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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仙船占据资源最大的一处,既不是刻画灵石的阵法中央,也不是有天机修士所居的驾驶室,而是……谢小宗主用来看星星的灵台。
去往长生门,要历经一片星海,对寻常修士而言,那是将他们桎梏于小世界的樊笼,甚至有“妖魔之海”的别称,但对修真界的顶级宗门而言,在完善的防护下,就只是一处美景罢了。
谢虚小时被别无欲带在身旁四处游历,自然也曾经过星海。那时谢虚身量不过三尺,别无欲将他抱在怀里,轻易便挟着小谢虚的胳膊将他举得高高的,在星空笼罩下,谢虚仿佛伸出手来,便可摘星辰。
以往别无欲做这些事时,小谢虚总会下意识气得脸颊鼓起——谢虚他自己还没发现,但别宗主却格外喜爱这样逗弄自己的独子,所以经常要亲亲抱抱地做些幼稚举动。
唯独那次,小谢虚一点也没生气,在满天自头顶掠过的银光下,微微伸出了手,腕上戴着的固魂铃发出叮铃声响,而小孩眼中的光芒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明亮。
别无欲也是从那时开始,突然觉得……比起将独子弄哭,其实看他开心满足的样子也很好。
于是别宗主一回宗,便挥手间将所有的天级、地级出行法器添上宽广灵台,只为了让谢虚偶尔乘坐经过妖魔之海,也能透过灵台,仰头便瞧见明星。
只可惜的是,谢虚长年留在此界,偶尔远行也是用那妖鲛。这灵台平日被霸道至极地封存着,列为其他弟子的禁地,直到今日才将将开启。
这是谢小宗主独占的灵台,似乎没人觉得奇怪。
此时还只航行在云雾间,并未到达妖魔之海。谢虚一抬头便见天际混沌,大团的云雾攘在船边,色调灰蒙蒙一片,倒是没什么可赏看的地方。
灵台边缘用鲛绡织着帘帐,插上红木销,隔绝了外界的视线。随行弟子多是三代弟子,与谢虚见面极少,对谢小宗主敬畏更胜过于倾慕,自然不敢前来打扰,但总是有那么几个特例的——如同现在闯进来的“别之医”。
那些看守的元婴暗卫只以为这是谢小宗主的意思,自然不会出手阻拦,却不知道谢虚见到别之医的第一句话便是:“你如何来了?”
“我是谢小宗主的男宠,自然要伴在您身边才成规矩。”谈棠微抿唇,神情漠然,偏偏不知自己这句话透着一股奇怪酸意。
谢虚定定看了他一眼,突然半倚在躺椅上,微微仰头,雪白的脖颈展露出来。
那衣领稍开大了些,便连着锁骨也跟着暴露在谈棠眼前,小宗主皮肤实在生得细嫩,像是轻轻一吮便能印上一枚红印,谈棠不知觉间便有些出神,牙齿发痒。
“过来,”谢小宗主招了招手,“陪我等星星。”
连那手腕都是瓷白的颜色,让人想抓住好生揉捏亲吻。
天魔重欲,谈棠算是异类,几十万年间都未发情过,偏偏这时不知觉便被挑起了那么些意思。但是当他眼睛发红,用极忍耐的凶兽目光盯着谢虚的面庞时,却是微微一怔。
谢小宗主殷红的唇微微上挑,似是心情极好的模样,那苍穹间分明是灰蒙蒙一片,他的黑瞳里却好似映出烂漫星光,姝艳得让人沉醉。
谈棠几乎是那么一瞬间就清心寡欲了——也不能说是寡欲,他只是无奈地低叹一声,走到了谢小宗主身边。
他愿意陪谢虚……等下那什么星星。
……
天魔是世间最不受天道束缚、可随心所欲的存在,谈棠之前一直是这么以为的。
但现在他发现,天魔之身也有许多限制之处,譬如他不可能以本体和谢虚一起去试仙大会,又譬如不能站在谢虚身旁和他看星星。
蓬莱仙船已驶入了妖魔之海,连最最勤奋修炼、不问世事的弟子都忍不住暂且放下法器,自窗棂中探看这样难得一见的瑰丽景象。
而谈棠恐怕是这艘船上情绪最低沉的人了——在谢虚开口唤他“别之医”后。
只能操纵傀儡出现,这种方式让谈棠颇为恼火,甚至生出了等恢复修为后,就把谢虚绑到魔域中,好光明正大与他站在一处的阴暗想法。
至于这股冲动从何而来,谈天魔也说不清。
谢虚看得乏了,便微微合上眼,耳旁寂静无比,唯剩风掠过别之医衣摆的窸窣声响,倒也很适合入眠。
便在这时,又有一人进入了灵台。
元婴期的暗卫依旧没有阻拦,或者说是拦也拦不住——那可是在极欲宗中修为仅次于宗主的四长老之一。
玉胥轻轻拂开鲛绡,动静极小地走了进来,声音轻得还不如那风拂衣摆声响亮:“谢小宗主……”
谈棠一下子生出强烈的警惕来。
第100章 纨绔修二代二十一
黑色的瞳孔微微束起,像是蛇类受到刺激之下的反应,充满了凶兽的冰冷与凶狠。
他紧紧盯着来人。
玉胥真君看见谢虚身旁居然还有人,似乎被吓了一跳。略略侧头,在看清青年的形貌之后,倒是认出了那人便是谢小宗主的男宠,于是露出一个轻柔的笑容来,转向谢虚:“灵台之上冷得厉害,你还未结丹,尚不能抵御天地寒暑,需得注意着身体。”
他实则是出于长辈的立场上,这话说得亲昵了些,但在谈棠看来,无异于示威了。
白衣剑修微眯了眯眼睛。
谢虚静静盯着玉胥真君。
实则他最近之所以穿着红衣,便是因别无欲给他寻来了一张焰狐皮,编织成了轻薄的里衣,虽然防御之力稍差了些,算不得上乘的防御法器,但却是带着火行灵气,热气从足心熨到指尖,绝不会有伤寒之忧。
毕竟是玉胥真君的关心,谢小宗主倒也没有太不给面子,在凝视后便转开了目光,淡淡应了一声:“嗯。”
这句答应却是刺激到了谈棠。
有我在这,至于你来关心么——谈天魔微微挑眉,心道来砸场子的?便一手牵住了谢虚的手。
他毕竟是分着一缕魔气占据着别之医的身体,实则现在身上阴气重得很,手心冰凉,以至于刚刚捉住谢虚的手时,小宗主那细腻手指上的热度顿时渡过来,温暖无比。
谢虚被那凉意激得微微一顿。
“别之医”笑意慵懒,好似带着一分含蓄的挑衅,慢条斯理地将与谢虚的手指交缠得更加细腻:“玉胥真君不必担忧,晚辈会给谢小宗主好生暖手……暖身。”但念出后面两字时,吐出的语调无比温软暧昧,让玉胥真君微微一怔。
大龄单身的玉胥简直纯情至极,那男宠的话免不了将他的想法带歪向可怕的地方,顿时结结巴巴道:“这、这样啊。”
被“暖手”暖得手掌冰冷的谢小宗主忍不住瞥了他一眼,目光冰冷——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不错。
谈棠微觉尴尬,又觉得谢小宗主那一眼微微上挑,染着淡红的眼角如同桃花绽开一般,实在是好看得让人脸热;谢虚在他面前一向乖顺地像是绵羊幼崽,却不知原来谢小宗主着恼起来,也是格外地有风情。
总之怎么看怎么可爱。
面前两人目光交流的默契无比,反倒让玉胥更觉害羞尴尬。他微微轻咳,看着谢虚的眼神似含着祈盼一般:“谢小宗主,我想与你相商一件事……我自会去向阿谦要回栽梦莲,只望你不要出面。”
谢虚微皱眉:“阿谦?”
玉胥面色一僵,颇为心虚地垂下眼睫,神色有些许慌乱。
但是即便他不说,谢虚仍是气定神闲地问:“原来上次那个骗……借走你栽梦莲的长生门弟子,叫做阿谦?”
玉胥仍是不语。
谢虚道:“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他。”扒他一层皮,倒是有可能的。
“那、那便好。”玉胥适才放心一般,轻舒了一口气。
像是玉胥如此境界的大能,被一个小辈步步紧逼的样子,实在足以让极欲宗大部分弟子都梦想破灭了。倒是“别之医”依旧神色如常,细细摩挲着谢小宗主的手心,像是对如此姿态的玉胥真君半点不讶异。
谢虚颇有些头疼。
他还不确定身旁这个人是不是真正的“别之医”,若不是正主,岂不是极欲宗的笑话都让旁人看见了。
这种时候,谢虚倒是也没有再准备继续看星星了。
小宗主牵着自己的“男宠”率先走下灵台,火焰一般的衣摆掠过晶石铸造成的灵台地面,如同踏过万千星辰一般。
“我乏了。”
谈棠微微一怔,不由想到了自己方才说的暖身。
难、难、难道真的要去“暖身”了?
谈棠竟生出一分罕见的慌乱来,只觉耳边是鼓囔的心跳声,面上逐渐浮起灼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