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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雪呆住,酥酥麻麻的电流感贯穿全身,汇至心头,又倏地一痛。
“你特地来看我笑话的?”梁端皱眉,态度恢复以往的恶劣。
呵,果然温柔什么的都是回光返照的假象。
“我没那么闲。”钟雪翻了个白眼,蹲到他身边,伸手要去扒他的外衣,刚下手就被擒住,“我艹!手断了!”
梁端磨着牙根:“你想做甚?”
“你衣服都湿透了我给你脱了啊,算了算了,不脱行了吧。”梁端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眼,终于松手。钟雪吹了吹手腕上的红指印,把带来的另一件狐裘直接披在湿漉漉的外袍外边。
雨下的太大,还有风,伞打高了雨会吹进来。
钟雪让车夫搬来个凳子,就坐在梁端旁边,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单手翻了起来。
“你不走?”梁端冷声说。
钟雪看的太入迷,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走什么走啊,还有半个时辰你才能跪完。”
说完,目光又挪到小册子上。
“谢谢。”
蓦地,耳朵像是怀了孕。
“!!!”钟雪一激动,差点把书扔水里,“你说什么?”
梁端愠怒瞪着他:“你别得寸进尺。”
【系统:宿主雨中送伞,形象值+20点。】
“好好好,我不得寸进尺。”钟雪一笑,没白来。
梁端瞥向他手中的书:“宫门口看春宫,你还真不知廉耻两字怎写。”
钟雪冤枉,摊开书举到他面前:“《论语》,不是春宫。”
“难得。”梁端冷哼了声。
钟雪用书脊蹭了蹭下巴:“珍藏的春宫看完了,没有新货,只能先拿这个凑活。”
梁端:“……”
伞底下光线不好,看了一会儿钟雪的眼睛就发酸,索性合上书跟梁端聊起天来:“今上为何罚你?”
梁端顿了顿,似是不想说,钟雪也没打算追问,正当他要放弃,却闻梁端道:“梁王借岭南水患一事,给我安了几个不中听的名头,皇帝说我办事不利,便罚跪在此处。”
“这梁王还真是个小心眼子。”钟雪撇撇嘴,“世子,商量个事儿呗。”
梁端:“何事?”
钟雪:“世子非池中物,若来日翻身,大权在握,能不能休了我?我保证到时拿着休书决计不再出现在你面前,好聚好散,日后两不相干!你也清净不是。”
“翻身?你在同我开玩笑吗?”梁端蔑然。
少年,你是主角哇!对自己有点信心好伐啦。钟雪弯着眼睛:“岂敢。这样吧,三年,你若是三年后还身处水深火热的尴尬境地,我就一头撞死,你一剑把我捅死也行,怎么样?”
梁端一怔:“你就这么信我?”
钟雪扇扇手:“那是当然。”别说三年,不消一年,皇位是你的,天下都是你的!
梁端薄唇翕动,看着那双浅弯的桃花眼静默许久,虽觉得那只是玩笑言语,但还是鬼使神差的嗯了声。
钟雪开心到咆哮:“统儿,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只要他给我休书,我就不是世子妃,大结局最后那句话也就无效了!”
【系统冷笑:等你拿到休书再高兴也不迟。】
“迟早的事。”钟雪腰杆都直了。
两人在同一伞下,一跪一坐。几名被临时叫去议事的大臣路过,纷纷侧首,嘴里还咂吧着五花八门的叹词。
半个时辰后,御书房的小太监点上熏香,轻声跟皇帝禀报道:“世子跪完已经走了。”
皇帝合上奏折:“方才听那几名老臣说他那个男妃来了。”
小太监:“是来了,半个时辰前来的,还跟世子有说有笑的。”
“有说有笑?”皇帝脸色一寒:“他二人不是素来不和吗?”
小太监惶恐:“原先是,但就楚美人递的消息来看,近个把月两人似有修好之势。”
皇帝冷笑:“一个断袖疯子,一个拿不上台面的私生子,哼,纵然修好也不过是从两只笑柄修成一对儿笑柄,若是再修出些什么耻为外人道之事,落个断子绝孙更妙,任他去。”
马车驶进别院,张管家攥着手心急如焚,一见梁端,带着哭腔冲上去:“世子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梁端下了车,张管家刚要招呼下人递姜汤,只见梁端又回过身,一脸纡尊降贵的冲车内伸出手。
钟雪对着那只伸来的手端详一阵,回过味儿来,将手炉递给他。然后自己从另一边跳了下去。
梁端一顿,将手炉塞给张管家,端过姜汤豪饮而尽:“……沐浴更衣!”
一旁伺候的下人打了个寒战,立马簇拥着梁端往浴间去。
夜里,书房灯油添了又添。
张管家端来新茶,给梁端补了盏:“老王爷密室的图纸拿到了,几个身手好的家将也去摸了底,三日后动手。”
“除了玉戒,我上次叮嘱的那几样东西也让他们多留个心。”梁端掐了掐眉心,沉默片刻,“钟雪今日……算了,不提了。”
张管家看了梁端一眼,笑说:“说起世子妃,老奴觉得他最近跟先前不太一样。”
梁端抬头:“你也这么觉得?”
张管家颔首:“今日他听闻世子宫门罚跪时,那副担忧不像在作假,若搁往常,他必是要在听雨轩敲锣打鼓的。老奴觉得,世子妃上次同您说他先前有疾之事兴许是真的,不然这连日来的行径说不通啊。”
梁端目光一凛:“性子确有改善,但还是那么浪,今日竟欲在宫门口扒我衣裳,简直不知羞耻。”
“那最后扒了吗?”张管家拎着茶壶的手一抖,险些漫盏。
梁端怒道:“自然没有!”
张管家舒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梁端又道:“好什么好?!若非我拦着,他就真扒了!”
“那他可真是太孟浪了!”张管家一砸手心。
“谁说不是。”梁端顿了顿,话锋一转,“市井传闻,钟雪曾与平王府那病秧子有过一段情。”
张管家抹了把汗:“这不是外边人乱传的嘛,不能当真的。”
“我察觉钟雪不对劲后,反复用那病秧子试探过,有次还将他说急了,他竟然说,谢宣如何关他屁事!”梁端冷声说,“若非再见那男宠,惊觉其长相酷似谢宣,我竟是要信了。”
“这……”张管家犹豫了下,还没想好怎么说,就听梁端道:“给平王府下张拜帖,我明日去会会谢宣。”
张管家一看窗外这浓厚夜色:“现在?”
梁端不耐烦道:“不然呢?”
张管家哑口,连忙发拜帖去了。
第11章 相亲相爱
一名家将跟在梁端的马车边,扭头看了眼这百十来人的阵仗,小心翼翼道:“世子,咱们是不是太招摇了。”
知道的晓得他们是去平王府谈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聚众造反呢!
梁端坐在马车内,合着眼:“才百人而已,养你们那么久也是该出来见见世面了。”
家将违心的连连答是,途径街巷还不忘佯装打哈欠,抬手遮着脸,丢人啊!
身后一众家将如法炮制。
平王府地处闹市,来往行人颇多,梁端一行人甫到,便引来不少人看热闹。但大家也都是远远站着,毕竟这么多带刀家将着实骇人。
“这是要抄家吗?”远处百姓怯生生问。
“你看那些拿刀拿剑的人,一个个凶神恶煞,我看八成是抄家。”一人接道。
……
一位随行家将看不下眼,低声解释道:“我们只是来拜谒。”
意料之中的没人信。
平王府管家接到传话前来迎接,一见这阵仗,脚脖子一崴,踢到了门槛上,忍着痛,心有余悸的将梁端迎进门:“我们家王爷正在后院凉亭喝茶,请世子移步后院说话。”
“喝茶?”梁端皱眉,“他不知道我要来吗?”
管家不解:“知道啊。”
“知道还喝茶!”梁端冷声道。
管家腹诽,他来跟平王喝茶有什么干系吗?
家将跟管家通了个眼色,然后附在梁端耳边轻声道:“平王知道您来还如此淡然,想必世子妃与平王之事不实。”
梁端沉吟了声,不予置评。
平王府的后院有一处竹室,竹室前栽着一大片竹林,林中一口井,井边一方亭子。
梁端到的时候,谢宣正坐在亭中喝茶,听闻人来,回头浅笑道:“本王身子弱,没亲自迎接世子,多有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