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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顾宗奇终于开口。
夏美子的眼中死寂一片,却又是那么的安宁,眸子无华,一直望着那边,只是额头的汗越来越多。
夏美子依旧是那么的平静,杜子鸢下意识地望向夏美子,然后,她似乎听到一股水流声,那样响,她的视线望向夏美子的脚下,那里,鲜血汇集了一小汪,触目惊心。
“啊——”杜子鸢低喊一声。“贺大哥,快救美子!”
随着杜子鸢一声低呼,贺擎天锐利的眸子望向夏美子,瞬间也变了脸色,二话没说,抱起夏美子。“子鸢,快去让门卫开车来!送医院!”
她分明是在大出血。
“不,不用!”夏美子始终维持着小脸,只是脸色如死灰,唇也渐渐清白。
看到这样一幕,顾宗奇呆了。
错愕着,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的眼前是一抹红色,随后是淅沥沥的鲜红,还是那结婚进行曲,在众人错愕的视线里,闪光灯接连的闪耀着,顾宗奇终于丢下了新娘,跟着追了出去。
“顾宗奇?!”高笑笑错愕,急喊道。
可是已经不见了顾宗奇的踪影。
鲜血淋漓,贺擎天身上满是血,杜子鸢一伸手也是抓了一把血。
“美子,美子……”顾宗奇扑过去,司机已经飞快的把车子开来。
医院。
顾宗奇瘫在手术室的门口,一脸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来的路上,杜子鸢已经把事情告诉了他,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夏美子怀了他的孩子,不敢相信她竟然自己打掉了,“夏美子,你怎么那么倔呢?”
那天在琴行,她还亲口告诉他,她爱上了别人,让他去娶书记的千金,那一刹,他真的放弃了!
可是——
他的眼神绝望地望着手术室门口,低喃着:“怎么会走到了这一步?怎么会?”
顾宗奇终于崩溃了。
顾家父母更是亲自追了来。
顾父更是义正言辞的吼他:“宗奇,你丢下新娘子成什么体统?快跟我回去,别误了吉时!”
杜子鸢看着顾家父母,心里顿时一凉,别误了吉时,可是夏美子呢?
贺擎天伸手抓住杜子鸢的手,将她拥进怀里,他的身上是浓重的血x味,夏美子到底流了多少血?她还有没有救?
第一百一十四章
贺擎天伸手抓住杜子鸢的手,将她拥进怀里,他的身上是浓重的血x味,夏美子到底流了多少血?她还有没有救?
杜子鸢真的不敢想,只能从心里祈求上擎,救救夏美子吧!
“不!我不去!”顾宗奇摇头,目光呆滞。“我要等美子醒来!”
“美子到底怎么了?”顾父这才想起问。
“他怀了我的孩子,大出血!”顾宗奇痛苦的双手掩面。
“啊——”顾父顾母同时惊呆。
“怎么会这样?冤孽啊!”顾母惊叹,“美子怎样了?”
“我不知道,不知道,都是血,都是血……”顾宗奇喃喃低语。
顾父顾母不敢再提拖他走的的事情,只能等候在那里。
经过一个小时的抢救,终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夏美子被推了出来,一如那日杜子鸢看到的抢救安柔时的样子,一个袋子是血袋,一个是药物,两个针管同时往她身体里输入。
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卷翘的贴在眼皮上,缓缓睁开了眼睛。
“美子,美子,你怎么样了?”顾宗奇低喊着。
夏美子张了张嘴。“对不起,破坏了你婚礼的气氛,快回去吧,别影响了新娘子的心情!”
一句话让顾宗奇整颗心如被针刺。“美子,我混蛋,都是我的错,你怎么就那么倔呢?”
夏美子只是别过脸去,看到顾母和顾父,轻轻的道歉。“对不起,紫阿姨,顾叔叔,你们带堂哥哥走吧!”
“美子,不,我爱的是你,我错了!真的错了!”顾宗奇低喃着,紧紧抓住她的手。
她的手冰凉刺骨。却挣扎着,轻轻的抽回自己的手,不让他握。
再也没有关系了,何必这样暧x呢?
她微微的笑着。“我爱你,从来都是和你无关的事情,顾宗奇,我不恨你!不要对我觉得愧疚!情已尽,缘已灭,奈何今生缘太浅,你我终究是陌路!”
罢了!
罢了!
一切都该结束了!劫后余生。她想的最多的是。放手。
无论顾宗奇怎样哀求。夏美子都不想再见到他。
终究,顾宗奇还是回去了!
据说,那天的婚礼又继续了,只是新郎的脸上看不到一点的笑容。
据说。高笑笑的父亲高书记大发雷霆。
据说,那天的报纸格外的轰动,结婚的人还可以中场休息。
夏美子的父母终于知道了此事,却也只能无奈的叹息。
躺在病床上的夏美子,眼神里蕴涵着一股藏不住的悲凉,却又不似,那好像真的是哀莫大于心死的一种感悟。
夏美子昏昏沉沉的日子里,脑海里依稀想起那天在琴行的话。
夏美子在长那首《后来》,一唱就是几个小时。唱到嗓子嘶哑,还在唱,杜子鸢走后,顾宗奇来到了琴行。
她回转身的刹那,他正怔怔的看着她。
她心里一酸。语气有些僵硬。“你来做什么?”
顾宗奇沉默了半晌,只是道:“美子,我打算结婚了!我想该亲自告诉你!关于那晚,是个美丽得错误,一切都是我的错!既然你也有了男朋友,我也有了可以结婚的对象,我们就做兄妹吧,我希望依然是你的堂哥哥!”
他来只是道歉,他说那晚是个错误,他否认了他们之间的那晚,夏美子当时想死的心都有,原来她真心的付出,原来她最宝贵的chu夜,对他来说竟是一个错误。
她说过,碰了她就不可以再碰别人,他当时却还是义无反顾的跟她……
但他又怎么做的?
她终于明白,这个世界,宁可相信鬼,也不相信男人这张破嘴。原来她对自己的爱情一往情深的执着,一直认为既然爱了,就象个傻子一样的爱吧。原来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个美丽的错误而已。
是谁说男人用下半身爱女人,女人用上半身爱男人。
女人和男人一接触,立马想婚纱钻戒一类的天长地久,多滥的婚外情也一样,男人想和女人上g,并且说点甜言蜜语哄骗,尽量少花钱最好,女人则希望修成正果,鸦占鸾巢,所以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区别就是,男人想占有女人的身体,而女人想占有男人的思想。
最后,她只是说了两个字:“你滚!”
顾宗奇终于还是走了,尽管他看起来有些落寞,尽管他似乎还有话想说,但是他终究什么都没有说。他转身离开得刹那,她泪流满面。
她坐在琴行的钢琴前,继续弹奏那首《后来》,用哀伤到嘶哑的声音唱着那首很有意境的歌,唱到肝肠寸断。
她不知道的是,琴行外,顾宗奇守在那里,守了一个小时,他以为她会追出来,会抓住他,不许他结婚,可是没有,他想,也许她是真的跟那个人在谈恋爱吧,那天那个男人,也的确是很耀眼,开着红色的法拉利,那是他奋斗一辈子都不能换来的!
暗恋是一朵怒放的花,只开在心里,一朵,又一朵,连成了片,成了相思的花园。可是,那个人来采x,只是采x而已,一个匆匆过客,如此而已!
以为他会驻足,有一辈子那样长,长到地久天长,可是不,只是转瞬即逝,那么,爱过了,就只是一个人的事情!
夏美子无法不死心,无法不中止,尽管她知道这很痛,很难,如剔骨抽髓般的痛,但还是决定放弃,如果可以,她愿意用一生去忘掉这份坚持了多少年的爱!
人,总会学会遗忘一些事情,花,也会凋零,一如她那颗心!
杜子鸢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觉得两人还有情,无奈夏美子被伤得太深,爱着的那个人,就是心里的刺青,又怎么能说忘就忘记的了呢?就算不想。那刻在心上的刺青也会一跳一跳的疼着,时刻提醒着她,那个人或许早已经刻在了心里。
凋零的心,因为痴情而凋零的心哪!
一周后。
夏美子出院。杜子鸢去看她,她一脸安静,看不出任何表情。这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子了,杜子鸢只感觉她的绝望似水,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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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办公室里,原本忙碌的贺擎天却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偷懒,放下了手中的书。目光异常专注的凝望着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复习资料的杜子鸢。她的刘海有些长了。随着低头散落下来,发丝之间,眉宇微微蹙着,似乎在思考什么。
他究竟在看什么?杜子鸢不曾抬头。却依旧清楚的感觉到了贺擎天那炽、热的眼神如同火一般的烙印在她的身上,难道光明正大的叫她来办公室陪着他办公美其名曰说是保护她,实际上是为了看她?
小骗子认真读书时候的样子还挺好看的,贺擎天幽暗的黑眸闪动了一下,眼中多了一份温柔和笑意,更多的却是心疼,这阵子忙着夏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