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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方宅十余亩-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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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
  郁容轻叹,面色无奈:“兄长为人,小叔当比晚辈知之更甚,”不想在莫须有的问题上继续纠结,便是换了语气,透着些许感激,“让小叔操心了,不过大年节的,还是……”顿了顿,道,“放我下车罢。”
  大概是自知理亏,聂旦也不发神经病了,小声嘀咕:“真的不跟我去南疆啊?万一老哥真的逼迫勺子娶妻怎么办?”
  简直掰扯不清,遂懒得再搭理对方,郁容干脆挪移到车门边,揭开了厚实的挂帘,看向外面。
  不出意外,是完全陌生的环境。
  “这是……哪?”郁容喃喃出声。
  原本神色有几分怏怏的聂旦,突地又来了劲,抖擞起精神,嘻嘻地笑:“一早出了新安府啦。”
  郁容蹙眉,忽是意识到什么,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聂旦哼了声:“什么什么日子?”
  “腊月二十几?”
  聂旦虽是有问必答,语气却是十足的漫不经心:“二十六吧?”
  郁容黑线,他昏迷前已经是二十七的下午了,现在看天色,这大清早的……
  大概是二十八?
  毕竟,饿肚子的感觉不是很明显。
  总不至于昏了好几天。
  不管如何……
  郁容二度请求:“麻烦小叔停车罢。”
  也不指望这家伙能送自己回去。
  聂旦无辜道:“跟我说没用啊,赶车的又不是我。”
  郁容被梗了一把,赶车确实有专人,可明显是听这家伙指令的。
  见他哑然无语的模样,聂旦乐陶陶地笑了:“某某你就……”面色忽地一凝,语气是难得正经,“有人在追咱们。”
  郁容第一时间以为是他家兄长,转而想到昨儿男人赶往了京城,应该不可能这么快就追上来。
  就见聂旦重新扬起了笑:“可不是我不让某某你下车,现在有人追杀,留你一个人很危险。”
  郁容茫然:“追杀?”
  像是回答他的问题,又仿佛自言自语,聂旦口称着“追杀”,面上却一点儿也不紧张,嘀咕道:“也不知是苏老头,还是秦老儿,不就是拿蛊吓唬了他们一下吗?”
  不知“苏老头”、“秦老儿”指的是谁,感觉很不简单的样子。
  车马速度明显加快了,郁容默了默,忽问:“小叔经常被追杀?”
  聂旦满不在意道:“不算经常吧,一年就被追杀十几二十回。”
  郁容:“……”
  不知道该不该信这神经病,如果真的遭遇追杀……
  他侧耳细听,除了轮辙马蹄声,根本听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动静。
  却见聂旦兴致勃勃:“这回追杀的人好像挺厉害嘛……”
  郁容冷眼旁观,无声盯着兴奋起来的神经病,浑身都是戏的感觉。
  便这时,马声长嘶,车子猛然停下了。
  郁容只觉光线陡地一亮,下一刻,男人熟悉至极的脸庞出现在眼前不足一尺处,惊喜自心底油然而生:“兄长。”
  白酝酿了半天的情绪,聂旦见到来人,顿是大惊失色:“勺、勺子?”
  聂昕之看也没看他家小叔一眼,伸手将坐在车门边的年轻大夫打横抱起。
  郁容一个没防备,整个人便腾空了,不由得汗颜:“兄长你这是……”
  “抱歉。”男人沉声道,“让容儿受惊了。”
  一旁的聂旦期期艾艾:“勺子……”
  郁容略挣扎了一下没挣开,便干脆厚着脸,任由他家兄长抱自己下车——反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没什么人看到。
  面对自家侄儿,聂旦理直气壮不起来,自动自发地跟着下车:“那个,勺子——”
  声音戛然而止。
  双脚着地,郁容尚未站稳,转头正好看到聂昕之一个手刀就将他家亲小叔给劈晕了,顿时囧了。
  好在车夫及时地接着了聂旦,总算没摔到地上二度“受创”。
  聂昕之吩咐着车夫,语气淡淡:“将誉王殿下护送回禁中。”
  车夫无声领命。
  “兄长?”
  聂昕之浅声解释:“官家多年不见誉王殿下,甚为挂念。”
  “诶?”郁容好奇,“前些日子小叔不是回京了?”
  聂昕之说明:“其虽归回禁中,却未曾与官家正面相见。”
  郁容了然,默默看着马车折返,顺着来时之路渐行渐远,不由心生几分忧虑:“这样对小叔会不会不太友好?”
  聂昕之漠然道:“既闯了祸,自该担责。”
  郁容惊讶:“闯祸?”
  聂昕之微微颔首。
  郁容张嘴欲言,倏地想起什么,到嘴的话语咽了回去,转而道:“我以为你回京了,没想到居然追到这儿来了。”
  聂昕之默然未作解释。
  郁容也不介意,目光四转,便察觉到不对劲:“兄长……如何赶至此地的?马呢?”
  聂昕之平淡回道:“跑死了。”
  郁容:“……”
  马死了,荒郊野地的,没了代步工具,两人唯有步行朝最近的镇子走去。
  “我见兄长神色间有疲倦之意,该不会……你连夜赶路,一宿没睡?”
  聂昕之不予置否。
  即是肯定了。
  郁容觉得心疼又惭愧,不过对象是他家兄长,抱歉或者感激什么的客套话,没必要刻意说出口。
  “找个客店休整一番再上路如何?”问着,他补充道,“从昨晚到现在,我都没吃过东西,顺便可以进食一番。”
  聂昕之没拒绝:“尽随容儿之意。”
  郁容闻言,笑弯了眼,遂又想到一件事:“会不会耽搁你的正事?”
  这男人本就因禁中急信要赶回京城的。
  聂昕之不甚在意地回:“无妨。”
  郁容反倒纠结了,诡异地想到“祸水”什么的……咳!
  “不必多思。”聂昕之复又开口,适时打断了某人跑马的思绪,“原是为誉王殿下之事,他既回了京,便与我无干。”
  莫名有些囧。
  郁容旋即心安了,兄长说不用多想他便不胡思乱想了。
  却听聂昕之继续说着:“誉王殿下神志有异,行事无常,容儿……”
  “不宜与之来往过密,”郁容忍不住接过后半句话,“是也不是?”
  聂昕之微微点头,不见丝毫犹豫。
  郁容只觉啼笑皆非。
  这男人真是……
  且不提,他根本没想着与某个神经病有过多牵扯。兄长对“来往过密”到底是如何定义的?
  腹诽了一把,郁容将目光投远,冷风迎面,让人不自觉地眯起了眼。
  道旁荒芜。
  年轻大夫猛是一声轻呼。
  “容儿?”
  “真是傻啊我俩。”郁容哭笑不得,“刚怎么就没跟马车一起走?”
  人生地不熟的,现在还不知得走多远才能找到客店之类。
  聂昕之淡声安抚:“不过十里,即有小镇。”
  郁容叹道:“也只能这样……”
  十里路不算太远,一大清早的,就当散步了。
  就是,腹中略觉空空的,不太舒适。
  天寒地冻风呼啸,两人边闲叙,边散着步,倒也……别有情趣?
  “小叔到底为何对我……略有另眼相待?”
  说着说着,不知怎的提及到聂旦,郁容按捺不住好奇问出这个问题,问完了顿时又后悔……怕触及到他家兄长敏感神经。
  聂昕之这一回好似没介意,有问必答:“誉王殿下年幼时曾有一玩伴,烧毁于火海。”
  郁容微惊:“原来是这样……”遂是迟疑问,“莫非我长得像那个玩伴?”
  聂昕之淡声道:“人偶罢了,如何与容儿相比。”
  “人偶?”郁容迷茫。
  聂昕之略作说明:“蜡封人尸。”
  郁容张大眼:“人……尸?是真人的?”
  聂昕之肯定地应了声。
  郁容:“……”
  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寒毛直竖。
  半晌,郁容艰难问出声:“为什么小叔会有蜡封人尸?”
  早知就不多嘴问了,往后再遇聂旦,他如何能冷静面对?
  好奇心害死猫,说的正是他。
  聂昕之仿佛没察觉到他家容儿惊悚的心情:“北海小国敬献的圣物。”
  那个小国人到底是什么毛什么病?
  隐约听到有车辙声在身后传来,郁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兄长,我们要不搭个便车?”


第116章 
  “搭便车”原为随口一说; 没想到那赶车的本就干顺道载人的生意。
  不过一人十文的价格,便宜得很。
  尽管牛车远不如马车舒适; 速度不快; 能代步倒也省事。
  哪怕十里的路不算什么,郁容心疼他家一夜未合眼的兄长,果断拉着对方上了车……不管如何; 能休息一下总归不错。
  牛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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