骇然见到,韦郎中正冷笑着看了过来,而且他的脸上流露出了一种窥破秘密的得意之情。
见到女孩露出了惊慌之色,韦郎中心下更是笃定。
什么狗屁镇三山,还不是被一个江湖骗子和两个小毛孩子骗的团团转?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虚,老子的确想不通,不过,只要把这个小乞丐拿下审问,一切还不立时便水落石出?
解决了这件事,不光把之前的颜面挽回来,而且还能借机在知县大人面前讨好,甚至还能攀附上谢家!那可是余姚第一世家,只要随便得点好处,就够自己受用一辈子的了,哈哈。
想到得意处,他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在一片祷诵声中显得极为突兀,引得众人都是怒目相向,显然认为他破坏了庄重的气氛,有亵渎神灵的嫌疑。
“你给我过来吧!”韦郎中应变倒快,见势头不好,他更不迟疑,疾步上前,想着先把人抓到手,然后快点审问明白再说。
楚楚大吃一惊,想逃开,却发现无路可走,她本来就躲在角落里,四周全是人,又哪里有腾挪的空间?却是被韦郎中一抓而中。
“哼,还想跑?说,到底是谁让你喊话的?指使你的人藏在哪儿了?你若是痛快的说了,念在你年幼无知的份儿上,未尝不能放你一马,若是不说……嘿嘿,你当衙门里刑具是摆设吗?快说!”韦郎中虽然得意,行事却依然很有章法,直接点出了疑点。
不得不说,他这话说的很及时,本来已经有镇民要上前声讨了,听了这话,却都是一怔。在楚楚身边的几个人更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显然在回忆和思考。
神鬼之事,其实禁不住严格的推敲,今天的事情就是更是如此。毕竟老道生前没多大本事,死后突然就变成神仙,让跟他朝夕相处的镇民们很是无法适应,若非有个带头的,这‘老神仙’三字还真未必喊得出口,大伙儿对韦郎中的话也是将信将疑。
黄班头见这边有了转机,心下也是大喜,看着韦郎中,眼神中尽是鼓励嘉许之色。受此激励,后者的劲头更足了,他手上加了几分力气,喝道:“还想倔强?熬得过初一,你也熬不到十五,哼,我现在就拿你去衙门,看看谁还能救得了你。”
女孩紧紧抿着嘴,一副打死也不说的架势,韦郎中大怒,抡起胳膊来,就要打人。
就在危机之时,低沉悠远的声音再次响起,语声缓缓,蕴含着说不尽的悲悯之意,“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可怜的孩子,这些年来,苦了你了。”
相顾茫然了,这玄机深奥了些,让人摸不到头脑。乞儿在东山镇已经有五六年了,从小就以乞讨为生,命自然是很苦的,但这跟兔子有什么关联啊?而且,现在韦郎中可是质疑有人装神弄鬼,打这种大伙儿听不懂的机锋,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木兰辞?”不过,在场众人当中也有读书人,那个被黄班头斥退的梁秀才就是,木兰辞也不是什么深奥的学问,老道说的那两句更加大大有名,他稍一转念就想通了,并且,很配合的喊了一嗓子。
“莫非,这乞儿是……女子之身?”
“哗!”人群中一阵骚动,人们争先恐后的伸长了脖子,向小初望了过去。这么多年了,全镇的人都以为她是个男孩,可谁想到竟是个女的,本来正将信将疑的人,都将注意力转移了过来。
楚楚的伪装不算高明,只不过是仗着年纪小,然后把脸上的黑灰弄得多些,让人不会盯着看,这才隐瞒了这许多年。等她年纪再大些,身子长成,怕是就瞒不过去了,这时人们心中有了定见再看时,当下便发现了不少端详。
“这眉眼……这肌肤……啧啧,不但是个女娃,而且还是个美人胚子呢,哎呦,真是可惜呢……唔。”说话的是个胖大婶,正是镇上的媒婆。
据说她背地里还做些给人牙子牵线搭桥的活儿,术业有专攻,看女人她就是镇上专业的,观察得最全面,最先有所发现的就是她。
她猛地拍了一下大腿,从响亮的拍击声中,足可听出来她有多么的追悔莫及。为何而悔?自是跟职业相关,这么一个无依无靠的小乞儿,还是个美人胚子,那不是捧千金而过闹市么?
泪水已然冲去了不少污垢,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这女孩眉毛弯弯如月,美眸闪亮如星,污垢下面的肌肤粉红剔透,虽然身上衣衫既破且脏,但却更添了一股楚楚可怜的味道,确是个美人胚子不假。
一时间,殿内喧闹非常,人们议论纷纷,哪里还有人理会韦郎中那点质疑?;
第7章多了个师妹
刘同寿长长的松了口气,好在镇上有个秀才,而且还被那黄班头喝出名字了,否则这一关还真是不好过呢。
魔术表演好不好,魔术师本身的技巧固然很重要,但助手和托儿的作用也同样重要。要没有楚楚那一嗓子,事情哪会这么顺利?
实际上,楚楚并不很附和托儿的标准。一般来说,助手需要精明强干,但托儿却应该是那种看起老实巴交,人畜无害的人才好,就算不傻,也得装傻,这样才更容易让人相信。
比如有个变戒指的情景魔术,魔术师指定一位台下的观众,要求借用其手上戴着的戒指,然后回到舞台上,将戒指变没,再指着一个封好的信封,将戒指变进去,最后让那名观众自己拆封取戒指。
这个魔术的关键就在于托儿。
那观众必定长得老实巴交,属于扔到人堆里看不见的那种普通人,手上则必须带着个硕大而且特征分明的戒指。然后魔术师以快捷的手法将戒指隐藏,并且在表演的过程中,将空信封换成提前准备好的那个,于是不可思议的魔术就展现出来了。
所以,助手倒是无所谓,但托儿不能找太显眼的,更不能用身边的人,否则很容易出纰漏,引起观众的疑心。
规矩是这样,但这一次,刘同寿的准备时间太少,条件也简陋,最后也只能将就了,他想着来的人多,未必有人能注意到。谁想到正主儿的衙役们都放弃了,韦郎中这个狗腿子却是卖力,发现乱起的时候,刘同寿表面没有动作,但心中却是一凛。
前世表演失败,被人来个魔术揭秘,顶多就是损失点神秘感和名声,可现在这个若是被揭穿,衙役们恼羞成怒起来,他二人实有性命之忧。
好在刘同寿应变极快,几句话的工夫就给他想到了对策,他利用的就是楚楚的真实身份。在他来说,这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细节了,但既然镇上的人没认出来,那就有充分的发挥余地了。
事实如此,他点破此节后,梁秀才帮他做了解释,那个胖媒婆则替他引导了一下,那么现在他就可以顺水推舟,狠狠的给那个狗腿子一个教训了。
“可怜,可怜,自古红颜多薄命,人间不教见白头,幼时家中享天伦,却有天外横祸来,而今零落草木间,人心叵测向风尘……唉!苦也,苦也。”又是一句半文半白,半通不通的谒语。刘同寿不是不想再高深一点,可以他的古文水准来说,这已经是极限了。
不过,谒语这东西的影响力大不大,本就不在于其本身的文采高不高,关键还是看准不准。汉末黄巾起义时用的那个‘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压根就是大白话,元末的‘石人一只眼,挑动天下反’也不见得有多深奥,真要深奥了,老百姓还听不懂呢,这叫贴近大众!
“风尘……”第一个领会到刘同寿意思的,还是那个梁秀才,他准确的把握住了关键词。只见他旋身一指,冲着韦郎中就怒吼起来了。
“好你个韦不宽,看不出来你居然是个人面兽心的禽兽,楚楚虽然流落街头,可她也是咱们镇上的姑娘,你竟然想把她蹂躏之后,卖到青楼去!你说你还算个人吗?真是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