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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怡,你女儿来看你了!她很聪明,可惜……”
沈镜之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抚着墓碑上凤青怡三字,嘴角勾着温柔的笑容,眸中全是深情,说到可惜两字时眸中的光芒陡地一转,变得深沉冷厉起来。
可惜什么呢?沈镜之没有接下去,但凤轻舞却隐隐猜到他想说的是:可惜不是他与凤青怡的女儿。
凤轻舞没有说话,眉头却下意识地紧皱了起来。
“你爹娶了她却不好好待她,致使她早逝于如花年纪。所谓父债女偿,今日你既然来了,就休想再离开!”沈镜之声音转厉,忽然侧眸狠狠地盯上凤轻舞。
凤轻舞被那样仇恨的眼神盯得心中一凛,手掌在袖下紧攥成拳,以便应对沈镜之突然的攻击。
“沈先生真会颠倒是非黑白!”凤轻舞瞳眸人斜挑,冷冷瞟了一眼沈镜之的侧脸,“说起来我娘之所以早逝,这一切因果全都是因为你!”
一句话,铿锵有力,直震人心。
沈镜之蓦地抬眸,直视凤轻舞,语声中有不可抑制的震怒。
“胡说!”
凤轻舞丝毫没有被沈镜之的气势吓倒,缓缓笑道:“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当年,要不是你突然去了南疆,我娘也不会追你追到南疆,我娘不追到南疆也不会受伤,她不受伤便不会早早的便离开人世!你说,这不是你的错,又是谁的错!?”
沈镜之大震,目光闪动,俊颜上一片不可置信的神色:“你说青怡她曾去南疆找我?”
凤轻舞淡淡睨着他,不答。
这个答案已经显而易见根本不需要凤轻舞再作肯定的回答,沈镜之看向凤青怡的墓碑,泣笑道:“青怡,我真没想到你竟然去了南疆找我。我不是让你在京城等着我吗?你怎么不听!”
凤轻舞此刻却没有时间听他与她的母亲诉情,天牢里六十多条人命还攥在这个人的手里,虽然她不喜柳姨娘母女,但也没有到非要她们死的地步,更何况还有那么多无辜的奴婢仆役。
“沈先生,你既如此深爱我娘,为何不能看在她的份上,放过天牢中那些无辜受累的人!”
“就算青怡是因寻我而受伤,但是凤彦新为什么不好好的寻名医治疗她?凤家的人都该给青怡陪葬!”沈镜之的话阴森中透着郁怒。
这个人实在是太偏激了!
“沈先生,我很奇'。。org:'怪,那么一大批白银怎么会一夜之间便被搬运一空。你是怎么做到的?”对于偏激的人实在不宜咬着同一个问题继续纠缠,凤轻舞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哼!”沈镜之冷冷一笑,凤眸深深地凝着凤轻舞,“终于说到正题了么?你刚才编造那番谎言便是想让我分神,是吧?”
你真是很会联想!
凤轻舞秀眉紧皱,眸中也隐隐起了一丝怒意,对于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你和他说再多都是枉然。
凤轻舞的迟疑,却被沈镜之误会是被他言中了。他冷笑一声,运掌如飞,直向凤轻舞胸前要害袭来,话音同时落下:“想诈我,你还嫩了点儿!”
凤轻舞不料沈镜之招呼都不打一声便开打,迅速侧身堪堪避过他凌厉的一掌,蹙眉喝道:“我没有撒谎,信不信由……”
话未说完,沈镜之的掌风又至。
凤轻舞也不禁怒起心头,开始全力迎战。莫言等几个被殷夜离留下来保护凤轻舞的紫衣卫发现势头不对,正想上前救援,却被沈镜之安排的人给阻住了,一时不能近前。
虽然凤轻舞在现代也算是古武世家中的姣姣者,又曾担任特警在枪林弹雨中打滚,但始终不是沈镜之这个武林高手的对手。
百十招下来,凤轻舞渐渐落于下风。就在沈镜之的一掌拍向凤轻舞天灵盖的时刻,一枚发钗逆风向他手腕处袭来,迫得他不得不收掌避让。
沈镜之抬眸向那暗器袭来的方向看去,便见一年约五十余岁的黑衣妇人正快速地向他与凤轻舞的方向掠来。
“你不能杀她!”
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耳畔,凤轻舞停住喘息,回眸去看,一眼便惊住了。
怎么会是她?
第五十三章 带血的情诗
怎么会是她?
那个和蔼可亲却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妇人!
她的外婆,凤老夫人。
“雪姨!”沈镜之也看清了来人,俊秀的眉挑了挑,音声淡淡。
“镜之,十七年不见,你还是一点没变啊!”凤老夫人轻轻捏了捏凤轻舞的手,以示安慰,便看向沈镜之淡淡一笑。
“雪姨还是风采依旧,不减当年!”沈镜之俊美的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笑容,凤眸却深邃如海。
呃!两位,你们能不能不再互相恭维了么?
凤轻舞心底叫嚣着,面上却也波澜不惊。她早已从凤老夫人的口中得知了一些沈镜之与母亲凤青怡的往事,所以沈镜之与凤老夫人认识一点也不奇'。。org:'怪。
“雪姨此来,是为阻止我为青怡报仇的么?”
“镜之,你知道她是谁么?”凤老夫人不答反问,眼光瞟向身畔的凤轻舞。
凤轻舞眉头一皱,直觉凤老夫人的话和她的猜测有关。
“她是谁不是明摆着的么?”沈镜之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凤轻舞虽然是青怡的女儿,但她也是凤彦新的女儿,害得他与青怡不能相守的人都得死,包括他的子女。
“她是青怡唯一的女儿,”凤老夫人顿了顿,深邃冷冽的视线直直锁定沈镜之俊美的脸,“也是你沈镜之的女儿!”
果然是这样!凤轻舞早在殷夜离说她面上肤色是因为在胎中受伤时,便猜测当年凤青怡很有可能是怀着她前去寻找沈镜之无果,这才不得已嫁给凤彦新的。如今终于得到了凤老夫人的证实。
“你说什么,她,她竟是我的女儿?”
相对于凤轻舞的平静,沈镜之是非(。。org:)常震惊的。他就像瞬间被雷电击中一般,不肯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事实。
“呵呵!不可能!雪姨,你为了保住凤彦新的女儿,真是用心良苦啊!”沈镜之似乎想通了一般,哈哈大笑起来,不过那笑声听起来却没什么底气。
“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怡儿么?”凤老夫人没有生气,眸中满是对眼前男子的怜悯。她亲眼见证过女儿与他的痴情,情深若此,世间难寻。
“青怡……”想到那个美丽温柔的女子,沈镜之眸光瞬间迷离。
见沈镜之有所触动,凤老夫人继续道:“怡儿她与凤彦新根本就是假成亲,当日她怀了舞儿,准备去告诉你,而你却突然不告而别,只留了一封信说你一定会回来找她。她从此便发了疯似的找你,她听人说你在南疆出现过,便不顾已经怀了两个月身孕,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跑去南疆,我放心不下也带着家将前去南疆,却只找到受了重伤的她。我不忍她继续疯狂寻你,便假称你已死,谁知那傻丫头居然想追随你而去。我只得让她以舞儿为重,宽慰她若你在生也希望她将你们的女儿抚养长大,她这才打消了寻死的念头,与凤彦新假意成亲,以保全凤府的名声,和让舞儿平安成长。”
听完凤老夫人的故事,凤轻舞的眼睛也禁不住湿润了。虽然之前凤老夫人并没有告诉她她是沈镜之与凤青怡的女儿,虽然这样的故事在言情小说中可以算是非(。。org:)常狗血的桥段,但她还是感动了。
因为面前这个真真实实出现在她面前的男子,正真真切切地守在那故事女主角的墓前。
“我知道以你的性格,我的话你未必尽信,你可以看看这个,它是怡儿临死也紧紧地攥在手里的东西。”凤老夫人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方旧帕,抛向沈镜之。
沈镜之接过,展开。
那是一方带血的绣着鸳鸯的锦帕。
沈镜之还记得,那是凤青怡十六岁生辰时,他请龙铖最有名的绣娘秦玉娘绣来送给她作为生辰礼物的。
他还记得,当时凤青怡收到锦帕之时激动地落了泪。
而此时,这个俊美冷酷又多疑偏激的男子眼角亦淌下泪来。不仅因为这一方锦帕是昔日恋人的旧物,更因为那锦帕带血,而血迹下绣着一首小诗:
月到中秋份外明,
倚栏思君万里遥。
伤心深情付流水,
何时人月两团圆?
何时人月两团圆?很简单的要求,却永生难以办到。沈镜之再也抑制不住对凤青怡的愧疚思念之情,放声痛哭。
沈镜之的哭声传来,紫衣卫和正在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