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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从前,她绝不会容许自己在妃嫔面前失态,可是现在哪里还顾得上那些?
“以后小公主大了; 你别像我似的。”皇后劝着徐嫔。
“都听娘娘的。”徐嫔也劝皇后:“东府那边指了大夫过来,娘娘该让大夫瞧瞧的,这么拖着真拖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谁知是来救咱们的还是杀咱们的。”皇后对于锦阳的好意仍是不屑。
锦阳站在东府与西府相接的院墙处,对大夫和几个婆子丫头道:“不愿治哪怕强按着也得给我把她治好。”正吩咐着,锦阳一抬头忽然发现楚婕妤站在西府的垂柳下似在望着她。
与锦阳并肩站在一起的怜月也看到了。她觉得楚婕妤看锦阳公主的眼神有些奇怪,又说不出是哪里怪。
“我和大夫一起去看看懿德皇后,公主要一起去吗?”怜月问道。
锦阳的视线从楚婕妤身上迅速滑过,最终落在怜月身上,有些底气不足地说:“我不去了。你也别去,她们现在不会想看到咱们的。”
“嗯。”怜月乖乖应了,被锦阳牵着离开院墙回了东府。
楚婕妤站在柳荫之下,心在锦阳牵住怜月的一瞬间猛地沉了一下。
***
搬入公主府一月后,锦阳十四岁生辰。
乔迁宴与生辰宴一起办,而且是册封大典后锦阳以嫡公主的身份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理应办得盛大热闹。但北境的战事已打了月余,近日南部又有洪涝,锦阳不仅没有大操大办,反倒把自己以前封郡的入项都上交朝廷用于买粮赈灾。
朝堂之上对于小公主又是一番称赞。更有前国丈的政敌借机踩了把灵阳公主,说是久听灵阳公主宅心仁厚,国有大难时倒未见灵阳公主做过什么。
嘉王登基后勤政爱民,锦阳此举又拉拢了人心,渐渐地,疑心嘉王畜意篡位的反对声也弱了下去。秦家天下谁当家做主对大臣们来说并不重要。忠臣要的是心系天下的贤君,奸臣要的是利益。百姓也不在乎,只要能太太平平过安生日子,谁做皇帝又有什么关系呢。
公主府设宴,申霄也被邀请赴宴。
帖子送来时申霄正与古文乔一处坐着说话。
她最近心烦得厉害,父亲远在北境生死未卜,锦阳与她又是这样的局面。将军府那几位姨太太申霄连面也不怎么见过,没有姊妹朋友,也就性子极好的古文乔愿意整天看着她这张臭脸。
申霄领了帖子回来,脸色比刚才更差了。锦阳请她不过是面子功夫,而且去了难免又要见锦阳和霁嫔万般恩爱。申霄还有一层担心,怕是鸿门宴,她对锦阳下不了狠手,可锦阳却未必。
“记得你小时候和锦阳公主形影不离的。”古文乔不解地问,想到申将军还在外征战才小心地问了句:“是不是担心将军无心赴宴玩乐?实在不想去就推了吧,我瞧锦阳公主近来的行事也是个体恤人的,定不会与你计较。”
“要去的。”申霄把帖子扔到一旁。“公主也请了表姨,咱们一起去。”
虽是这般想着,申霄终究还是未能赴宴。
游婵回京带回了两个消息。一是禾涅族战败愿意和亲平息战乱,二则是申老将军的死讯。
尸骨无存。
“你说什么?”申霄逼视着游婵。
游婵初闻讯时也是申霄这般不愿相信,她迎上申霄的目光,复述了那个残忍的消息:“将军带兵夜袭敌营被困,被放火烧死了。尸骨无存……”
说出这个消息时游婵紧握着腰间刀剑的手没了血色。哪怕后来她夺回失地,哪怕她杀敌无数,也弥补不了申老将军的死。她把申老将军看作父亲一般的存在,她的难过并不比申霄少。
两个见惯了生死,甚至亲手夺去过无数人生命的人,在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时还是悲伤得说不出话。
“你回来做什么?怎么不杀了那帮王八蛋?”杀父之仇瞬间点燃了申霄的怒火和杀气,甚至迁怒到前去救人的游婵身上。“你没有救下爹爹不说,连为他报仇的心也没有吗?”
游婵不是不想报仇,但她必须顾全大局,如果一路追杀惹怒禾涅族绝地反扑,以她所带的兵力根本没办法保护边境百姓不被波及。议和撤兵是最好的选择,申将军的大仇该报,但不该以兵士和百姓的生命为代价。
游婵自责地道着歉。
申霄的情绪渐渐崩溃,大哭着抓着游婵质问:“为什么不为爹爹报仇?”问完这句忽然晕了过去。
游婵回京复命当日,正值锦阳府上大宴宾客。
申老将军去世的消息还未传到此处。赴宴的男男女女说笑嘻闹着,住去行宫的公主们也受邀赴宴。
怜月在人群中寻找着灵阳,秦晁林在人群中寻找着申霄。
“灵阳公主?”怜月欣喜地奔向也在张头四望的灵阳公主跟前。
“怜月。”灵阳在找她的母亲懿德皇后。她多次着人来公主府问过,锦阳答应她十日后搬入公主府与母后同住的事为什么没了信,得到的消息是锦阳说府中还忙乱着,叫她耐心等着。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月。
今日锦阳府上大宴,行宫的先帝遗妃不便出行,但住在公主府的几位应该会赴宴。可是灵阳伸着脖子望了许久,也没有看到母后的身影。以母后的身份该是上宾,可是上座空无一人。
“我母后呢?”灵阳一见怜月便问。
“懿德皇后娘娘腿脚不便,在西府养身子没有来。”怜月不安地低声对灵阳道。经大夫诊治后懿德皇后能行走了,但仍旧不大方便,更重要的是,西府尚存的三位贵人,除了楚婕妤愿意赴宴,皇后娘娘和徐嫔是死也不愿来的。
“怜月你带我去看看母后好不好?”灵阳不知公主府的格局,只得央求怜月。
“好……”怜月忐忑地应了。
☆、108
西府的草木郁郁葱葱; 打眼望去看不出什么异样; 灵阳依着怜月所指的路; 找去了徐嫔院里。
站在洁净宽阔的院落中; 灵阳笑着拉过怜月的手道:“是我多心了。因为锦阳一直不许我见母后,本还有些担心的; 今日看西府如此气派,想来锦阳并未怠慢。”
怜月笑不出来; 神情复杂地望了眼身旁的灵阳公主; 她不知道该怎样向灵阳公主解释; 为何懿德皇后满身病痛,为何住在西府的妃嫔会接二连三遭遇不测。
“就是这里了。”怜月指了指眼前的一排屋子。
灵阳笑着走到房前敲门; 屋内传来懿德皇后怒斥的声音:“说了不去!锦阳那妮子的生辰与我何干?等她丧葬之日再来请我不迟!”
懿德皇后以为又是东府那边请她去赴宴; 语气很差。
“母后?”灵阳听到母亲暴怒的声音,不安着缓缓推开门。拐进卧房,只见母亲懿德皇后正被徐嫔搀扶着; 脚步蹒跚地走向床榻。“您的脚怎么了?”
懿德皇后听到女儿的声音愕然回头,眼中瞬间噙满了泪; 声音颤抖地唤道:“灵阳……你再不来只怕见不着母后了。”
思女心切的懿德皇后招手将灵阳唤至榻前; 温和地拜托徐嫔道:“你去陪小公主吧; 容我和灵阳说几句话。”
徐嫔点了点头叮嘱道:“那娘娘有事叫我。吃药的时辰也快到了,我呆会儿熬好了送过来。”
怜月没有进屋,站在门外等灵阳,却等来了端着脸盆出来的徐嫔。
二人尴尬对视了一眼,徐嫔凄然一笑:“霁嫔娘娘与锦阳公主亲近; 想来是知道我与皇后娘娘因何得罪了公主殿下的。我倒是罢了,皇后娘娘如今已是这样的光景,小公主又还年幼。霁嫔娘娘仁善,还望您在公主殿下面前替我等求求情。”
怜月不知该说什么。
“您也别站着了,随我去偏厅坐着吧。灵阳公主难得来,二人可有得说呢。”徐嫔彻底没了从前在宫中的跋扈气势,说话的声音柔弱无力,面上的表情也淡淡的。
“嗯。”怜月轻声应后再无话。
东府那边快开席了,锦阳忙着应付客人没注意到怜月忽然不见了,忙完举目四望时发现怜月没了影,问连花才知怜月带着灵阳去西府了。
“申霄也没来?”锦阳随意扫了一眼众人。
“霄姑娘说是要来的,许是路上耽搁了还没到吧。”连花道。
“不等了。开席!”锦阳抬手挥了挥。
照理说哪怕懿德皇后因病无法到场,怎么着也该等灵阳公主到了再开席的。都是嫡公主,但灵阳公主是先帝之女,又比锦阳年长。
锦阳此举也是有意震慑到场宾客,怕有的人认不清如今是谁的天下,还妄存着复辟之念。
怜月在西府偏厅一边饮茶一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