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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儒没有回答，而是把桌上的那个人头转了一面，看到果然是他的这位老友时，也是不由得摇头叹息了一下。
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判断不会出错，对方也没有否认，可当事实真的摆在面前的时候，心中也还是难免有些伤感。
“你放心吧，我会给你报仇的，他已经是中了我的毒，不出片刻就会七窍流血而死的。”
李儒伸出手就想合上华雄那还睁开着，看起来似乎是有些死不瞑目的双眼。
可等他的手从华雄双眼滑过的时候，却发现华雄的眼睛并没有闭上，还是虎目圆睁的样子，好似比刚才还睁大了一些似的。
李儒怔了一下，忽然就失笑道：“你是想要亲眼看着杀你的人死了才甘心是吧？好，我就让你看着他死。”
李儒又把华雄的双眼转向了倒在地上，虚弱无力好似下一刻就要死去的那人身上。
李儒的目光也同时看向了地上的人，他仔细端详了片刻，感叹道：“可以啊，刘辨，你这手易容术很厉害，连我都看不出来有什么破绽来。”
“要不是我跟华雄相识多年，说不定还真的是会着了你的道啊。只可惜啊，先不说你的神态语气就不一样，光是眼前的这杯茶，你肯定是不知道吧，华雄可是从来都不会喝我泡的茶！”
“反倒是你自以为说了那么多，为了最后能让我失神，可其实反倒是让我猜出来你是谁了。”
“而且，有人从洛阳大牢里带走何欢的这件事，你觉得我现在都还会没收到消息吗？你也别把人都想得那么傻。”
李儒继续坐在那里，他慢慢的说着，看着面前之人生命的流逝，他不着急杀人，因为那人已经死了，只是因为功力的高低会让这个时间变得不一样而已，他实在没必要再上去费力。
也免得这人别是回光返照之下，来一招什么临死前的舍命一击什么的，坐在这里看着才是最为合适的选择。
“李，李儒，我要杀了你！”中毒而倒在地上的刘一凡声音虚弱，但里面杀气却是恨浓烈。
“你杀的了吗？”李儒淡淡一笑，品了一口杯中的茶，很香。
“我，我……”刘一凡张着嘴，除了我却说不出一个字来，似乎他也是终于明白了自己如今的状况一般。
最后目光中没有了杀气，有的是一种恳求道：“李儒，能告诉我，我娘是怎么死的吗？我想死的明白一些。”
李儒看了刘一凡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又品了一口茶，很甜。
“李儒，告诉我吧，我好歹也给神教做了不少事情啊，至尊宝印，活捉周晖和孙翊，还有昨天击败了卫仲道，我做这些就是为了能救我娘。”
“可现在她死了，我不顾一切做的这些都是无用功。现在我也要死了，我希望你能告诉，让我了解了这个心愿可以吗？”
李儒动容了。
当然，他不是被对方的那种情感所动容，而是从对方的口中，他知道了这刘辨竟然是在献上至尊宝印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王二蛋。
也就是说，他之前对于那里夜闯神教之人的推测是错误的，这下甚至连那两个人是不是董奉和蔡琰都不好说了。
“不是回春谷的人，那会是谁？谁会在这个时候闯进来？是教中有人跟外界的什么人有联系，还是说……”
今天得到了塞外六魔的消息让李儒送了一口气，可紧接着就让他更为紧张起来了。
昨晚的有人夜闯的事情，会对他的之后的机会有影响吗，毕竟两件事相隔不过一夜，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联系，这些李儒都是需要去考虑的。
他这边陷入了思考，那边刘一凡继续道：“李儒，告诉我吧，你就告诉我吧。”
“闭嘴！”李儒声音转冷，他思考的时候最讨厌被人打搅，这种碎碎念让他很是烦心。
“我不闭嘴，我会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一直问，一直问！”
刘一凡声音虚弱无力，但言语中却是透着一句决绝。
“真是跟华雄一样，是个倔脾气。”
李儒无奈的摇了摇头，有心要叫人来把对方给扔出去，可看到桌上华雄的头颅时，又改变了主意，他的这位老友还没有亲眼看到杀他的人死了呢。
李儒只好是说道：“……好吧，我告诉你。在我找到何欢的时候，她就在我面前咬舌自尽而死了。”
“是自杀？”
刘一凡对于这个答案没有质疑，都到现在这个样子了，李儒也也没理由会去骗他才对，看来这就是事实了。
对此，其实刘一凡心里早就有了一些猜测，只是听到了那两个字，他的心难免又是一痛。
李儒思考了片刻并没有整理出什么头绪来，听着屋中的呼吸声只有他一个人的了，他知道刘辨死了。
“老弟啊，你也看到杀你的人死了，这下可以安心的去了吧。”
李儒转过了华雄的人头，看对方的眼睛还在睁着，就把手再次放到上面想要给他合上。
只是手滑下，那双眼却依旧没有闭上。
“恩？”
李儒的脑中还没想到这是怎么一回事，就听一个包含杀气，森冷无比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了他的房间之中。
“幻灭一闪！”
第325章 以后的道路
剑光。
血洒。
头飞扬！
唯我神教的二把手，文尊者李儒就这么死了。
那咕噜噜在地上打滚的人头停了下来，能到李儒脸上的神情，在死的那个瞬间很是复杂。
有莫名其妙，有不可置信，有壮志未酬，但也有一种解脱般的轻松。
刘一凡看着李儒的人头，他能读出来的情绪只有前两种，其他的就不知道，更是没有察觉出来，因为他还不知道李儒做了什么。
“呼！”
刘一凡长舒了一口气，周身也与此同时蒸腾气了一阵白雾，大约两息过后，那挥剑而出的姿势也在这个时候又可以动了。
这招幻灭一闪，自从上次杀了雷叙之后刘一凡就再也没有用过，这么长时间他的功力也有了不小的长进，再用起来感觉顺手自然很多了，至少用出之后，身体无法的动弹的时间要短上了不少。
“好在李儒到底还是个念旧情的人，要不然今天还真就没法得手了。”
回想着刚才，刘一凡不由心生感叹。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就像李儒刚才说的那样，就是想趁着对方看到了那个人头竟然是华雄的时候，心神一乱的那个瞬间，他近距离施展幻灭一闪一击得手。
虽然有些冒险，但刘一凡觉得只要是人，当看到相同的一张脸，一个站在自己面前有说有笑，一个却成为了人头的摆在眼前的时候，茫然失神之类的情绪总是会的才对。
只是没想到对方早就看出来他是易容的，更是从他的一番言语里，判断出了他是刘辨。
本来刘一凡没打算说出刘辨来，而是想着随便编一个人完事。可想到对方是李儒，作为唯我神教的智囊，万一编纂的谎话被对方识破了岂不是更加危险。
索性，刘一凡就几乎是实话实说一般，把华雄怎么死的给复述了一遍，那番话里唯一的谎言只有一个，就是死的是王二蛋，而不是华雄，可以说做到了十句话里，九句九都是真话的地步。
就是没想到他的一番算计，却是被一杯茶给破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华雄不喝李儒泡的茶啊，难道是担心后者下毒不成？
不过刘一凡所不知道的是，那杯茶固然是最大的问题，可在此之前，李儒可还随口说了一句“刘辨可是被你打走了两三次”，这其实是李儒心中有了疑惑，而问出的拿来确认的。
刘一凡反应不算慢，猜想到了有这种可能性，所以他就纠正了对方的在数量上的含糊，同时还很随意地说了这两次都是什么情况，也是表明他都知道，想着要是对方有怀疑也应该也会因此而化解才对。
可刘一凡哪里知道，正是因为他这种可以说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事情被他给说出来，这才是让李儒在后来确信了他不是华雄之后，能直接就确认了他是刘辨的重要原因。
只是这些刘一凡永远都可能知道了，因为李儒死了，就算不死对方也不可能给他解释这些。
两人的交锋，在结果上是刘一凡笑到了最后，但在中途却一直都是李儒在把握着一切，也就是对方因为华雄的原因，这才是给了刘一凡一个机会。
刘一凡的反应也是够快，抓住了这个机会，也想到了李儒善用毒，又如此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这才是临时变更了计划，将计就计地假装中毒让对方丧失了惊觉，这才是能一招得手。
说起来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