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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子就给你炖粥去,才用了早膳就惦记着吃粥,看不撑死你。”大姑娘没好气地说道。
阿九笑得眉眼弯弯,伏在大姑娘身边道:“撑不死的,也就趁着大姐姐还在府里,让大姐姐多疼着些小九呢。”
转头对大太太道:“四姨娘一看就是个厉害的,她可是二太太跟前的丫头出身,听说也识文断字,这倒就好办了,太太您也别具体管事,只把银钱拨过去就是了,大姐姐大可以趁着这机会去管管,就说要学着怎么管家。”
大姑娘听得愕然,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让我去掺合?”
阿九拉住大姑娘的手道:“大姐只需派了雨燕姐姐去看着,把每日的用度,进度都记下来就好。”
“那还不让四姨娘和二房嫌死我去?”
阿九就把大姑娘往西偏房拖,在她耳边咬耳朵,又拿了纸笔来在纸上划划写写,屋里就听见大姑娘的吃惊的抽气声,又问阿九许多事,阿九笑着一一给她解答,末了在她耳边道:“工程完工之后,大姐再这么着这么着……”
大姑娘笑吟吟地从西偏房出来,倒是更加喜欢小九了。
阿九在正房里葳蕤了好一阵子,才带了冬梅和红绢两个去了竹篱斋,大少爷正捧了一本书在走廊里边走边读,看见阿九过来,放下书,笑吟吟地看着。
早晨明亮的阳光奢侈地斜洒在少年清俊的脸上,像镀了一层银色的粉彩,温润的眼神清辉闪烁,看着很温暖。
阿九加快了步子迎上去,福身给大少爷行了一礼,大少爷轻轻揉了揉她额发,柔声道:“桌上有莲蓉糕,快去吃吧。”
阿九拍了拍小肚皮,有些遗憾:“好饱啊,一会子大姐姐还要送粥来呢,今儿怎么好吃的全赶一快了呀。”
大少爷很自然地牵着阿九的手往屋里走:“只吃两块,等大妹妹的粥来了,我帮你吃。”
“不带这样的,我好不容易才讨来的粥呢……”
一大一小,叽叽呱呱,身影被晨光拉得很长,红绢看得眼睛微涩,很久没有见过大少爷如此平淡快乐过了,怪不得阿九能得了大太太和大姑娘的喜欢……
樱桃在正堂里烧炭制怀炉,眸光就落在了大少爷和阿九相扣的十指上,美艳的眸子闪了闪,忙把怀炉往大少爷衣襟里放:“大清早儿的,爷也不怕沾的晨霜,就是要等九姑娘,也该拿了怀炉再去,好不容易好些了呢,若是……”
大少爷温和地任她碎碎念,从衣襟里把怀里拿出来捂住阿九的双手:“你一大早都做什么了?怎么手冰凉冰凉的,冬梅也没说给你弄个手炉。”
大少爷的手很瘦,却很温暖,阿九很喜欢这种被疼宠着的感觉,仰了头,乌亮亮的眼清湛湛地看着大少爷:“爷坚持喝了羊奶么?”
大少爷的眼神就往屋顶飘,“喝……过了!”声音很没有底气,阿九就看樱桃,樱桃的眼睛往后堂里睃,阿九就往后堂去,大少爷就很奈的小声道:“昨儿喝过了,今儿的放凉一些再喝。”
阿九已经把羊奶端来了,还温着,大少爷望着那杯羊奶一副苦大仇深地样子,她很想笑,却抿着嘴,很严肃地递过去,大少爷就伸手刮她的鼻子,笑得温雅:“才七岁呢,就开始像个管家婆了。”
阿九顿时大窘,把杯子往他手里一塞,拧身就往里屋跑去。
大少爷在正堂笑得爽朗,喝过羊奶后又跟进了里屋,唇角含笑看着某个正在害羞的小女孩,又揉了揉小九柔软的头发,叹息一声道:“快些长大吧,小九。”
阿九嘟囔着:“你再说,再说我不给你鸡腿吃。”
大少爷伸手去胳肢小九,屋里就传来一大一小两人的嘻笑声。
樱桃站在门前,温柔地朝里面看,眼底升起一丝淡淡的自信。
闹了一阵,大少爷又坐下读书,阿九就百无聊赖地在屋里走来走去,偶尔会伸长了脖子看大少爷写的东西。
樱桃在一旁绣花,看阿九无聊便道:“九姑娘,要不奴婢也拿个绣棚子给您吧,奴婢教您。”
阿九一听刺绣就头疼,她是穿来的,所学的文字倒与这个世界一样,其他的知识也通用,可让她绣花……真的很无爱啊。
“阿九,学学也好。”大少爷在一旁笑道。
阿九秀气的眉快拧成结了,大少爷歪了头看她:“小姑娘不会刺绣怎么做嫁衣?”
“会被婆家嫌弃吗?”阿九瞪着乌黑的大眼问。
“我不会嫌弃就是。”大少爷淡淡的笑着,目光又回到了书本上,阿九立即又红了脸。
“不过也是,云绣纺的绣娘手艺好得很,到时候我给你在云绣纺订做一套就是,只是别让娘知道,儿媳会连嫁衣也要让相公操心,那可不好……”
他的话音还没落下,小九已经从屋里冲出去了,大少爷爽朗的笑声连外头的冬梅和红绢听着都觉得心情愉快。
!
第三十章
阿九郁闷地一个人在荷花塘上的曲桥上走着,随手扯一片残荷叶子在手里折叠,这个时代,评定女孩子的第一大标准就是刺绣女红吧,她前世没动过针线,这一世桂花嫂天天赌,也没功夫教她,顶破天,她也就会缝缝补补罢了,现在年纪小,再学也不迟,可是,有的人,是天生不喜欢女红的啊,阿九很不幸就是其中之一,在抱厦里住着的时候,她也曾让冬梅教过,可是,一拿针线就头疼啊……
一边想着,一边手也不停,没一会子就用荷叶叠了个千纸鹤,正想拿根草来穿着,一会子送给大少爷去,身后凭过伸出一只手来抢了过去。硎尜残晓
“你这是叠的什么怪鸟儿,爷从来都没见过?”清润的声音带着一丝吊儿郎当。
阿九转过身来,果然是三少爷那张漂亮却让人讨厌的脸。
“关你什么事,还给我。”阿九伸手去抢。
林思敏将手扬得高高的,阿九跳着也够不着,气得直剁脚,一转身往回走:“懒得理你。”
“喂……”看她小小的身子毫不留恋地走了,林思敏有些无聊,追了上来还给她道:“小气鬼,还给你。”
阿九将千纸鹤往上一抛:“不要了。”
林思敏接过,笑得露出八颗洁白整齐的牙齿:“那我当你是送给我了啊。”
阿九听得眉头一皱,冲过去抢了回来,扔进荷塘里,林思敏也不气,只是表情有些挫败,小声咕哝:“不是道过歉了么?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那么倔啊。”
“道歉有用,还要巡捕干嘛?”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罢了,阿九其实也不想跟他计较,只是两人好像天生就犯冲,阿九跟林思敏在一起总有点控制不住息的情绪,或者,林思敏很容易将阿九掩藏着的真性情给勾出来。
林思敏听得怔了怔,扒了扒自己的头发笑了,阿九从来没见过林思敏笑,这个少年虽然性子很桀骜,但笑容却明朗得有如静夜绽放的烟花,有种眩到极致的美,好在这家伙年纪,应该不会看出自己发花痴。
“巡捕自然是抓你去道歉用的啊。”
阿九听得噗嗤一笑,发觉这厮出了长得好看外,偶尔还有些可爱,便问道:“你怎么不去上学?每天都游手好闲的混日子吗?”
“我讨厌之乎者也,一听先生念书就想睡觉。”林思敏又不好意思地扒了扒头发,笑得傻呼呼的。
阿九就白了他一眼,鄙视道:“那你将来怎么办?”
这个时代,除了科举还有什么是男人成功的路?林思敏又是个庶出的,生母还是不受宠的主,林家原本就家底子薄,若没有大太太撑着,哪里有现在这样的富庶日子过?
“喂,你干嘛那样看我,我是要考武举的。”刚才还老实憨厚的某人一下子就炸了毛,神情急切。
阿九的眼神更加鄙夷,伸了根手指直戳林思敏的胸口:“就你那两下子,连我三招都过不了,还武举,吹牛也不打草稿。”
“那咱们就来比试比试?”某个漂亮男孩拉开招式。
但还没摆完整,就被阿九一脚踹在了地上,回头时,阿九已施施然走远,他爬起来大喊:“喂,你是在哪学的,把你师傅介绍给我嘛,我让父亲多出些银米。”
要请我的师傅?你坐时光飞机去特种部队去吧,他在那里。想到前世,阿九一阵晃忽,心上像是被插上了一根细针,隐隐的,缠绵不绝地痛,穿来了七年,阿九机乎快忘记自己是个现代灵魂了,那些曾经的,过往的爱人,家人,还有亲人,朋友,你们现在都还好吗?有没有,偶尔的,不经意的,想起过我?
泪水无声地,轻轻地滴落,有多久没有哭过了?阿久甩甩头,正要抹去眼里的泪,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抚着她的泪,白晰的指腹上带着些许粗砺的薄茧,阿九怔了怔,乌亮的眸子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