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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门递上一封信,说下月初三是钟老爹的五十大寿,想让钟雪回去一趟。
“可否告知世子?”翠儿收拾好笔墨,又给钟雪拿了本新的春宫来。
“告诉他作甚,他又不去。”钟雪拿下挡脸的书,收进身旁的简易书箱,一别脸,瞧见桌上的桂花糕,“昭和酒楼的?”
翠儿点头:“老爷得知公子喜欢吃,这几日午后,都会差人往这边送一碟,还打算把酒楼做点心的师傅送来听雨轩专门伺候您呢。”
昭和酒楼也是钟雪家的,里面的做菜师父高手云集,据说比御膳房都不遑多让。
钟雪一抿唇,弯眼笑道:“请一位师傅来吧,不过不来听雨轩,去惊蛰院。”
翠儿愣住:“送去世子那里?”
钟雪捏住一缕头发在手指上卷着玩儿:“这糕点我先前没怎么吃过,这几日也就是图个新鲜,世子才是真喜欢,把师傅送到他那里正合适。”
钟老爹的办事效率堪比火箭,翠儿下午传的话,当晚晚饭,新出炉的桂花糕就上了桌。
梁端看着桌上那碟可人的桂花糕,皱眉:“谁买的?”
张管家站在一旁伺候,闻言,轻声说:“回世子,钟老爷将昭和酒楼的点心师傅拨进了咱们院子,这点心是他做的。”
梁端脸色微漾,张管家察言观色,不及他问,立刻道:“听府上下人说,这是世子妃的主意。”
饭桌上那碟糕点,梁端一动没动……
白天晒完太阳的钟雪,此刻又躺在院子里晒月亮,院中石龛亮了一半,一旁还放了两盏小巧的琉璃灯。
晚饭吃了点酒,钟雪浑身燥热,还有点发困。
月光、灯光、栅窗映出的两扇昏黄烛光,糅杂在一起,映在钟雪脸上,又长又密的睫毛微微翕动,照出一小片阴影。
他隐约做了个梦。
梦里,梁端面目狰狞,跟个茹毛饮血的野人一般,手中拿着一把黑剑,对着他,倏地——捅了下去。
“别杀我!”钟雪一手抓空,蓦地醒了。
刚睁眼,就对上一张放大的俊脸,五官硬朗又不失俊秀,关键还有点儿眼熟。
梁端把钟雪扔到地上的毯子捡起,转手扔到了他脸上。随之一声闷响,敦厚的圆柱食盒一屁股坐在石桌上,盒盖被人不耐烦的拍了拍:“你先前那些腌臜手段我不是不知道,只是懒得挑明,可你现在是当我傻吗?”
谁敢当你傻啊!钟雪一脸懵逼:“我怎么了?”
梁端:“打你嫁给我,统共下过三次砒|霜,五次断肠散,还有一次……咳~那什么药。”
“那什么药啊?”钟雪茫然。
梁端耳朵尖红了:“你知道是什么,别打岔!你不就是想让我死了,然后你好改嫁谢宣,实话告诉你,若不是皇帝赐婚,我根本不会娶你,就算娶了你,在你第一次给我下毒时我便会休了你,不,直接当场杀了!”
“我知道啊。”钟雪一脸见怪不怪的看着他,但还是不明白他大晚上跑这儿说这么一通是为何。
钟雪打开那个食盒:“这不是昭和酒楼的点心师傅做的桂花糕嘛,你拿这儿作甚?”
说着,钟雪就拿出了一块填进嘴里,边吃边道:“嗯哼,还热着。”
“……”看着亲手吃下毒糕的凶手本人,梁世子震惊了。
第8章 钟父寿宴
你不吃还不兴我吃?钟雪半张着嘴,不是很明白梁端缘何露出这诡异的表情。
“你要自杀?”半晌,直到钟雪两条桂花糕下肚,梁端才憋出一问。
钟雪擦掉指尖糖粒:“世子,您这话恕我听不太懂。”
梁端拿出一条桂花糕一掰两半:“这里面没下毒?”
钟雪叹了口气,把梁端掰断的那条桂花糕也送进嘴里,当着他的面儿咽了下去:“没毒。”
梁端一脸诧异不知从何说起。钟雪灌了口茶,戳了戳梁端的小臂:“世子啊,你听过一句话没?”
“什么话?”梁端倏地收回小臂,避如蛇蝎。
“当上帝给你打开一扇窗,必先焊死你一扇门。”钟雪一脸郑重道。
“上帝?”梁端不解。
钟雪摇摇手:“上帝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句话的意思:当你得到一样东西,必然要失去另一样。就像我,我虽能在梦中预知未来,但我从小就脑子有病。”
梁端皱眉:“你有病?”
“不错,我有病,而且很严重,经常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兴许我先前真的做过某些对不起你的事,例如下毒,但我是真的不记得了。”钟雪一脸沉痛,“小时候我爹遍请天下名道,法事做了好几场,都没效用,后来我爹觉得道门不行,那就请佛门吧,恰巧,一个和尚路过我家门口,他告诉我爹,我这是梦中开了天眼,命格受到反噬才会如此,只要好生将养,及冠年岁便可自行痊愈。”
一通胡编乱造的怪力乱神之说下来,梁端听得一愣一愣地。
钟雪趁热打铁,一副推销保健品的神色:“世子最近应也发现我与以往不同了,这便是好转之状呐!”
“你真是……疯了。”梁端咬牙说完这句,逃也似的走了。
钟雪直挺挺躺回贵妃椅上。
原主小时候,钟财主确实给他办过好几场法事,也确实是因为命格问题。
钟雪生于七月十五,极阴极煞,算命先生说他命脆,及冠前极易夭折,需要做法事驱邪。几场下来,黄金白银一箱箱往上砸,钟雪的性子却越来越怪癖,为此,钟财主还专门买下了京郊一处大庙,请了无极观最有名的法师给他开光驱邪,只是最后越驱越邪罢了。
他自认方才那段移花接木的说辞很完美,只是主角生在无神无鬼的书世界里,没什么见识罢了,钟雪如是自我安慰。
梁端这一走,钟雪几日都没再见他。
钟财主的大寿转眼便至,钟雪挑了两盒千年老参带去贺寿。
钟雪来的较早,宾客大都未到,几名小厮正忙前忙后的扯红绸布。
一名十七八的少年小厮迎了上来,边跑边大喊:“少爷回来了!”
话音甫落,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从内堂出来,锦衣华服,十分贵气。
【系统:前方来人——钟兴源,你爹。】
钟雪把老参塞给小厮,冲钟兴源弯眼唤了声阿爹。
这声“阿爹”喊得十分悦耳,恰似泠泠泉水,跟原主那招邪曲般的语气完全不一样。
钟财主愕然,这是他的儿子吗?
钟雪觉得好玩儿,又喊了两声,钟兴源当即老泪纵横,还没跨出正门槛,就折道跑去宗祠给祖宗磕头了。
“钟家列祖列宗在上,小儿阿雪终于正常了。”钟兴源捏着三根香跪在蒲团上,对着一屋子牌位念念叨叨。
钟雪看着烟雾袅袅的祠堂,不禁心疼起钟财主,养个原主那种变态儿子精神压力可真大。
日渐中天,宾客登门。
钟雪抓了把瓜子,一边嗑一边看门口小厮迎宾。
“少爷,世子怎么没跟您一起来?”圆胖小厮躬身冲宾客作揖,歪头小声道。
“他忙。”钟雪随便搪塞道,“你叫什么名字?”
圆胖小厮一怔,有点奇怪的看着钟雪:“我是您的书童啊,您不记得了?”
《江山》虽然虐的死去活来,但行文利索,路人甲书童不配拥有姓名。
钟雪吸了口凉气,一脸恍然大悟的指着圆胖小厮:“哦!你就是那个……那个……”
圆胖小厮欢喜的一挠头:“徐小庆!”
钟雪一扔瓜子皮:“对,小庆。”他拍了拍徐小庆软乎乎的肚皮,“几日不见,小庆又吃胖了呀。”
徐小庆一脸失望:“哪有,老爷昨个还说我瘦了,我一称,还真掉了二十斤。”
钟雪正尴尬着,徐小庆拉住一名路过小厮替自己看门,他躲到花树后边冲钟雪鬼鬼祟祟的招招手。
徐小庆站到一块石头上,俯在钟雪耳朵边小声道:“少爷,今天平王也会来。”
“平王?”钟雪纳罕。
钟兴源往日做生意虽然结交了不少官场上的人,但都不是能拿到明面儿上的关系,今日寿宴,但凡跟“官”字沾边儿的人都不会露面,谢宣怎么会来?
徐小庆狠狠点头:“这可是老爷拼了老脸,数次登门才请来的。”
“请他干嘛?”钟雪不解,谢宣就是个花瓶王爷,无钱无权,对钟兴源并起不到帮衬之用。
徐小庆以为钟雪在赌气,立马苦口婆心:“老爷知道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