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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透过破庙那残缺不全的屋顶，自夜空中闪耀进来的电光才偶尔能驱散一下其中的黑暗。
两个人依旧没有动，在这漆黑之中，孙尚香先是开口道：“你不是问我为什么用了这么多天才回来吗？”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就是因为我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找到何欢，或者说整个洛阳大牢里可以说几乎没人知道何欢在哪里。”
“我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你在耍我呢，可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所以我找，我问，把整个洛阳大牢翻了个底朝天！”
“你是对的，何欢确实是在大牢里。只不过你给我的画像没有用处，我是逼问了当时守在何欢身边的那些个弟子才确认了她的身份。”
“他们每个人我都是分别逼问的，给出的回答却都是一样的，我想这代表了什么你也很清楚吧？”
“别说了……”黑暗中，刘一凡的声音显得有些颤抖，甚至里面隐隐带着一丝恳求。
孙尚香反问道：“为什么不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吗，我都告诉你！哦对了，你知道为什么你的画像没用了吗？很简单，因为……”
“闭嘴！”
孙尚香“因为”两个字刚一出口，刘一凡就跟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怒喝着在一道闪电点亮庙内的瞬间，整个人就朝对方扑了过去。
孙尚香早有准备，身子朝后急退的同时，搭在弦上的箭就准备出手，可就在这个时候她发现对方虽然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可那剑却还在鞘中，好似是想用双掌来对付她的弓箭一样。
孙尚香可不觉得这是对方在小瞧她，拔个剑能费多少功夫，刚才对方可是已经都把手放在了剑柄之上啊。
“这么说，他其实……”
孙尚香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手中的箭没有射出去反倒是把弓给收了回来，身子更是不在后退的停了下来，任由刘一凡冲过来一把抓住自己的咽喉。
从对方手上的力道孙尚香明白她果然是没有想错，这人压根就没想要杀她，这手就只是放在她的脖子上没有丝毫用力，这人只是不想听到她嘴里说出那个字罢了。
“反应这么激烈，这人到底跟何欢是什么关系啊？”孙尚香心中又生其了疑惑，能这么激动，这两人之间显然关系匪浅。
“莫非……这人是炎汉宗宗主？！”孙尚香忽然想到，自己既然都可以易容去虎牢关救她的三哥，那听闻还未死的炎汉宗宗主当然也可能易容去救他夫人啊。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真是想多了，这百纳剑武功是比她强，可若说是炎汉宗的宗主，那可就有些不够看了。
“那会是谁呢，炎汉宗的其他什么人吗？还是说何家的什么人？”孙尚香想了几种可能性，却是唯独没有往何欢的儿子刘辨的身上去考虑。
这不得不说当年刘辨那毫无练武天分的传言，到底是多么江湖皆知，深入人心啊。
“为什么？”
刘一凡手放在孙尚香的脖子上，他知道自己一用力对方必死无疑，而造成这个局面的其实不是他，而是孙尚香本人，这丫头对他的攻击竟然是不闪不必，甚至是连招架都不做，这是想要做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杀了我。”孙尚香看着近在咫尺，却因为黑夜而看不清的人道：“你刚才说不相信我的话是吧。但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在告诉我，你其实是相信我的，只是心里不想承认而已。”
刘一凡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冷冷道：“哦？相信你？我凭什么相信你？我哪里相信你了？”
“要不是相信我，我现在早就死了。要不是相信我，你手中又怎么会没有剑？要不是相信我，你刚才放下那包袱的动作就不会那么轻，而是随手扔了！这不是相信，又是什么？”
孙尚香三个要不是，说的刘一凡沉默了。
这丫头又说对了，他刚才是不愿相信，这才让一时间有些控制不了自己。
可孙尚香这种坦然的样子，让他能感觉到对方不是在骗他，试问哪个心中有鬼的人，明明手里拿着武器却不用，还直接就给放下任由他擒住呢？
刘一凡不是滥杀之人，也不是一个会乱发脾气，不分青红皂白的人，他有自己的一个底线。
良久，刘一凡长叹了一声，放开了手道：“帮我把篝火点起来吧，我……想看她一眼。”
“恩。”孙尚香没有多说什么，应声就去点火。
这放在脖子上的手被拿走了，老实说她的心里也是松了口气，她刚才其实也是在赌。
当时双方相距是在太近，这庙里又没有光线可言，纵然她能听声辩位的用弓，可发挥出的实力终究还是会受到影响，一旦被对方近身之后，那一个用剑一个用弓的人，谁输谁赢也就不难判断。
若是对方真是动了杀机，那孙尚香当然也只能是拼死一战，束手就擒可不是她会做的事情。
可正如她刚才说的那样，她从对方没有拔剑上察觉出了对方没有杀意，若是这个时候她还出手抵抗的话，很可能会适得其反，说不定还会逼的对方反倒是把自己给杀了。
她要是死了，孙翊也就别想活了，所以她赌了一把！
看对方此刻的样子，孙尚香知道她和孙翊应该都不会再有事情了。
篝火因为四下里有风吹进来，孙尚香废了好些功夫才又给点燃了起来。
刘一凡看着那被他放在地上的包袱，缓缓地跪了下去，双手带着一丝颤抖的把包袱给解开了。
第308章 可笑
刘一凡的动作很慢很慢，慢的就像是不想打开一样。
可这包袱打的结也不复杂，再慢，也终究是有打开的那一刻。
哗啦啦一阵的声响，伴随着包袱被展开时响起。
里面和刘一凡所想的一样，或者说比他想的还要严重，是一堆白骨！
刘一凡看着这堆白骨，心里说不出是一个什么感觉来，出乎意外的，他没有流泪，甚至连悲伤的感觉都没有。
他只是想到了自己用了这么久的时间，想了那么多的办法，最终竟然只能是救出一堆白骨！
可笑，可悲！
“……娘，这真是的是你吗？”
刘一凡虽然通过刚才的事情，觉得孙尚香应该是没有骗他，可真当他看到这一堆除了能分清男女之外，实际上是谁却是不明白的白骨时，他心中难免还是有些不相信。
下意识的，刘一凡开启了录像模式，录制了几秒后就打开视频察看了列表。
出乎刘一凡意料，却又是他所预想的那样，列表里竟然还真的有人名显示着。
何欢，这两个字证明了眼前的尸骸的身份，也证明了孙尚香是真的没有在骗他，更是让刘一凡彻底死了心，他的娘已经是死了！
系统就是系统，只要你知道这个人的真名，别说是易容了，那怕是无法分辨容颜的骸骨都能识别出来……
以往的刘一凡也许会感叹这么一句，可今晚他没这个心思，转头问道：“香儿，你问出来我娘是什么时候死的吗？”
“啊？你娘？！”
孙尚香正在用她那武烈门炙热的内力，在烘干一些受潮的木条树枝之类的好去让篝火燃烧的更旺盛一些。
可刘一凡的一句话，让她不由得一惊，内力一个没控制好，用力过猛之下手里刚烘干的一个木块直接就变成了一地的碎屑，随风飘散渺无踪迹。
孙尚香愕然的看着刘一凡道：“你，何欢是你娘？你，难道是刘辨？！”
“啊！”
刘一凡这下也回过神来，刚才他一个心神不稳，大意之下没想到竟然是不小心给说漏嘴了。
不过事到如今身份什么的刘一凡也是不在意了，什么隐藏身形，什么成功的可能性，当时他在得知何欢在洛阳大牢里的时候，就应该直接杀进去！
也许他要是那么做的话，现在他面前的就不会再是一堆白骨，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刘一凡没有否认什么，只是“恩”了一声，就又重复了一下刚才的问题道：“你问出来我娘她是被谁杀死的了吗？”
“额……”
相比于对方平静的就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孙尚香反倒是因为自己的一些关系弄得她心里有些小小的乱了。
虽然以对方的身份也就解释了为何会对何欢如此关心，明知道人死了却又不想去承认。
只是百纳剑是刘辨？
这人不是炎汉宗的废柴少主吗，一身武功都是不入流的，怎么就突然变得比她还厉害了？
孙尚香想到她以前可是听大哥孙策说过，她爹孙坚成精可是还想着将她嫁入炎汉宗，让她成为下一代的炎汉宗的宗主夫人，进而提携他们武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