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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样的诱惑,又有几个人抗拒得了?
而小狼,从前也说过,要把皇位还给弘文的话。
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目的何在。
她这眼神一犹豫,姚氏便看出她动心了,复又握住苏锦的手,认真许诺道:“你方才回答哀家一个问题,哀家便赏你金元宝;现在你若肯帮弘文与我会面,我便许你一国之母,终身荣华富贵——你不用考虑出身,你是个孤儿,毫无来历,要在这京里给你找对有权有势的爹娘,丛林就不是什么难事。”
“我和弘文,只有姐弟之情……”苏锦听她一说,情急之中,竟出言解释起来。
可是,这么一解释,就等于告诉姚氏,她确实知道弘文在哪儿了。
她看见姚氏眼里闪亮的笑容,连忙闭嘴,却为时已晚,连忙再次低下头去。
“好孩子,不用害怕,”姚氏原本就声音好听,样貌清雅恬淡,此刻这样细声细语的跟苏锦说话,听上去更是动人,“甘露殿那位,原本就是假的,把麒麟**给弘文,让他做皇帝,也只是各归其位,物归原主而已。皇上原本依赖的就是高大人背后的那位,现在那位失了左膀右臂,早已是个空壳,所以皇上现在才改头换面去讨好长春宫那位……他们各怀心思,又名不正言不顺……”
她们正说着,外间忽然有些悉悉索索的声响,姚氏眉头一凛,立刻起身绕过屏风,原来是茉儿,提了水进来沏茶。
“哀家不是说,在外面守着吗?”姚氏的脸色铁青,同刚才的温柔娴雅判若两人。
茉儿怔了一怔,忙道:“奴婢怕太后娘娘口渴……”
“口渴哀家自会叫人——你今日犯了忌讳,还不去敬事房领四十大板?”
“啊?”苏锦吃了一惊。
茉儿是谁?可是跟着姚氏千里迢迢进京的体己丫头,竟然只是因为进来倒了一壶茶,就要领四十大板?
苏锦亲眼看见过司膳房的苗儿被活活打死,她当时领的可也是四十大板
而且,那四十大板还没打完,苗儿就没了气息
她心里慌得不行,又见茉儿哭着跪地求情,姚氏也扭了脸不说话,才想,难道是给自个儿看呢?
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应该是。
此时此刻,她也只能大着胆子向姚氏求情,姚氏居然也立刻就应了,训斥了茉儿一顿,才将她赶了出去。
这下子确定了,姚氏的确是在杀鸡儆猴呢。
她在告诉自己,你只是个小小宫婢,就算有人宠着又怎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要我想杀你,现在就能杀
苏锦此刻心里就像火煎油烹一样,他虽然也幻想着弘文登上皇位之后自己能过上好日子——即便她不相信姚氏,也相信弘文——却也害怕这谋朝篡位的大罪过,更不知道小狼说的把皇位还给弘文,到底是认真的,还是随口说说,甚至是出言试探。
若是不理……
苏锦还记得和姚氏分开,许大人问姚氏怎么处置自己和长妈妈时,姚氏那冷漠的一句“杀了吧”。
她知道,姚氏做得出来。
第一卷 永遇乐 第100章 孰轻孰重
姚氏见苏锦犹豫不决,哀叹道:“你这样的性子,如何能成大事?若是现下拿定主意,哀家还有工夫筹划,若再晚些,皇上登基,就算你把弘文拉来,昭告天下,也无力回天了”
苏锦想说,我从来没想过要成什么大事。
我只想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做我喜//。。欢的事儿。
可是,她也明白,若是没有本事,连自个儿的命都保不住,如何能做到那些?
最简单的愿望,往往也是最难实现的。
苏锦低头想了半晌,终于抬头道:“奴婢从来只沾些柴米油盐的小事儿,遇上这样的大事儿,奴婢愚笨,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求太后准奴婢回去好好考量……”
“考量可以,”姚氏立刻打断她,“但是要留在长寿宫——一会儿我就差人去给皇上送信儿,你就安心住在这儿就行。”
姚氏自然知道,苏锦不能长期住在长寿宫。
若是住一晚也就罢了,再长,任谁都不好交代。
可是,她必须这么说,因为她明白,苏锦比自己更不愿意让她留在这儿。
这宫内诸人的信任都很是脆弱,若圣慈太后何氏知道苏锦来了长寿宫,又轻易得了六块金元宝作为奖赏,之后更留宿长寿宫秉烛夜谈……
那么,圣慈太后还敢不敢像从前那样对待苏锦?
她只怕苏锦年岁小,不明白,又特地扬声喊来茉儿,笑吟吟的吩咐道:“去跟司膳房打个招呼,哀家今晚要留膳苏管事,让他们多做几样拿手好菜……对了,再多些食材,等着做宵夜。”
你……够狠……
苏锦就算原本不明白其中的利害,此刻见姚氏这样大张旗鼓,也明白了姚氏的目的。
怎么办?
她只是个现代人,对这种宫廷中的各类争端本就不在行,才只是找个小狼那样的靠山,然后窝在他的羽翼之下,尽量远离纷争,而不是不知死活的撞上去。
若真的被卷入其中,又控制不了方向,自己轻则被摔个晕头转向,重则无端丧命,被埋葬在宫人斜。
可是,在这样的状况之下,谁又能明哲保身?
两个派系,非你既我,你想从中间找到个平衡的点,左右逢源,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里外不是人,谁都会仇视排挤你。
跟对了人很重要。
苏锦愿意跟着小狼,圣慈太后,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也对她尚好。
哪怕是建议她引导小狼初试~云~雨,自己不曾做到,也没见她找过自己的麻烦。
因为她等得起。
姚氏却等不起。
她今日找了自己来,只要自己不说出弘文的下落,她就不会放自己回去。
她怕自己回去了,会跟小狼告密吧?
苏锦慢慢看了看周围,沐桃儿从被茉儿请走喝茶便不知去向,想让她带信儿出去,绝无可能。
“我想吃桂花酥。”苏锦忽然道。
姚氏先是一愣,随即微笑摆手道:“你到这长寿宫里,算得是客,就让哀家这个做主人的来安排可好?桂花酥有什么稀奇?只要你听话,保准有比桂花酥更好吃的东西。”
“可是……”苏锦直视姚氏的眼睛,“奴婢真的很爱吃桂花酥。小时候,娘对奴婢管束严格,说对了话,做对了事儿才有桂花酥吃——太后娘娘说得没错,那桂花酥没什么稀奇,可是偏偏因为得之不易,奴婢才加倍喜//。。欢。”
姚氏愣了一愣,才忽然醒悟苏锦的意思,嘴角竟扬起苦笑。
苏锦继续道:“五岁那年,奴婢的娘忽然不见了,她们说,奴婢的娘是被劫匪害死了……奴婢哭肿了眼睛,几天几夜都睡不安稳,时常都想起娘,想起娘温柔的抱着奴婢,吩咐丫鬟递给奴婢一块最没味道桂花酥……
“奴婢喜//。。欢厨艺,做了不知多少美味,更蒙大家错爱,给奴婢起了‘小食神’的称呼……可是,不管什么好吃的东西,都不及娘给奴婢的桂花酥。”
姚氏的下唇轻轻的颤了几颤,便忽然背过身去,默默无言,脊背僵直,好像被苏锦的话施了定身法一般,茉儿见状,都立在一旁红了眼睛。
“如今,奴婢的日子过得还安稳,若是娘来寻奴婢,让奴婢重新卷入纷争,搞不好还要掉脑袋……太后娘娘,奴婢懵懂,求您给奴婢拿个主意……奴婢该不该跟娘走?”
“是哦,”姚氏安静了老半天,才终于出声说话,那语调像是被她从什么东西里费力挤出来的一般,“你若见了你母亲,是不是还要怨恨你母亲当日抛弃了你?不管她有多少理由,你都不会原谅?”
苏锦不说话,等于是默认了。
“呵,呵呵……”姚氏从喉咙里发出奇//。。怪的笑声——或者说是哭声,也算契合——“哀家生死一线,不得不暂时放弃他,如今又费尽千辛万苦找他回来做皇帝,坐拥天下……他若是个有心的,怎会不原谅?”
“他今年刚满十一,正是这样的年纪……其实也不难理解,只要反过来,坐在他的位置上想一想,便能体会了。”
“那是你,”姚氏却不赞同苏锦,“你不在意这些,视权位如粪土,他受了这许多苦,又是个男孩子,可不一定会傻到扔掉到手的肥肉。”姚氏说了这一句,忽然烦躁起来,“你凭什么替他做决定?你怎不去问问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