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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晨见自己被带入大堂,就隐隐有了不详的预感,朴侍郎对自己没什么好感啊!小房相都是请到书房的,以他和朴嘉言亲近的关系,怎么样也算是晚辈吧?这么生疏,答案是明摆着的。
待见了面,果然没有同朝为官的客气,也没有待后辈的亲切慈爱,都快直接把“你这勾引我宝贝儿子的狐狸精”写在脸上了。
八成是小狼狗出柜了。
就是不知道出到哪种程度……
姚晨:会不会是要给我扔一千万让我离开他儿子?
居然暗暗觉得期待。
姚晨先行礼,对方侧身避开了,还哼了一声。
姚晨也不恼,甚至有点同情他,手段不够狠啊。要是换成他,见什么见?先栽赃陷害把小狐狸精官身弄没了,再名声搞臭赶出京城,以其与家人性命要挟,逼迫也好下药也好让儿子生出孙子,等有了新继承人,儿子改过自新最好,改不回来就算了。
可惜他给了自己说话的机会。
“见过世伯,以前在晋阳的时候就常听家师提起您,今天看您身体康健,老师必定高兴……”
你这贼小子,居然搬出我岳家压我?!
当初朴侍郎有多欣赏姚晨,此时就有多痛恨,这脸皮厚又滑不溜手的,比得上官场老油条了!真不好对付!
你别说他还真忌惮……老房相到底知不知道他徒弟和自己儿子的事儿?八成是不清楚的,只还有两成不确定……
朴侍郎面色难看了几分,仍然没有说话。
姚晨不觉尴尬,仿佛自言自语一般:“世伯是怪我没有早日登门拜见?确是小子失礼,年轻孟浪,世伯责怪我是应当的。”他似乎意有所指,朴侍郎看他一眼,让他继续说。
“我与朴兄结识于微末,他对我颇有照顾,情深意切,如今他病了,我甚是烦忧,而且同朝为官,又是同窗,于情于理于义我都应前来探望。”
姚晨隐晦地谈了两人的关系,不是玩玩儿而已,而且点明就算没有感情,以他官员和同窗旧友的身份,也是有资格登门见朴嘉言的。
“他病了,不方便待客。”朴侍郎说了两人见面后的第一句话,是毫不犹豫的拒绝。
“世伯客气了,病中见我,他不会觉得失礼的。”
朴侍郎:我这是客气吗?明明是下逐客令好不好!
“只是探望探望,我也希望他能安心养病,耽误不了太久。”太久了我也怕我叔真的去报官啊!
“……”
“多谢世伯。”当你同意了。
朴侍郎:并没有!
姚晨见到朴嘉言的时候,朴嘉言正趴在榻上养伤。
屋子里一股子药味,隐隐夹着几丝血腥气,臀部背上有血迹,似乎是被用了家法。
“你怎么来了?”朴嘉言一见他,立刻从榻上跳起来。
“这又不是龙潭虎穴,我怎么来不得?”姚晨让他乖乖躺回去。
“你退下吧。”朴嘉言对领路的仆从道,但对方一动不动,恍若未闻。朴侍郎最后虽然让步,却派人盯着,不让二人单独相处。
朴嘉言欲发作,姚晨打断他:“我刚回京城就听说你病了,情况如何?”
“十天半月的也就好了。”
“心情好有益康复,见到我开不开心?”
“嗯!”
“这一路从江南带回来不少好东西,等你病好了去我那里取。”
“好呀!”
姚晨完全当监视的仆从不存在,一心与朴嘉言说话。朴嘉言看到小兔子,就顾不得别的了。可怜那仆从,按照朴侍郎的命令默默记下全部对话,还被喂了把狗粮。
两人说了会儿话稍微缓解了思念之情,朴嘉言还是有点担心,问道:“那人没为难你吧?”
“世伯宽厚有礼,很讲道理。”
“他才不讲道理呢!把我打成这样……”
姚晨试探地问道:“你是如何将我们的事告诉你爹的?”
“能怎么说?直接说呗!”
“……你与我仔细说一说。”
因为杨家出了事,朴侍郎唤儿子来,与其商议联姻人选。
结果朴嘉言直接扔出炸弹。
“爹,我此生不会娶妻。”
朴侍郎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你没听错。”朴嘉言道。
朴侍郎好言相劝:“你是不满我之前为你择了杨家?当时谁能料到……而且你们并未交换庚帖,再议亲也无需顾虑。”
“不是因为这个,我喜欢男人,不能抱女子。”确切点说只想抱小兔子。
“你糊弄谁呢?!几年前还与人争花魁闹事,现在突然说不喜欢女子了?!”
朴侍郎当他习惯性忤逆,难得控制住脾气与他说话。
“成家立业,人生大事,你不要觉得娶妻是拘束了你,拿旁的借口逃避。以后有人为你操持家务,家中安宁和睦,我也能放心。”
“爹我知道您用心良苦,可我已经想清楚了,”朴嘉言缓慢而坚定地说,“您的儿媳妇只能是姚景行。”
朴侍郎还想了好一会“姚景行是哪家闺秀”,然后才惊觉儿子说的是姚晨——老父亲被吓得脑子都不好使了。
然而,朴嘉言就像是生怕他爹不会脑溢血一样,又扔下一颗重磅炸弹。
“爹您忧心的是血脉子嗣,我问过大夫,您春秋正盛,身体康健,再生一个没问题。我也试探了杨家,让他家嫡女做吏部侍郎续弦成不成,他们同意了,正拿着您的庚帖与女儿的算八字呢!”
姚晨听完,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苍了天了,这是儿子吗?这是活祖宗啊!你爹没打死你是真爱啊!!
但他想说干得漂亮!
朴嘉言掰着指头算:“我能给家里撑二十年,待弟弟长大了,就把朴家交接给他,我们辞官告老,或回晋阳,或出去游山玩水,谁也管不到我们。”
“全听你的。”
姚晨心中一片柔软,他原本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没想到雨过天晴,有惊无险,小狼狗虽然作了个大死,但说到底也是为了他们的将来,还另辟蹊径找到了出路,他只有感激并配合的份。
朴嘉言的逻辑完全没问题,他来了个先斩后奏,瞒着他爹与杨家接触,而杨家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没有起疑还相信了他,已经开始走初步的婚姻流程了。
目前有个大难题,父子俩僵持在这里,接下去换婚书下聘礼的步骤会走不下去。
不能强压马饮水,难不成真的要给小狼狗他爹下药吗?
姚晨觉得自己做人还是要有底线的。
那仆从听得冷汗涟涟,恨不得自己是聋的。
儿子上杆子给自己找后妈?这都什么和什么?
听到这样惊天大秘密,他家老爷不会恼羞成怒将他灭口吧?
而且,小郎君们的谈话还在继续,密谋如何让老爷就范,完全当自己不存在,或者是想通过自己的口转告老爷?
此刻,他恨不得自己没生出来过。
“现在最要紧的是说服你爹。”姚晨凝眉思索。
“他那么大一把年纪了,娶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还有什么不乐意的?也是现在杨家刚出了场风波,要不然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就算他年轻的时候,也配不上杨家女!”朴嘉言提起这个就来气,他觉得自己是个非常孝顺的儿子啊,什么都替他爹想到了。结果对方狼心狗肺,还把他打了一顿。
姚晨为朴侍郎感到心塞,他摸摸狗头,安抚了一下小狼狗的情绪。
“大概是面子上过不去,你想他毕竟是长辈,不容我们晚辈置喙指点私人生活,而且你是先斩后奏,没有征得他同意。”
小狼狗哼哼两声,自知理亏,不说话了。
“你马上修书一封,寄给你曾外祖父,便说你忧心父亲年老孤独,欲为其择一填房,但身为晚辈不好开口,请老师出面提一提,他辈分高,你爹得听他的。而且外人不知道事情先后顺序,只会觉得你有孝心,我们把理儿先给占住了。”
“好主意!”小狼狗双眼放光。
姚晨又问:“你知道杨家有没有人能否在圣人面前说上话?”
“不知,但应是有的,你想圣人赐婚?”朴嘉言福至心灵。
“圣人向来仁慈,应是乐意做这个顺水人情。而且杨家可以藉此稳固地位,树立新形象,尽管是续弦,你爹好歹是吏部侍郎,也不差了。”
朴嘉言附和:“与当朝大员结亲,打破目前其族中子女嫁娶艰难的僵局,又有圣人赐婚,他们会愿意使劲的。”
“我去找我座师,杨家风波初定,房家也是累世之家,若与其无怨仇,也应乐得助力。”
“我也可以去求见圣人。”朴嘉言:他还欠我一个赐婚呢,改成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