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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
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蛊惑的声音从心底响起，那是深入骨髓的欲，是不可撼动的妄念，眼睛是直接心脏的，如果黎舒现在回头，必会被那炽热的火焰灼伤。
路西的状态很不对劲，黎舒不再试图回头，他感受到了危险，而这危险的源头恰恰是他身后的人，掌下温度越来越低，透过衣服，层层传到腹部皮肤上，以这一小块为中心，开始向四周蔓延。
背后是火热的，身前是冰冷的，两个极端温度同时出现，黎舒蹙了蹙眉，握住路西的手：“我们进去吧。”
他需要知道，路西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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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第四次当红娘29
无人注意到的海底翻滚起来，巨大危机潜伏在看不见的海底； 海面维持着最后的平静。掌舵的人看着屏幕上一闪而逝的身影； 揉了揉眼； 怀疑自己是看错了。
放下手； 屏幕上已经恢复平静； 再没有什么不该出现的存在； 船长悄悄舒了口气； 他就说嘛； 他们现在还在正常航线上，怎么可能遇到那样的事。
只是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丝毫没有减少； 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演愈烈。
他摇摇脑袋，想将心中涌起的恐惧摇出脑海。他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水手； 在当上船长之前； 也是各个地方都跑过的； 他深知海洋的危险； 从以前的船长那里听说过不少关于海洋的传说，那些传说里或许有夸大成分； 却不是子虚乌有的事。
想到前辈们说起这些传说时的神秘表情； 再想想这番出行的目的地； 船长抹了把脸，心下涌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种感觉放在别人身上或许不会被当做什么大事，但在经验丰富的水手心中，这相当于是一种预警了，当初带他的前辈就曾说过； 在大海上，如果迷失了方向，要学会靠直觉，它会带你避开危险，回到正确航道上。
船长对此深信不疑，不为其他，只因为他确实靠自己的直觉不止一次在危机四伏的大海上存活下来。
他感觉到了不对劲，即使现在的一切看似正常，他还是感觉有布好的陷阱在等着他们，没有任何缘由，仅仅是一种感觉而已。
他有片刻的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去找这艘船的真正主人。是的，现在这艘船能做主的不是他，而是那个刚在人鱼一事上立下大功的黎家小儿子，他来之前有人和他透露过此行的目的，若非如此，他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判断处理接下来的事。
黎家小少爷黎舒的事，他在出发前特意了解过，那是一个……该怎么说呢，是一个不太好接触的人，这个不好接触不是说他性格怎样怎样，而是这个人的所作所为自有一套准则，不会轻易为外界环境动摇。
也唯有财大气粗的黎家，能培养出这样性子的后辈，他的家世决定了他这一辈子不需要为任何人或事折腰，同样的，也很难因为外人的建议改变自己定下的计划。
盯着毫无变化的屏幕，那是探测海底的，此刻风平浪静，看不出任何不妥来，不说黎舒，换成别人也不会相信他的一面之词吧。
黎舒此次出海可不仅仅是为了游玩，上面秘密找他谈过话，这次他重游发现路西的海域，是带有目的的。
“怎么了，是发现什么不对了吗？”
正思索着要不要和黎舒谈谈，突然出现的男声打断了他的思路，回头就看见一双还未经风霜的眼睛。
这个人是托了关系进来的，船长记得，出海前有人叮嘱他，多多照顾一下这个小子，他本以为是富二代贪图新鲜，对这小子感官不怎么好，同行了一段时间发现自己先入为主了，这个人身上没有任何他以为的少爷病，恰相反，表现的出乎意料的好。
年轻男人盯着他面前的屏幕，眉头皱起：“船长是发现什么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船长点了点屏幕右下方的位置，“我刚才好像看到有什么东西从这里游过去了。”
“船长是在思考要不要告诉黎先生？”稍一思索，年轻男人便想通了其中关键，问出的问题直击要害。
“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不错，我总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越靠近目的地这种感觉越明显。”
“那便去和黎先生说吧，事关重大，我相信黎先生会重视的。”
船长这时候也想通了，不管黎舒怎么处理，既然他觉得有问题，就该将这些问题上报上去，至少也该争取一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觉得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就什么都不去做。
他深深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你说的不错，这里暂时交给你了，我上去一趟。”
他推开椅子转身离开，没注意到背后男人一瞬间幽暗下来的目光。
黎舒还在与路西僵持，他想先将人带进船舱，再仔细探查一下是哪里出现问题了。奇怪的是，刚才还一遍遍重复要进去的路西现在仿佛魔怔了般，将黎舒困在自己的臂膀之间，说什么也不肯放开。
人鱼的力量不是人类可以撼动的，黎舒卯足了劲儿去推，路西依旧纹丝不动。他靠在路西胸膛上，感受到背后人体温越来越低，在某个临界值边缘徘徊。
一阵海风吹来，将路西的一缕头发吹到了黎舒身前，他低头，看着那丝头发在自己的目光下渐渐变回蓝色。
蓝色！
黎舒恍然大悟，怪不得路西的体温越来越低，因为他在逐渐变回人鱼形态。这样想着，他听到布料撕裂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攀上了他的小腿，触感冰凉。
黎舒低头，果不其然，看到了正嚣张摆动的幽蓝色鱼尾。
在日光的照耀下，光滑的鳞片反射出绚丽的光，和那波光粼粼的平静海面相得益彰，大海的神秘色彩在路西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不愧是称霸海洋的王者。
变化只是一瞬间的事，黎舒没法回头看路西的状态，但他可以看清自己身前的变化，那拦住自己腰上的手臂更白了，指甲变长，指尖出现了薄薄的透明的蹼，手肘处有同样质地的鳍，鳍是透明的，薄如蝉翼，里面似有蓝色游动。
不用回头，黎舒也知道了，现在的路西已经变回了那个海洋王者。他头皮紧绷，来自背后的危机感在不断刺激他的头皮，潜意识疯狂叫嚣着要他快点逃跑，离背后这人越远越好。
黎舒没有管，他压下心头涌起的不安，他现在没法逃跑也不能逃跑，思绪飞快转动，他需要搞清楚，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路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怀里人的安分极大安抚了强大的狩猎者，他将头靠在怀里人肩膀上，呼吸里全是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这种味道不同于以往他闻到的任何一种，神奇的能涤荡他心中的暴虐。
这种暴虐他再清楚不过了，从他成年之日起，日渐严重，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爆发一次，每到那个时候，他身边就会成为一片真空地带，没有生物感靠近那个时候的塞壬王。那个时候的他是失去理智的，周身充斥着要毁灭一切的气息，出现在他身边的生物，无一例外都会被他杀掉。
杀戮是唯一能平复他心中暴虐的方法，但每次平复之后，他心中又会出现无限荒芜，他行走在寸草不生的荒原上，寒风凛冽，踽踽独行。
现在，他的心似乎被填满了，他只想抱着怀里的人，片刻也不想与之分开，他也没有杀掉周围一切生物的欲｜望了，他就希望能永远这么抱着怀里的人，直到永远。
这个人是谁呢？是他的猎物吗？他在哪里捕捉到的如此合胃口的猎物？
男人用高挺的鼻梁在黎舒颈侧摩挲着，他闻到了芬芳的香味，如此诱人，就在这柔软的皮肤下，汩汩流动着，携带无穷热度，那是他渴望的温度，是他眷念的，缺失的，不可抛弃的……
人鱼的一切都是冷的，连呼出的气体都带着冰凉的温度，一阵一阵喷洒在颈侧，黎舒被激起了一簇一簇鸡皮疙瘩。他偏头，想远离这种算不上折磨的折磨，不等他逃离，就被男人按着脑袋回到原地。
有湿滑的触感从脖子上传来，黎舒愣了愣，才反应到那时路西的舌头，表面不算光滑的舌扫过肌肤，带来阵阵颤栗感，偏偏黎舒连远离都做不到。
人类的体温对塞壬来说，是温暖的，恰到好处的温暖，仿佛回到了被包裹在卵中，什么都不用考虑的日子。让人贪恋的温度正被自己抱在怀里，舌尖下能感受到有力的脉动，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