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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你好,还倒落了个不是,到时候叫你哭都哭不出来。”
根朝嘿嘿一笑,“神仙叔,现在都啥社会了,谁还信你那一套,再传播封建迷信小心被揭发,被关到莲花寺你就安逸了。”
白胡子老头一听,胡子都飘起来了,“你你!”一连两个你字说不出来,生气的一摆袖子,急忽忽的走了。
老远还能听到他说:不出今年,你儿子必遭大劫
我将头趴低了些,怕蛋娃他爸发现,父亲交给我的任务还没完成,我不能被俘。
白胡子老头走了以后,蛋娃他爸就朝我走来,一把将我提起,边替我拍打灰土边说:“你看看你,脏的成什么样子,没事趴地上干啥?装鳖是不?”
我努力保持身体不动,任凭蛋娃他爸在我身上拍打。尽管被敌人抓获,但我也要保持八路军的形象,绝不能投降做汉奸。
敌人将我拾掇干净又把我领进他们家里,还给我夹了一个辣子馍,狡猾的敌人已经摸清了我的弱点,我无奈的屈服了,接过辣子馍啃了起来。这和敌人用枪指着老爷爷要挟八路军是一个道理,馍都夹好了我总不能浪费,随便糟蹋粮食父亲都不会同意。
吃馍的时候蛋娃妈还凶狠的帮我擦了下鼻涕,我没反抗,反正过不了多久还能流出来。
吃完馍要回去交任务,不能让父亲久等。蛋娃爸叼着烟问我,“侃侃,想念书不?”
念书?这是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词,大哥二哥天天都在念书,但没想到有一天也有人会问我。父亲早说过,我是傻子,念书是白念的。不好,这是敌人的迷惑手段,想用念书来拉拢我,不行,我不能上当。于是,我很坚决的对着蛋娃爸摇头。
“瓜娃,学校里小娃多的很,都跟你年龄差不多大,好耍的很,你还不去?”
好耍?我思想有些动摇了,困惑的看着蛋娃,他毕竟是我的头儿。
“我过几天就去上学了,明天我爸就带我去报名。”我的头儿很骄傲的对我说,胸脯挺的快要高过他的脑袋。
蛋娃要念书了,那不是没人跟我耍了?木木肯定不行,他老欺负我。苗苗不喜欢跟傻子耍。只有蛋娃肯跟我在一起,他走了,就留我一个在村里,那时偷啥都没劲了。想着有些伤悲,我有把目光投向蛋娃爸,郑重的点点头。
“那好,明天早上你一起来就过来,我带你到街上吃好的。”
吃好的?!我赶紧点头,纯粹是自然反应。
第五章 念书的烦恼
第二天清早,我坐着蛋娃家的四轮车到了街上,吃了半碗羊肉泡馍,随后到了传说中的学校。
站在学校门口,根朝叔,(蛋娃爸,现在我叫他根朝叔,吃完羊肉泡馍我就改口了。)根朝叔表情肃穆的指着大门上横着的四个字问我们,“你俩知道那四个字念啥?”
我俩同时摇头不语。
“萧庄小学!!”根朝叔指着那四个字从右到左依次念道,念的斩钉截铁,铿锵有力,落地有声
我心里开始感慨,父亲老说根朝是文盲,可他认得字啊。还没感慨完,门口一个卖冰棍的大叔哼了一声,“你认的字不?按你那样的念法,应该念学小庄萧”
蛋娃叔顿时脸红到脖子根。
如根朝叔所说,学校里小娃们果然很多,都是我一般大小,由各自的父母或爷爷奶奶领着,在一所房子的沿台上坐着。一个戴着红袖章的老爷爷拿着一叠纸,高声喊道:“下一个!”就有一个小孩被大人领着屁颠屁颠的走去。
跟着根朝叔在人堆里钻了一圈,很快我就成了焦点,所有小孩都对着我笑,还指指点点。
我懒得理他们,不就是因为我穿了个开裆裤,有什么好笑,难道他们小时候没穿过?等了半天有些尿急,就脱开根朝叔的手,走到一处野花前,端着鸡鸡给它浇水。
一个母鸡打鸣般的嗓音在我身后嚷道,“哎呀你个怂娃,怎么朝月季花尿尿”
根朝叔急忙过来拉我,笑着朝那胖妇女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娃娃小,不懂事,念了书就知道了。”
胖妇女还准备发火,看了根朝叔一眼,又笑了起来,“没事没事,就是不懂事才要送到学校来的么,咯咯咯,这娃叫啥名字,是你的娃?到时没准在我带地那个班。”
根朝叔急忙把我拉到她跟前,“问老师好。”
我没吭声,自顾自的抖着鸡鸡,有几点尿还没抖出来。
根朝叔尴尬的笑笑,“娃娃害羞,他叫萧侃,是我村萧忠耀的三儿,我那个叫萧文成。”说着把蛋娃喊过来,“问老师好。”
蛋娃立即一点头,脆生生的喊道:“老师好!”
胖妇女立即乐开了花,笑着点头,“好,好,好,你这个娃娃要聪明些,胆子大些,男娃家家就要这样。”
我心里暗暗鄙夷,蛋娃胆子大?他连蛇都不敢抓。
根朝叔和胖妇女聊了一会,又到外面商店买了两条红塔山,用报纸包好。
终于轮到我们,一个穿着中山装胸口插着钢笔的眼镜老头接待了我们,分别摸了摸我和蛋娃的头,和蔼的问道:“叫什么名字?”
根朝叔正要回答,被他用手制止,“叫娃娃自己回答。”
蛋娃立即回答,“我叫萧文成。”
眼镜老头点点头,“不错,文成,不错,好名字!”又看着我问道,“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死不开腔,低头捏鸡鸡,有几滴尿没抖出来,有些痒。
根朝叔立即赔笑,“校长,他叫萧侃,是萧忠耀的三儿,你看”
“是那个”校长嘴巴立即张的巨大,想了想说道:“那不行,他不是傻子么?送到学校来有啥用,不行不行,送回去。”
根朝叔这下急了,将校长拉到一边,说了不少好话,最后把手里那一卷报纸硬塞到校长手里,校长才同意我入学。
有什么嘛?不就是娃娃多些,请我来我还不定来呢。
后来根朝叔又带我和蛋娃去吃了炒面,那可不是一般的好吃。吃完炒面又去看了电影,里面都是一些光头和尚,嘿嘿哈哈打的好不热闹,具体内容没记住,只记得三个字,少林寺。
回到家里已经晚上,一进门就看见父亲黑着个脸。
苗头不对,父亲每次想收拾我都是这个脸色,我低着头想溜进屋里,结果被他一把抓住,跟着屁股上响起一阵欢快的掌击声,伴随着我高亢的嚎叫。
不能随便接受别人好处,这是父亲给我定的第二条家规,我后来才明白,第二条包括第一条。
在父亲还了根朝两条红塔山后,我高高兴兴的跟着一帮大孩子们上学了。
和我们一起上学的还有苗苗,水生,以及村西的奇奇,乐乐,朵朵,勇勇。每天我们都先集合人马,人到齐后就一起出发,步行二十分钟到学校,刚开始还需要跟着大孩子认路,后来我们就一路疯跑,沿途破坏了不少庄稼。
学校和根朝叔说的一样,好耍的很,我们是学前班,后来改成幼儿园。每天都是一伙娃娃疯,我经常想,能一辈子在学校多好,这样就不用挨父亲的铁砂掌了。
也有不好的地方,首先是要背书包。我的书包是母亲连夜缝出来的,两面还印着字,一面印着“日本”一面印着“尿素”。
“日本尿素”让我很长时间都抬不起头,别的小孩都是用花布缝的,还有是从商店里买的,唯独我整天背着一个“日本尿素”,连同村的伙伴们都不愿意和我走在一起。
第二不好的地方就是尿尿,老师说以后不能随便尿,想尿想拉要先举手,老师同意后就可以去了。拉还好说,一般在学校我都不拉屎,但尿就不行了,只要一有尿意,我就立马要尿,第一次举了半天手老师都没理我,我就直接尿在地上,结果被罚站一节课。第二次我没举手,直接走到教室后面,对着墙根尿,心想大不了再站一节课,结果被抽了一耳光。第三次我聪明了,我不做声,把鸡鸡贴在桌子腿上,让尿顺着木头往下流,这样没有声音,谁知过了半个小时老师闻到臭味,我被请出教室,永远不准进去。
学校看大门的老爷爷见我可怜,送我一个汽水瓶子,说再尿就尿到瓶子里,下课再倒出来,这是个好办法,我又能回教室。但没人愿意和我同座,嫌我臭,嫌我傻。老师就让我一个人搬了小板凳坐在教室后面。
汽水瓶子并没发挥太大作用,因为我现在一看到老师就尿不出来,所以想尿时我就盯着老师,尿又自动回去了。
第三难的是回答问题,我很喜欢回答问题,但老师从来不问我。好像问过两次,第一次问我,家里有三个苹果,你吃了一个,还有几个?我当然说没有了,别说三个,就是三十个被我看见了也会变的没有。第二次她问二十减六等于几,全班都没人举手,当时我尿意正浓,早早就举了手,老师一问,我说要尿,她脸登时比锅底还黑。
最难的是穿裤子问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