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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她们是不是倾巢出动了……
北街上弥漫着炖肉的浓香,白粥的味道……
一个小手拿着一只缺了半边的碗……
田公子把粥倒在一只新碗里,递了过去……
没有碗,一双手合在一起,伸了过来……
田公子递过去一块烧得喷香的狼腿肉……
一只贼手偷偷拿起桌边那半袋米……
田公子用大勺子‘叭一下’敲在那颗贼脑袋上……
慢慢的,华灯初上,那人的身上,如同月下的湖面,点点银光闪烁……
第十六章 《行路(女尊)》杭州人 ˇ第十六章ˇ
人都散了,有几个人留下来帮田公子收拾摊子。我把仅剩的那几斤米放进袋子,扎好口子,交给留下来帮忙的其中一个人。又回过头,见田怀仁脑门上透出了不少汗,我摸出自己平时用的棉布手帕,递给他。他接过去,在额头,脸上擦了擦,又递还给我,我收好了。
“我想搭一个棚子,廟里不够住。明天你有工夫吗?”田公子把洗好的锅,擦干了,放在桌上。
“有工夫,不过,还是不能离我家太远。看,从这里过去,走十来步,有地方。明天,你帮我照顾一下病人,我去山上砍些木头来。”我说:
“好。”田公子说。
…………
田郎中来了,接走了她的儿子。
我环顾了一下厨房,东西摆放得很整齐,灶台边上放着新烧的菜肉粥、蒸好的米饭和一盘红烧里脊肉,那小半锅粥里的菜和肉切得比我精细,更适合病人吃,一碗米饭白亮亮蒸得干湿正好,一定是留给我吃的。特别是锅边那盘肉,油红红,香得很,让人馋地口喉生涎。我急忙洗了一下手,然后从盘子里捞了一块肉,哇,太好吃了。他都不用我说,就知道这包里脊肉是我留给自己的,他心地善良,却不是那种滥好人。
我都没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弄得这些东西,跟变戏法一样,就烧好了。让我想起《搜神后记》里的故事:晋安帝时,侯官人谢瑞,少丧父母,为邻人所养。至年十七八,恭谨自守。始出居,未有妻,邻人共愍念之,规为娶妇,未得。后于邑下得一大螺,贮甕中。畜之十数日。端每早至野还,见其户中有饭饮汤火,如有人为者。瑞谓邻人为之惠也。往谢邻人,邻人曰:“吾初不为是,何见谢也?”瑞默然心疑,不知其故。后以鸡鸣出,平早潜归,于篱外窃窥其家中,见一少女,从甕中出,至灶下燃火。……简单地讲就是:一个勤俭善良的人,捡了一个大田螺。谁知田螺里竟然藏着一个仙人,天天帮他做可口的饭茶。当时我就好想,要是也捡着这么一个田螺就好了。
田怀仁……田螺……说不定,真有其事,就象我会莫名其妙到这个地方,而他其实就是田螺少年!!那么说,我小时候的愿望就要实现啦!!!吃了一半的肉块从我嘴里掉了出来。
……我摇摇头……又从盘里抓了一块肉,扔进嘴里。
我在发什么癫,科学的唯物主义观教育我,虽然世界上有很多难以解释的现象,但是神话故事就是故事。很明显,两者没有关系,现实是,田公子是田郎中的儿子,他来的时候,只带着一个大锅,没有什么螺丝壳。我再瞎想下去,饭菜都要凉了。
我拿起了那碗米饭,就着红烧里脊,狂耙了一阵就吃完了。然后拿着菜肉粥就去了西屋。
西屋的小炉子,火还没熄,看来是有人清过灰又加过木碳了。我伸手去探了一下床上那两人的额头,都不烫了,药的效果很好,再吃几副,应该就能康复了。
这时柳洵醒了,我忙把他身子垫高,要上去给他喂粥。
“我好多了,自己来吧。”柳洵说:
“好吧。”我把碗和勺子先放下,找了衣服给他披上,再把碗、勺递给他。
峙礼还没醒,我从外面弄来了热水,用布巾给她擦脸。慢慢的,她也醒了。
“小礼,能自己吃吗?”我问她。
“我要你喂。”小礼噘着嘴。
“你都这么大了。不好吧,羞不羞呀。”我笑她。
“我才八岁,而且我病了。”小鬼不依不饶。
“好吧。”我准备把边上的衣服垫在她下面。
“不要这个,冷冷的,我要靠在你身上吃粥。”小家伙要求还挺多。
“你这孩子,还挺难伺候啊。”我摸摸她的脑袋说:“希望你,快快好起来。”
我把勺子放在碗里,一手拿起来,然后,坐在她身后,一手把这个孩子搂起来,让她靠着我。
“我会的,祺姐……你……你真好。”小礼用后脑勺在我身上噌了噌,又仰起头看我。
“我不好的,你身子利索了,就要给我干活的。”我笑着,用下巴去挠她的头顶。
“那我就不好起来,让你天天喂我吃。”说完小家伙又仰起头,还张大了嘴巴。
“身体不好,难受的是你自己,我嘛,大不了再找一个干活的。嘿嘿。”说着,我舀了一勺粥…………
等他们吃完了,我就去煎药,一来是炉子多了,二来因为烧得是早上那药的二次煎,所以两副药很快就煎好了。药送进去,他们都痛快的几口喝掉了,小礼还吐着舌头,‘苦啊苦啊’的说。看来她倒是精神了。为了嘉奖她的听话,临睡前我给她讲了那个关于田螺的故事。
他们两个都睡下了,我来到东屋,开始抄录手稿,抄了几页,我拿起来,检查了一下,发现竟然抄错了一个字。把纸放下,觉得我今晚有些静不下心来。
我靠在椅背上,伸手从腰带里拿出了手帕,摊开来,又翻过来。手帕跟原来一样,一点都不脏,看不出用过了。田公子的手,修长白洁,额头很光滑,眼睛……
第二天,我醒得早,正准备煎药时,田公子来了,手里抱着几匹粗布。打了招呼后,他就进厨房帮我做早饭。我问他自己吃过没有,他说吃好了来的。
把药煎好时,天已经大亮,我等到柳洵和小礼喝了药,又吃了早饭,才拿着粗麻绳出门去。集市上已经有些人了,几家店铺也开门了,我到了田石的铁铺时,她还没有开张。我敲了敲门,很快她就出来了,门一开,我就进去选斧子,她呢,管自己先把店门板一块块卸下来,排叠好,收到店里,又拿着扫帚,在铺里扫了起来。我拿起一把小斧,朝着店里用来试刀的木头块上一砍,一个口子,我把小斧放回去,又挑了把大些的,又是一砍,差一点砍断,我还是放了回去,选了一把更大的,试着一砍,木头立断,刀刃直砍进了木头下的桌子里。好,就这把了。付了钱,我就背着斧子,朝山上去了。
虽然我腰上的软剑很锋利,可用来砍树就太不称手了。山上这些树,有的太粗,有的太细,看来我要好好找一找。早晨的山林,空气清冷,让人头脑觉得清爽,难怪原来那里有些人喜欢一大早到公园去背单词。
我看中了几棵,大碗口这么粗的树。我砍了一刀,再补一脚,它就倒了。一口气,砍了十多棵。放下斧子,我用麻绳九根一捆,捆了两捆。扎好了,我在木捆上接上了绳子,拉着一头,开始拖。拖了几步,又跑回去,我差点忘了拿斧子。捡起斧子,这么大个家伙,把它往哪儿放呢?啊哈!^0^ ,学《水浒传》里的李逵,斧柄在后腰上,这么一插。哦!不行,外套的腰带太软,这一放,差点绷了腰带,砸到脚后跟。解了外袍,插在腰上缠的软剑上?也不好,那是关键时刻能保命的工具,一定要爱护。唉,李逵是学不成了啦,我把斧子柄跟木头一起插在捆树的绳子上,又开始拖。山林里的树木非常茂密,木捆老是在树与树之间卡住,搞得我走了不少冤枉路。
我拖着两捆木头,在镇上走。路边的行人,停下来看着我,摆摊子的抬起头盯着我,有人从窗口伸出脑袋来瞧。真没面子,我加快脚步,赶紧走。
“这个男人,力气真大呀。”
“男人应该待在家里,怎么做这么粗重的活,一定是家里很穷,唉,怪可怜的。”
“你看他的衣服,家里怎么会穷。”
“那就怪了,要不要问问他看。”
“我们有要事在身,你俩不要给我节外生枝……”
本来走在我前面,一伙骑马的人,也许是听到了动静,停下来,让到两边,看着我走过,嘴里议论着。
脸算是丢到姥姥家了,我把头压得更低一些,让脑袋后的马尾辫披散下来,好挡着我这张老脸,脚下步子飞快,就差跑起来了。田公子啊田公子,哎,也不能怪田公子,我应该早些预想到,如果昨晚上去砍,那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那会被别人看笑话。
第十七章 《行路(女尊)》杭州人 ˇ第十七章ˇ
在路上,我遇到了田岚的相公,他正准备去买菜,看到我这副鬼样子,就叫住了我。
“小祺,你这是在练什么功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