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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又开始低低的咳嗽,太医适时道:“陛下,殿下刚醒,最好多休息。”
看魏苏慎面色实在是不好,承元帝起身:“安心休养两日,再有想起什么细节,记得告诉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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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的一草一木都是经过精心修剪,李元走在承元帝身后,皇帝不开口,他也就保持沉默。
“你怎么看太子溺水之事?”
“疑点诸多。”
承元帝在池塘边停下脚步:“说说看。”
李元缓缓道:“首先是太子为何要支开宫人去到一个偏僻的地方。”
承元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是在怀疑太子?”
李元摇头:“太子犯不着用命做赌注。”
这是真正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前两日高烧不断,几次险些没挺过去。
承元帝:“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巧合,但朕从来不信巧合。”
李元站在原地,反复琢磨这句话的深意,想到太子那一句‘太像了’,心头一动。
会不会那个宫女有个双胞胎姐妹,一切都是针对太子的一个局?
想到这里,李元瞄了眼承元帝的脸色,心下一叹:丽妃完了。
太子乃先皇后所出,最得承元帝疼爱,不管丽妃有没有参与此事,只要皇帝起了疑心,就等于她失了圣心。
倒是可怜了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李元摇了摇头,若是公主,兴许丽妃的结局会好上一些。
然而没过多久,李元又想到方才宫女脸上一瞬间的错愕,目光一凛。
池塘的倒影映照出他的表情,承元帝似笑非笑:“爱卿有别的想法?”
李元能被信任,是因为他只忠于皇帝,承元帝瞧出端倪,他自然不敢隐瞒,如实道:“不排除太子看穿丽妃计划,将计就计。”
单是一想,李元是真正的打了个寒颤,能在那种情况下令丽妃引起帝王猜忌,太子的城府是有多深?
承元帝望着水中的波动眯了眯眼:“倘若真是这样……”
李元不敢再直视圣颜,太子下棋,用皇帝做棋子,圣上会不会暴怒?
稍顷,承元帝满意道:“那他便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太子了。”
李元:“……哈?”
双标这么厉害的么?
第145章 系统下章才出场
来皇宫的第一天; 魏苏慎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吃药。
这具身体还有些微微发热,风寒尚未痊愈,太医也不敢马虎; 一日会来请好几次脉。
方杉一天不出现; 魏苏慎的心就悬在那里; 依照他对方杉的了解,刚开始蛰伏的越久; 意味着事情越大。
又过两日; 魏苏慎的身体好了大概; 太医让他在确保少吹风的情况下多多走动。
夏季御花园的花开的是姹紫嫣红; 品种很多; 可惜少了些灵性。
远远的就看见几个宫人有意避开一处走。
枝叶遮掩间,可以看到多余出的明黄色。
魏苏慎微微蹙眉; 也准备绕道走。
然而有人先一步看见了他——
“参见太子殿下。”
魏苏慎面色不变地转过身; 迎面走了过去; 瞥了眼正在行礼的李元:“眼神不错。”
李元如何看不出方才太子是想要绕着他们走,假如之前只是怀疑太子可能将计就计坑了丽妃一次; 现在几乎是可以肯定。
李元半垂着脑袋; 使得魏苏慎更像是居高临下在看他。
“666?”
李元一头雾水,略带迷惘地望向承元帝,后者显然也是第一次从太子口中听说这个词:“六什么?”
确定这两人都不是方杉; 魏苏慎不动声色道:“儿臣最近在修闭口禅,凡想要侃侃而谈时,会用这个词代替。”
承元帝和李元面色不约而同出现变化; 太子曾经的过度‘健谈’给大部分人都留下不浅的阴影。早朝上只要太子开口,下朝基本可以赶得上吃午饭。
久居高位者,一举一动都会刻意不让下面人揣测到自己的内心。太子在这方面做得格外好,他一开口,别人会因为连篇的废话头疼,根本顾不上他在讲什么。
承元帝为此操碎了心,现在听到太子要修闭口禅,心中微动:“当真?”
魏苏慎颔首。
承元帝和李元对视一眼,皆是从彼此的眼中看到庆幸。
尤其是李元,若无意外,帝位早晚是太子的,他朝君临天下,受难的岂不是臣子?
一想到早朝会开到晚会,李元就忍不住哆嗦。
上苍保佑,太子终于看开了。
“能想到这点,已经很不错。”承元帝面色和缓:“只是为何要喊666?”
魏苏慎一本正经地瞎编:“当日儿臣溺水,绝望中耳边突然出现这个词汇,兴许是上天给的某种警示。”
清风吹来花香,令人神清气爽。
承元帝给人的感觉都要柔和很多,状似无意的问道:“对于丽妃肚子里的孩子,你怎么看?”
李元有意落后皇帝和太子半步,低眉深思,如此直白的问话,实在有些骇人。
魏苏慎基本没有沉默,直言道:“小公主一定会幸福康乐。”
李元瞳仁一颤,他本来以为承元帝已经够直白了,没料到太子才是真正的毫不遮掩自己的野心。
承元帝面色不变,只是很有深意地望了眼魏苏慎:“你不是个不能容人的性子。”
“就怕有些人是。”
李元观察这对天家父子间的神情,承元帝高深莫测,魏苏慎则勾了勾唇,完全看不出担忧。缓步前行中,李元余光无意望见开得正浓烈的牡丹,还有旁边和它斗艳的月季,突然就顿悟了。
对于承元帝来说,证据其实根本不重要,太子若是溺亡,丽妃就是第一受益人,单凭这点,就足以让他对丽妃生厌。
“有空可以去你皇祖母那里请个安。”承元帝望着魏苏慎道:“听说太后前不久招了张氏入宫。”
魏苏慎搜索了一下有关张氏的信息,说来太子和她渊源不浅。张氏最早是太后的宫女,年纪到了出宫嫁人,后来又被太后召回宫,当太子的乳母。
太后一直念着张氏,每隔几年都会召她进宫说说话,赏赐也是源源不断。
魏苏慎当然不想去,却又突然改变主意:“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儿臣与父皇一道去?”
打从溺水事件后,承元帝开始觉得自己儿子思维跨度越来越大。
好比现在,眼中流露出嫌麻烦的目光,然而身体却做着相反的事情。
太后正和张氏说这话,听到承元帝和太子同时来请安,更是心情大好。
张氏保养的很好,脸颊上的两个酒窝显得平易近人,有趣的是他长了一双风眼,看人的时候无端带了几分春情。
魏苏慎:“666?”
张氏:“……”
太后的笑容有些僵硬,不解地望向承元帝,后者无奈当了一次翻译:“乾儿在修闭口禅,想说话的时候就会用这个词代替。”
“闭口禅?”太后面上闪过一丝喜悦。
魏苏慎无奈,原主究竟是多爱说话,连太后都忍不了。
他并未留太久,太后也没有留他,谁知道太子的闭口禅是说说还是真的实践。
确定了张氏不是666之后,魏苏慎回去的路上一言不发,过度缄默下,承元帝缓缓开口:“在想什么?”
魏苏慎正想着方杉跑到哪里折腾去了,随口道:“回顾圣贤书。”
承元帝嗤笑一声,扫了眼一直装哑巴跟在身后的李元:“你说说,从太子脸上看出了什么?”
李元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恕微臣直言,太子的表情就像是,像是……”
“像是什么?”这次开口发问的却是魏苏慎。
李元一咬牙,说了出来:“像是随时会有刁民要害您似的。”
魏苏慎眉心一跳,这形容……可谓是十分确切了。
皇宫里的每一个人都不简单,人人戴着面具,人人都会演戏。
只是在魏苏慎眼里,充其量只会觉得这些人脸谱化,但是方杉一天找不到,他就一天寝食难安。
谁知道这刁统又在捯饬什么。
“可能是之前落水留下的后遗症。”魏苏慎随意道。
李元一听,心里咯噔一声,这不明显在给陛下上丽妃的眼药?
果然,承元帝面色一沉,扫了眼御花园的花朵,似乎颇为不满:“花枝都长出来了,怎么不叫人修修?”
身边的太监总管连忙请罪,承元帝也没叫人起来,转而对魏苏慎道:“你皇祖母有意举办一次赏花宴,届时你也要参见。”
赏花宴,赏花是假,赏美是真。
原太子有几个侍妾,然而均未宠信过,因为他是个话痨,一盖上棉被就想聊天。
白日臣子唯恐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