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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林总是让人惊喜，现在也不例外。谢棠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周林的问题。
“那外界的鬼能进来吗？”周林思索着，“既然不能出去，那能进来吗？”
谢棠用手触摸那透明的屏障，“我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会死在学校，你是这所学校的老师吗？”
谢棠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周林也没指望他回答，只是想到昨晚上看到了那么多鬼，一所学校怎么能死这么多人，而且最重要的事是重活一世的人难道已经死了吗？
远方王明再一次跳了下来。
周林看着他摔破头摔断腿，然后又看着他慢慢走回教学楼继续下一个轮回。
科学改变命运，周林想到了从小时候他们孤儿院的口号，但是这里根本就没什么可以用科学解释的。
“真的不太科学。”周林感叹道，他大步朝前往教学楼冲去，其中穿过了一个下楼的老师的身体，这才将将在天台上拉住了要往下跳的王明。
王明被阻拦着不能往下跳，整个鬼要焦躁得发狂，周林看了一眼正正走到天空最中央的太阳，明亮灿烂，但是底下死亡的人却毫无畏惧。
周林紧紧拉着王明的胳膊，但是王明挣扎着往前，挣扎久了眼眶里面竟然流出了血水。周林心一软，手便放松了力道，王明便毫不犹豫跳了下去。
死掉的人跳楼是没有巨响的，周林站在天台边缘等着王明上来。
王明慢腾腾上来的时候，周林正坐在天台上晒太阳。今天是个好天气，底下有老师讲课的声音传过来，对于冬日而言，阳光明媚，适合痛快出去玩一场。
但是走上来的王明再一次跳了下去。
樱桃□□干净净温温暖暖的装在小小的盒子中。
“今天既然没课上了，那么让樱桃入土为安吧。”张母是个很温和的女子，对张良书而言，她除了做饭洗衣做家务也就只有看电视的消遣，有什么话他也不想对她讲。
张良书打开盒子摸了一下被柔软小棉被裹着的樱桃，“妈，我是不是做错了？”
张母说道：“那你是伤害了谁吗？”
张良书摇头。
张母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接着把装着猫的盒子盖上，声音是一贯的温和，“那就没有错，其实做错事最严重的是伤害了樱桃的那个人，不过他父母不教他，我们也教不了。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是让樱桃入土，然后再转学吧。”
张良书沉默地点头。
等到晚上，学生走得差不多了。周林百无聊赖地看着王明跳楼，夜幕降临，夜空中没有出现星星和月亮，犹如浓墨一般的黑夜，王明身上的鲜血格外显眼，犹如闪烁着的亮光。
“喂，你知不知道王明怎么死的？”
不知道什么那个面色发青的年轻鬼悄无声息地摸上来，周林直接开口问道。
那个年轻鬼似乎有些茫然，“我不知道，你怎么死的啊？”
周林站起身，他当然知道自己的死法，“我被人用冷水淹死的，你呢？”
但是年轻鬼似乎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他抓着头，他甚至想不到自己是怎么死的，他只知道自己是老师，那他是怎么死的。
周林眉头皱起来，谢棠却突然从天台那里跳了上楼，手中拿着一个随处可见的枯木头杆子，然后手一扬，直接将细细的枯木头杆子送入了年轻鬼中的胸膛。
没有流出血液，年轻鬼甚至连□□都没有，直接就消散在天地之地。
“你做什么？”周林戒备地盯着谢棠。
年轻鬼消散了，木头杆子掉落在地，在寂静的深夜，这个原本不算响亮的声音听起来很刺耳。
谢棠就像是没有感受到周林的戒备，他杀掉了一只鬼，就好像是散了一次步，在确认年轻鬼死亡后，他慢慢往楼下走。
周林抿紧嘴唇，他看了眼掉落在地上细杆子，普通的不能再普通，随处可见，但是刚刚谢棠用这个东西杀掉了一只鬼。
周林忽然想到谢棠说要庇护他时的表情，微笑着仿佛面前对峙的凶狠老人犹如蝼蚁一般，这种自信当时给了周林极大的安全感，但是现在他们对峙的时候，周林只觉得后背发寒。
还要，在周林作为一只猫的时候，谢棠是碰不了实物的，为什么现在可以捡起一个实物？
既然都不清楚，那么就直接去问清楚吧。
周林想着最坏不过是任务失败，他直接追上了谢棠，谢棠神情冷漠，看着周林的时候充满了厌倦感和疲惫。
如遭重击一般，周林往后退了一步，在最开始，上个世界的谢棠也曾经这样看过他。
“怎么呢？”就像是刚刚的疲惫只是周林的错觉，谢棠温和地问道。
周林强忍诧异，“你为什么要杀那只鬼？”
谢棠淡淡笑道：“你明天就会知道了。”
周林还来不及想明白，谢棠就与之擦肩而过，不再打算和周林闲谈。周林站在黑得什么都看不到的走廊里面，谢棠只是上一个世界的人物，不关这个世界什么事情，周林这样想着，这才能慢慢走回天台。
第二天周林看到那个年轻鬼的时候吓了一大跳，但是想到谢棠的话，他仔细观察着今天的年轻鬼和昨天有什么不一样。
仍旧鬼气满面，面色发青。
他直接去找了谢棠。
谢棠也不绕圈子，“这个校园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轮回旋涡，凡是死在这个里面的人，统统都要在自己死亡经历里面轮回。”
“那么，你是杀人犯？”
周林想到了谢棠的枯木头杆子。
谢棠大概是没想到周林最先想到这个，他看了周林一眼，直接否认道：“不是。”
没等周林问下一句，谢棠继续说道，“失去控制的鬼会伤害人类，在他们失去控制之后，我就会直接杀了他，但是我没有想到有的鬼会轮回第二次死亡的经历。”
“那你还挺忙的。”
谢棠大概是不指望周林能想到正题了，“在他们第二次死亡后他们会更快的崩溃，只要涉及到死亡的话题他们会很快失去控制，接下来就是第三次死亡，而如果他们第三次死亡后就真的面临了死亡。”谢棠停下了叙述，他指了指天空上看似不存在的帷幕，“他们第三次死亡之后会加厚那层阻拦。”
“那么可以不杀他们吗？”周林不理解，既然死亡会加厚屏蔽，那么就不杀好了，黑化的话人类会自己想办法。
谢棠笑了一下，这个笑容很讽刺，“如果不杀的话那层屏障直接会降下天雷，会直接劈死一群鬼。”
周林叹了一口气，换了个话题，“那你知道王明是怎么死的吗？”这种复杂的世界构造周林解决不了，他只能解决一下他自己的任务，如果知道这个世界的男主角是谁就好了，知道男主角就很容易知道主线。
“我不知道。”谢棠直接说道。
周林说道：“你怎么会不知道？你这是第几次死亡？”
谢棠看着周林，“王明死的那天我不在现场，不过你可以问老头子那边的人。”
“老头子？”
“就是那天说要守规矩的那个人。”谢棠笑容带着恶意，“不过他们可不像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明明是个大坑，周林知道谢棠在挖坑，而且在很愉快地挖坑。
但是他还是闭着眼睛要往下跳。
“那我会去问的。”周林排除了那个面色发青的年轻鬼，想着怎么才能接触那一边的人。
白天的时候，教学楼走廊上总有学生经过，周林静静走过这一段走廊，偶尔快要碰到学生的身体会往旁边躲一躲。
挂着实验室牌子的教室就在眼前。
周林穿门进去，这间教室应该已经被空置了，里面的实验用品看起来很久都没人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六点钟还有一章~
第22章 藏起来的凶手6
周林刚刚一进门，摆放在课桌上的器皿就响了一下，鬼影这才逐渐显现了出来。第一眼看到的仍旧是只露着一张脸，全身都被黑色的布包裹的看起来并不慈祥的老头。
“您好。”周林既然是有事求人，态度当然得放低一点。
老人并没有理会周林的礼貌，直言道，“有何贵干？”
周林看了眼站在老人身边很面善的青年，青年眼神很和善带着笑意，周林正准备开口，青年突然站了出来。
“孙叔叔，让我来跟他说吧。”青年脸上含笑，看起来非常和善。
周林和青年走到了学校的角落，青年伸出手，“我叫沈和，很开心认识你，虽然说做鬼听起来很恐怖，但是其实还挺有趣的，能请问你叫什么？”
周林伸出手，两个人像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