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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白梓昕的声音有些轻，可风枝还是清晰地听到了。
没听到风枝的回答，白梓昕又接着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主角他做这种事情很好玩。真的很抱歉。】
第144章 愿望
【嗯。】风枝的回应有些冷淡， 但他还是应了。
笑有时候未必就是嘲讽， 他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可风枝他有种莫名的烦躁。他自己也说不清这是在烦躁别人， 还是烦躁他自己。每每莫于言很认真的时候， 风枝就觉得自己有这样或那样的不舒服。
那认真极其容易就引起了他的自责，像是一种无声的提醒。
白梓昕听见风枝那明显不想说话的声音，没有自讨没趣。他静静地看着那块木板， 不知风枝想要许什么愿望。
许什么愿，风枝也不知道。
几年前他最大的愿望是送主角成仙， 等系统离开。可如今系统不见， 莫于言成了他的恋人。这两个愿望都无法成立。
成为世界第一？愿世界和平？希望能顺顺利利？风枝想到了许多常见的愿望， 只是这些都不是他的愿望。而且他也不想求姻缘。风枝不信忠贞不渝， 也不信所谓的生死相许。虽然忠贞很必要，但有感情的时候在一起，性格不合就各奔东西。这难道不是很合理的事情吗？更不说对方死了以后就陪着一起死。风枝现在活得这么迷茫都还是活着，又怎么愿意陪别人死掉呢。
风枝眼角不自觉往身旁的莫于言瞄，就像课堂测验偷看同桌试卷一样。
一牛？
什么意思？为什么愿望跟牛有关系？风枝瞧着上面的字， 觉得有些纳闷。
可惜他看不到更多。莫于言抬头瞧了他一眼，捏着木牌换了个方向坐，故意用背挡住风枝的视线。
有桌子的地方早被霸占完，同时也会优先让需要用毛笔书写的人。风枝与莫于言坐的是石圆凳，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转地坐。坐在莫于言另一边的是两个同样在刻着愿望的小姑娘。风枝没好意思跑过去， 只能耐着好奇，把视线落回自己的愿望牌上。
有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风枝想了想，最后普普通通地刻下了心想事成四个字。
风枝不如莫于言有耐心。他很快就把愿望牌刻好， 在一旁无所事事地等待莫于言。虽然不如莫于言精心，可也不是随随便便。愿望牌的每个字都工工整整。
姻缘树下到处都是没成功抛到树枝上的姑娘，她们跑来跑去，时而失望地娇嗔几句。好不容易抛中，她们将会露出笑颜。那舒心的一笑，让原本素净的面容顿时变得生动貌美起来。
但那些都不是风枝关注的重点。风枝的眼睛盯着那些掉在地上的愿望。
姑娘们许下最多的愿望自然是寻得如意郎君。也有一些已有倾心对象的姑娘希望能和某公子结成连理。还有些比较直接的姑娘，直接写下嫁入豪门的愿望。更有奇葩地给自家宠物或灵兽许愿。真像风枝这般把姻缘树当普通许愿树来用的实在不多。
又等了半柱香的时间，莫于言才刻完。他把愿望牌捂紧，吹了吹，吹掉上面的木屑。
“要不要这么神秘，反正一会总会被看到的。”风枝对莫于言的小动作有些无语。
“反正你看不到。”莫于言眼神有些躲躲闪闪。虽然他的愿望没有什么特别，也明示暗示过风枝。可他愿望的对象就坐在他身旁，并好奇地看着他，莫于言还是有些许羞意。
“要不这样好了。我把我的愿望给你看，你也把你的给我看怎么样？”风枝大大方方地展示给莫于言看。他对自己的愿望并不羞于见人。
莫于言认真地看了一眼那个愿望。他有些不悦愿望里竟然没有他的出现，忍不住细想风枝想要心想事成的事情。可每每多想一点，莫于言就不悦一分。直到最后，他整张脸都冷了下来。
莫于言很想质问风枝，质问对方是否心理没有他。可莫于言不敢问，他真的害怕得到一个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他知道风枝并没有像他爱风枝一样爱他。莫于言也不祈求风枝能够爱他爱得死去活来，但这种连在姻缘树下许愿都吝于表达他们两人感情的情形，莫于言真的很不舒服。
“别生气啊。”风枝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主角，“我不看了不看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惆怅地叹了一口气，莫于言看向风枝没有说话。他抬头找寻还能抛挂愿望牌的树枝。
真是风水轮流转。方才还是白梓昕惹到了他，接过转个头，就轮到他惹恼了莫于言。风枝认命也开始找寻空出的枝条。
只是风枝运气要比莫于言更好。因为他能够感应树木。风枝很快便寻找到了一处还不错的位置。
那是一条较为粗壮的分叉，与其他枝条有一些距离。阳光正巧从这个缝里穿过，将枝条的阴影投在地上。姑娘们为了增加抛中的几率，都选了那些枝桠较多的区域。这个目标清晰的点正好便宜了风枝两人。
他招呼着莫于言过来，先把位置占好。身旁有几个瞄向别处的姑娘正在抛投，就怕一个狗屎运给扔到了他看中的这个位置上。
主角还在紧紧地握着愿望牌，丝毫没有要给他看的意思。风枝实在不想和这么小气的主角说话。他都给主角看了，礼尚往来，主角不该给他看看才对吗？也不知道这人突然间怎么就生气了。
风枝被主角这莫名其妙的脾气弄得有些郁闷。他干脆不等莫于言，对着树枝往上抛。
啪一声。愿望牌砸到了地上。
风枝总算知道自己看上的位置有什么问题了。虽然没有其他愿望的阻挡，但是正因为那是一小块位于中段的树枝，愿望牌根本挂不上去。
愿望牌呈项链形状。木牌在吊坠的位置，红布穿过木牌后，扎成一个圈。这种形状挂在树枝末梢正好，可要挂在这种没有位置可以套住的树枝上，几乎不可能的事情。这根树枝恰好生得较高，用笔墨书写的愿望轻轻没有重量，极难抛到那个高度。也因此，才会那么奇迹地被分隔了出来。在满满红色的树上，露出那么一块棕褐色。
风枝有些恼怒，恨不得命令姻缘树马上再长一个分叉出来。可他没忘记星罗城有合体期大能坐镇的事情。传个消息出去，修真者察觉不到。可别人也是有眼睛的人，瞧见姻缘树无故长了个岔出来，那也只能期待对方傻了。
又试了几次，风枝依旧没有抛中。他确实有想放弃的想法，但瞧见其他树枝上堆得一簇簇的愿望，几近把树枝都压弯的愿望，风枝就很想特殊地隔离出来。
或许这是他的骄傲作祟。他只是单纯地不想与那些路人NPC们凑一起。他觉得自己异于这个世界，也异于这世界的NPC们。正因为他不受主角光环的影响和控制，能够独立思考，所以风枝才更想与他们区分开来。
大概是潜意识里，风枝他害怕自己会有一天像那些NPC一样，被主角光环所左右，蠢蠢地给主角当通往成功道路的垫脚石。正因为他看这样的人太多了，他才越发害怕自己也会变成这样的人。但风枝又得意于能够成为主角的恋人，被主角所爱护。
他相信，只要莫于言还爱着他一天，他的生命就是安全的。同时，他也利用着莫于言对他的爱，让他得到这八百年来前所未有的快感。他可以指使这个男人为他做牛做马，让天道宠爱的人变成围着他转的忠犬。这世界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做到，因为那些都是只会依照剧情运转的NPC。
这也是风枝一直以来没有强势要求更换上下的原因。先不说莫于言愿意的成分有多少，就以天道，和主角光环两者的存在，风枝就看不到希望。
风枝也不知道自己在倔个什么劲。明知道他没办法抛中，他还是不停地抛。像是在祈祷着奇迹发生一般。
可惜奇迹只发生在拥有主角光环的莫于言身上，从来不会落在风枝这个天道不爱，无亲无故的可怜人身上。
“你帮我抛好不好？我想抛在那里。”风枝把他手中的愿望牌递到莫于言面前，指着那光秃秃的树枝。
莫于言情绪依旧不高。他瞧了一眼那工整但与他无关的愿望牌，淡淡地道：“别人抛就不灵了。”
风枝收回愿望牌，绝望地看着自己随随便便许下的愿望。大概，是因为上天注定他的愿望无法实现吧。
瞧见失神落魄的风枝，莫于言心头一痛。他确实很不开心风枝的愿望与他无关，可他爱着风枝，看不得风枝这个模样。
想了想，莫于言道：“要不这样。你把愿望分我一半。你负责刻，我负责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