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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时可疼我了,只是你没瞧见。我估计那天晚上他是怕我爬墙才追出来的,结果被你的鹰给啄了,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
他习惯了胡嘞嘞,小心地瞄了怀里的人一眼,就怕他听到立刻翻脸。好在百里溪不是冲动之人,他也知道眼下形势不由人,默默忍耐。
“我这七弟素来浪荡,谁的被窝都敢钻,当年泉州的窑子暗巷,哪个不知道他?”
郑飞龙并不完全相信郑七的说辞,给二人设婚房,举杯道:“今天良辰吉日,我做主给你们办一场婚礼。”其他海盗纷纷应和,干了杯中酒。
他此举也是想试探郑七的忠心,从贼到官,是令人无法想象的沟堑,他不信郑七是真的与他们这些旧相识一条心。要是他把他们都卖了,他的官职至少能往上升两级。既然他说与百里溪不清不楚,便想看看他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郑把总半推半就的,巴不得趁机占便宜,他常年在生死间游走,身上带着强盗游侠的习气,性子说好听了是豪爽洒脱,说难听了是爽过再死,不图天长日久,只为曾经拥有。
他浑话张口就来,与一帮海盗称兄道弟,勾肩搭背,欢喜得如同真的新郎官一样,酒水来者不拒,引得众人纷纷叫好,气氛极为热烈。
百里溪坐在他旁边,如同乖巧的媳妇一样,将一切默默记在心里。
一绝世美人儿落到海盗手里,还能有什么清白?区别在于被一人操还是几人操。
“能活下来就是好的,别委屈了。”郑把总对百里溪这样说。
他就是打算趁人之危,假戏真做,把人直接给办了。
这样的机会,人生就这么一次,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他看着简单梳洗过的百里溪,喉咙吞咽了几下,脑袋因为酒精而有些昏沉,但还保持着五六分清醒。
百里溪像是认清楚形势,打算忍辱负重,他在郑把总牵起他的手时,没有反抗,由他牵着。
他的态度鼓励了郑把总,后者心脏狂跳,呼吸加重,他用粗大的手掌摩挲着百里溪的手,两人的手上都有不少习武的茧子,不过郑把总的茧子多些,也粗糙。他顺着百里溪的手腕往上,摸到了胳膊,心中无比得意。
哼,之前碰一下你就整整三天不理我,现在我要碰个够,你还能一辈子不理我?
“郑七,你可别后悔。”
郑把总没留意到这是百里溪第一次直呼他的姓名,他早就被欲望冲昏了头脑。
不上我才后悔呢!
这时候还有啥好说的,当然是直接上啊!
他把人往床上推,火急火燎地扒掉自己的衣服,手朝着百里溪的裤子去,嘴直接覆盖上对方的嘴唇。
好甜!好软!美人的味道真好!
郑把总没读过什么书,无法用言语形容出那种触感和味道,只觉得这辈子没有比今晚更快活,好像以前摸爬滚打风里来雨里去一切苦一切痛都值了。
这样的极品,他就是死在他身上都愿意!
他是花丛老手,三下两下勾起百里溪的欲望,后者一直用黑沉的目光盯着他,他只觉得带劲,没有任何羞愧、忐忑或不好意思。
然鹅,半刻钟后。
“怎、怎么会这样?”
百里溪手里握着一枚长钉,抵住郑把总颈部动脉,往下一戳,绝对致命。他趁着郑把总不备,三两下将他制住,翻身在上,跨坐在他腰上。
郑把总酒气上涌,又被美色迷惑,精神失守,而百里溪原本身手不错,吃了东西恢复体力后一直假装虚弱,降低敌人的警惕心。再加上旁人总被他的皮囊迷惑,以为只是花架子,一路睡上去的,所以并不十分防备。
郑把总用眼角的余光观察,那长钉应该是从椅子上挖出来的,怪不得刚才他那么乖巧,由着他们调戏玩笑,原来正在藏凶器呢!
他们身上没什么衣物,百里溪的身体白荧荧,衬得郑把总肤色更深,他精壮的身体已经微微冒汗。
“上一个敢这么对我的人,被我切掉了两个球,看在同僚的份上,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想要留左边的还是右边的。”
郑把总很喜欢自己小兄弟现在左右对称的状态,一点儿也不想改变。
“我方才只是做戏,怕他们在外面听墙角。”郑把总能屈能伸,连忙讨饶,见百里溪没有继续残害他的小兄弟,他看到了希望,正准备继续忽悠,却被百里溪打断了。
“这么说是为了救我喽?”
“当然当然。”
“我担心他们还在偷听……”百里溪压低声音,凑近郑七。美人如画,衣衫半敞,那狭长的眼睛仿佛有朵朵桃花盛开。
春天来了。
郑把总有点懵,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百里溪:当然不是。
百里大美人就这么一手用长钉抵着郑七的脖子,一手制住他的手脚,然后把他给上了。
郑把总:不不不容我缓缓……
他之前如何得意,此时就如何懵逼,这个剧情不对啊!
他像死鱼一样躺在床上,生无可恋,尽管后面有爽到,但他的一世英名……
百里溪用同样的话堵住他的嘴巴。
“能活下来就是好的,别委屈了。”
尽管有细节不尽如人意,郑飞龙后面没有再与他们两人为难,令郑把总惊讶的是,他们最后居然降了朝廷,一夕之间由匪变兵,还得了皇帝的封赏,可以正大光明地在南方海域纵横。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只是他和百里溪之间,回不到最初了。
百里溪:哼,说得好像最初比现在好似的……
郑把总脸皮厚,他展开了比之前更猛烈的攻势,试图翻盘,一雪前耻。
百里溪被缠得烦了,就逃到奴儿干都司,回少将军身边去了。
两人再次相遇,是打野人女真的时候,少将军召集各将官议事,郑把总二话不说便去了。
他看着艳光更胜从前的百里提调,平时不吹牛皮就难受的嘴却开不了口,见到人忽然一下子不能言语。
他们从来没有讨论过那晚的事情,他被那双黑黝黝的眼睛盯着,有点儿发毛,但他的糙神经又无法帮助他弄明白百里溪的心思,他就一如既往,装作吊儿郎当的模样,贴上去调戏美人儿。
后者没什么反应,冷冷淡淡的,只是偶尔看他的眼神有点一言难尽。
按照少将军的策略,他们二人率兵乘船北上,绕到敌后发起进攻。在同行的日子里,郑把总几乎是每天都要花花两下子,在手下兄弟又是敬畏又是同情的目光中,朝百里溪发起冲锋,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百里溪顾忌着战争大事,拼命忍耐,只气息越来越冷,如有实质,除了郑把总没人敢靠近。
待他们拉着一船船战俘回程,郑把总在旁边评点着野人女真里的贵族俘虏,完全不知道危险已经逼近。
“这个太肥,这个太瘦,这个胸大,这个屁股……”
“如何?”一个没有温度声音突然出现在他耳边。
郑把总惊喜地回头:“媳妇儿,你终于理我啦!”
“伤好了吗?”百里溪语气难得温和。
“没事儿,就肩膀上挨一下,爷爷还能再杀三百回合……哎哎——你拉我去哪儿?”
“你不是说很想我吗?很想与我亲近,很想私底下与我交流感情……”百里溪把他平时调戏自己的话语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一遍。
郑把总要是听不懂他的意思,他这风月场就白混了。
这是又想操自己了。
“我受伤了,你不能趁人之危。要不等我伤好,我们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
“你年纪大了,不要逞强。”
年纪大了……
郑把总僵硬了,好像被戳中了软肋,他原本嬉皮笑脸,此时把脸一沉,冷笑:“我当然不如少将军年轻,你也就是在少将军不在的时候,才来找我解馋。”大概觉得这话和怨妇似的,他深深呼吸,把那股子酸涩全吐出去。
“当别人不知道背地里怎么笑话我呢!哼,他们笑又怎样?现在躺在你身边的是我!辽东第一美的味道,我这条命拿去都行,他娘的值了!”
百里溪也没有动怒,目光可以称得上温柔:“你觉得值便好。”
号外号外,百里溪与郑把总勾搭上了!
最新消息,百里溪与少将军破镜重圆!
震惊!!百里溪再次遭到抛弃,郑把总乘虚而入!
关于辽东第一美的香艳情史可以说上三天三夜不带重样的。
没人相信百里溪和少将军之间是清白的,包括他们的相好。
“又在给你的老相好写信呢?写那么勤?”郑七一脸嘲讽地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