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链环收缩绞撕着,似乎要生生撕碎被缠住的灵体。
“啊?不好!”素非言表情痛苦,心里暗责自己大意没有防备,此刻锁链已经锁住他的灵心,想镜碎已是不可能了。
“就算你防备也摆脱不了的!”似乎猜到他的想法,桑流隽背对着他,声音依然冷漠。话完,手忽地一松,锁链离散,一个个铁环有秩序的飞进那口皮箱。
皮箱兹的一声自动闭合,接着化为一道蓝色星流没灭在桑流隽身上。
素非言支身站起,身上的草芥黑土也不拍落,急声规劝:“桑流隽,你真的不要逆天了!你已经杀了多少人你知道吗?这不是一个死去身体的魂灵能够做的,你这样一意孤行,最后会把你自己害死的!想想吧,魂界的炼狱是多么可怕的地方。”
他没有回答,大概因为没有回答的必要。
“看看星蝶的少女吧!”素非言走到他前面,一把扯住他的身子,“多少无瑕的少女为了你去卖身讨好贵族!她们得到的又是什么?如果他们知道你对花谷的所做作为,还会那样跟随你么?”
“这不是你这个抓鬼灵的人该问的!”桑流隽甩开他的手,冷光直逼,丝毫不想过多解释些什么。
素非言微退一步,再次逼问:“你是不是在利用素月?紫星石是她帮你幻化的?”
“这是我的事!”桑流隽一愣,溜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径自走到鬼魂鸟前。
“你最好不要害她,玉灵圣女的宿命你是知道的!你母亲虽然没有死在你父亲手上,却死在你……”素非言扯住即将起飞的鬼魂鸟,瞪眼仰盯着他的眼睛。
“啪!”仿佛什么悲恸的事被提起,桑流隽脸色霎时一变,眼射可怖足以撕碎人的寒光,以掌做刃,无情地切进素非言的灵体。鬼魂鸟忽地一声振翅飞起,巨大的翅膀把因痛而弯垂的身体高高抛飞。
“哎——”缓缓站起的素非言,长长叹息一声,心情沉重的走向那片盖好花岗石的土地。
黝黑的地窖里一个干枯的尸体站了起来,眼睛是碧蓝色的,照着下面狭薄的嘴唇,翕合间发出一些魔鬼般的颤音;又一个尸体爬了起来,走了过来,跪伏在他的脚下,舔着他被自己蓝色眼睛照现的干枯的脚背,发出婴儿般的呢喃;又一个娇纤的尸体站了起来,身上是一件素服,发出灵森的带泣声音:“这样下去隽儿会死的?”
昂站着的尸体伸出手,轻轻地放在素衣尸体的肩上,心情沉重地捏了捏,两滴泪珠从碧蓝色眼睛里落下:“为了我们!为了古雭!他必须死!”
“佟!”一丝昏光射入,素非言飘下地窖,看着干尸,神色没有惊讶,许久才道:“他也许不会死,因为悲!悲的人会产生向死而生的力量!”
“没用的,当我们知道他可以吞噬星石的灵力时,他的宿命就没办法改变,蓝林守护者只有死!不管世界如何改变,悲心都是没有未来的!”蓝眼睛尸体射出一道蓝光,淡然言语。
“那、我们只有祝福他重生后过得快乐了?”素非言走动几步,缓慢沉重地说。
“他不会重生的,他将和那身体里的星石一起幻灭!身体和灵魂!”蓝眼睛的人说完,素一女子身子一瑟,昏倒下去。
地窖瞬息恢复死一般的静,在素非言灵光的照耀下,是一具具干枯的尸体和站着的泥人少年,丝丝蓝血在流动,然而,蓝色的眼睛是空洞死气的。
一朵厚混的黑云在星夜下飘忽翻涌,云下一只苍鹰般的鸟在盘旋,鸟上的蓝色魂灵表情悲怆地阖上眼睛,嘴唇颤动翕合:“为什么身为至亲的你们都希望我死去!难道我的出现是个错误——既然是错误,为何又要我如此艰难的活下来!谁也能告诉我前世是什么?究竟我做了什么罪孽深重的事?要让苍天你来毁灭那些孩子……”
东方太白星跳出夜幕,丝丝蓝雾飘然消去,蓝云猛地一颤,鬼灵般湮逝在即将泛白的天空,留下一只向东飞去的孤鸟。
—
醒来后的蓝郁在蓝园桑山庄前院来回地走动,神色焦灼,双手因不安而时而紧握、时而拉扯着丝帕,长长的睫毛不时瑟拧几下。
“白云在地!”
一个白色身影从结晶门外窜了进来,脚步急促慌乱地奔到蓝郁面前,小口拼命地喘气,胸脯剧烈地上下起伏,整个人看上去好像马上就要软坐下去似的。
“白蝶,她们还没回来吗?”蓝郁顷身一把托住她的手臂,大眼瞪着她,眼神带着询问和急切。
“没——没消息!”白蝶用手抚在自己的胸前,声音气喘喘地断断续续地回道,“还没回来……云师兄带着四蝶去了,他叫我——叫我回来通知!”
说完,扑地一下软坐在地上。
“这可如何是好?”蓝郁幽幽自语,脚轻蹙着地面,一想到那个人,脸色更为发白,“灵神要是知道——”
话未落音,“嘎!”天空传来刺耳裂锐的鸟叫声。
“嘎!”
黑色鬼魂鸟如苍鹰般盘旋在蓝园桑上空。
神色不悦的桑流隽扯落几根黑羽,低喝:“下去!”
“嘎!”鬼魂鸟长颈直伸,极不情愿地向下俯飞。尽管上面的人没有一丝重量,但那股逼人的煞气似乎可以压死自己般飙散荡漾地裹缠在周围。
“恭迎神灵!”两个少女身子微曲,垂头恭声。
桑流隽飘身落地,鬼魂鸟则落在一旁哆嗦着,就算那人早已离开,但没有接到准行的命令的它还是不敢冒然飞走的。
蓝郁紧紧低垂着头,乌黑眼珠却是滑溜溜地乱转;一边的白蝶却是面色苍白无血。
他心里一顿,微微朝四周一瞟,自然发现——五蝶只剩下白蝶。强压心中的烦闷,声音不温不冷地略带威严的道:“郁儿,你又背着我做事?”
听似威严冷漠的声音让蓝郁控制不住地一颤,头沉得更下了,本来极有主见的少女此刻变得慌乱无比。
“灵神,求你饶恕公主,一切都是我们心甘愿意的!”白蝶闻声惊慌下跪,低头不敢看他。灵神的惩罚她是见过的——就在不久前,一个因不救同伴逃回的星蝶,就被那个可怖的锁链生生撕裂。
他没有说话,扭身背对着两人,微微仰头——东面的天瀑依稀可见,太白星的光泽暗淡下来,一切都预告着白天的到来。
许久,他才半转身子,语气稍稍平和:“四蝶去哪了?”
“这——”蓝郁嗫嚅着,身子也促促不安地瑟扭着。
白蝶眼角的余光瞥到桑流隽紧锁的眉头,心里一颤,慌忙回答:“去——去皇宫宝阁!”
“具体点!”
白蝶小心翼翼地看一眼蓝郁,发现她并不在看自己,于是得到默许般急促地道:“是为了血红星石和蝴蝶珠去的,青护法带着九个姐妹昨晚就走了,已经有五个时辰了——云师兄不放心,所以带着四蝶刚去支援!”
桑流隽没有再说话,他的手紧握着,心里似乎在挣扎,许久,洒开步子走向瑟颤的鬼魂鸟。
“灵神!”蓝郁慌忙抬头,急切,但看到蓦然转身看着她的桑流隽后,又低下头,呢喃,“你要前去么?”
桑流隽微微点头。
“天快——”她慌忙抬头,迎上他的目光,但眼睛却因不安而左右溜转。
桑流隽截断她的话,嘱咐:“你们先把山庄沉入地下,我很快就回来!”
“可——”蓝郁似乎还想说什么,不自主地前行一步。
白蝶连忙一扯蓝郁的裙衣,摇着头看着她,轻声提醒:“公主,不可违背!”
蓝郁止住自己想说的话,把手横放在腰间,腿轻轻一弯:“蓝郁、白蝶——恭送灵神!”
“嘎!”鬼魂鸟惊惧无奈地振翅飞起,化成一星黑点消失在昏沉的天空。
蓝郁目光凝滞地望着天空,心里无比自责,腿向前迈出一步又鄹地停下。她很想跟去,但不敢跟去。尽管他是个魂灵,但心里那又敬又爱又怕的感觉噬撕着少女的心——十多年来,每当夜幕降临星蝶花谷时,她就迫不及待的跑向花谷前的峡口,默默地站在后面看着沉静思考的魂灵,那一刻,她是那么想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甚至想冲过去抱着他,和他一起分担孤独。他很爱护星蝶,教会星蝶人武技,杀死闯进星蝶花谷的敌人。他又是那么厉狠,杀死几个不从的祭师长,自己犯事的哥哥也被赶出花谷……
而后是来到古雭,一次次掠夺,一次次杀人……星蝶族在也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壮大,少女也如愿以偿的做了他唯一的女弟子,然而,在少女心中希望的却不是一个不言不语的师傅,而是一个笑容温和的男子,是绿水青山、蓝天彩霞没有人打扰的山间。
这样的环境却不是现在能拥有的,他还有仇人,星蝶族还需要复族,只有杀死敌人才能在无忧的环境下享受欢笑,于然,少女不顾一切的日夜练习媚眼魂舞,声色不动地杀人掠货……
“公主!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