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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古乃轻轻一笑。目光没有落在我身上,“郡主流落在外两年,吃过不少苦头,哪里称得上是纤纤玉手。”他说话的时候,语气淡淡,如同在谈论一个陌生人一般。宗干神色稍稍放松,低头喝起了茶。
我重新走回完颜宗翰身边,安抚的看了他一眼。合剌指着迪古乃笑说:“你小子还好意思说,郡主被人掳走时可是和你在一块,没有照顾好郡主,你该当何罪啊?”
他是在说笑吗?这也要治罪?
但见迪古乃很认真的起身,拱手道:“臣弟惭愧,请皇兄责罚。”我看合剌一脸严肃之态,倒像是真的在思考如何责罚一样。心中一急,正要上前开口,常胜忽地瞪了我一眼,大笑道:“皇兄和迪古乃开玩笑呢。当年迪古乃亲自去寻找郡主,想来也是心中有愧。既然将郡主平安带回来了,也算是将功折罪了。”
常胜在帮我们!他刻意提到说是迪古乃因为心中有愧,所以才不远万里去寻我……只为心安,无关风月……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心想怎么同是一母胞胎,人品却差这么远!
合剌闻言轻笑,瞟了我一眼后示意迪古乃回座。我心头一松,暗暗舒了一口气。
夏日的天变得极快,半个时辰前还是万里无云,风和日丽,此刻却是狂风大作,阴沉无光。似乎有一场暴雨马上就要倾盆而下。合剌早已离开回宫,常胜也随驾而行。宗干与完颜宗翰在屋里说话,我不晓得此刻敌对的两人,还有什么话可以说。
廊下,我与迪古乃并肩而立,彼此都默不作声。
半晌,他欲伸手抱我,却被我不经意的躲开,“你父王快出来了,我也要进屋了。”
迪古乃目光一冷,胳膊停留在半空中,我见他没回应,便转身准备离开。
“回来。”他忽然出声,握住我的腰将我拉进他怀里,我挣扎道:“迪古乃你松手——”
他未答,低头盯住我的眼睛,嘴角噙着一丝冷笑,“颜歌,你真是好狠的心。”我闻后心口一痛,低着眉,不愿看他,只是双手依旧挥动着,想要把他推开。
“方才进明珠阁,你可知那一幕……看得我心里有多难受吗?”迪古乃胳膊一收,我腰上一疼,不由得吃痛一声。那一幕?难道,完颜宗翰喂我喝粥、给我擦嘴的一幕被他看到了?
我心中微叹,嘴上道:“你要和自己过不去,我也没法子……他是我的亲人,不是别人。”
“亲人?”迪古乃念了两遍,语气有几分苦涩,“颜歌,我这个伯父还真是好福气。占有了你这么多年,让你对他如此死心塌地。而今他年老落魄,早已不复当年之勇,还能继续享受着你的温柔——”
“迪古乃你别说了!”我仰头,有些生气的打断他,却在对上他充满思念和委屈的黑眸后,瞬时又心疼起来。
“好,我不说了。”迪古乃嘘叹一声,用力抱住我低声道:“颜歌,你别忘了,你是我完颜亮的女人……不管你在谁身边,亲人也好,旧情人也罢,如今你的心,只能在我这里!”
他最后一句话虽然异常的冷硬锐利,我却还是听出了他的颤抖和害怕。心软的一刻,也夹着无尽的痛楚和难过。我闭上了眼,靠在他肩头轻声诉说:“我是你的,只是你的。”
迪古乃身子一硬,松开我欲吻上来,我拿手抵住他的唇,摇头道:“今日之事,看得出合剌对我们已经不满了,若不是有常胜解围,还不知会如何。你以后万事多加小心,谨言慎行……他是皇帝,你是臣子,切记君臣有别,尽量顺着他的心思。还有你父王……你要听他的话,别再叫他操心了。”
君臣有别,多么简单的四个字,却有无数睿智之人败给了它……完颜宗翰,就是一个例子。
迪古乃拾起我的手,放在嘴边亲吻,“你就没别的想跟我说?”我嘴角轻动,倍感无奈。忽见有人影飞奔而来,我急忙推开迪古乃,迎了出去。
来人是泰阿丹,他见迪古乃也在,不禁愣了一下。我示意他有话快说,他这才气喘吁吁的说了起来。
原来是拓雅和木普尔来了,此时正歇在会宁城外的村寨里,不消几日便可进城了。
我自然是开心的,在苦闷的日子里,有一个同性好友相伴,也能多一丝温暖吧。
进屋的时候,宗干恰好出来,迪古乃在明珠阁外等他。我略施小礼,他看了我一会,叹道:“好好照顾你义父。”我点头,不放心的说:“王爷……迪古乃,需要你的保护。”
他摸了摸胡子,笑道:“那是自然,他一直是我最钟爱的儿子……如今迪古乃还年轻,有时是冲动了些。不过男儿只要成了家,一切都会好起来……我和他嫡母已经商量过了,再过些日子,就从他嫡母的侄女中择一位作他的正室,以后也有个人管管了。”
心中一沉,我的笑容苍白而又苦涩,仿佛那颗跳动的心,被谁给拿走了似的。我动了动唇,侧脸费力吐出一句话:“王爷所言极是,歌儿……先提前恭贺了。”(未完待续)
第113章 见他
今日第二更
两日后,拓雅和木普尔进城,但晋王府处于监禁状态,我只好安排他们在长春楼住下。而木普尔方落脚后,便去辽王府找他昔日的主子迪古乃去了。
长春楼后花园中,我和拓雅坐在亭中喝茶。她早已听说了完颜宗翰如今的境况,言语上颇为小心翼翼,怕勾起了我心中的愁苦和悒郁。
聊了彼此这几个月的经历后,拓雅很认真地问我:“那小王爷怎么办?你不会打算放弃他了吧?”我靠在她肩头,无奈道:“放不放弃也不是我说了算,估计再过一两个月,他便要成亲了,难道我还要去大闹婚宴不成?”
她推了推我脑袋,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颜歌,几个月不见,你真的是变了很多。如今我真是后悔,当初真应该把你和小王爷一起绑走,省得你们回来后要面对这么多事。”
我闻后轻笑,叹道:“我现在也迷茫的很……不过眼下,只有他尽快娶妻,才能打消皇帝对我们的疑虑。而且他也需要借助嫡妻的母家势力,来为自己的前程铺路,所以……理智上来看,这件事越快越好……”
拓雅喃喃念道:“前程?他想要个什么样的前程?他是个王子,出身尊贵,父亲又是目前金国最有权势威望的人……无论如何,他总归是一生富贵的。”
我笑而不语,心里不知是骄傲还是悲怆。我爱上了一个注定不能完整属于我的男人。他雄心勃勃,他豪情万丈,他要成为帝王,他要坐拥江山美人……他存在的意义。从来都不是单纯属于我一人。这一切,我早就明白不是吗?既然明白,还要堕入爱河之中,不是我贪恋那一晌的欢愉,而仅仅是因为我爱他!
既然决定要爱他的那一刻。我已经给自己打了一剂强心药。只要他决定踏上险途,我颜歌宛必定会默默支持他……至少,我不能让自己成为他的软肋……
忽然想起一事。我问:“木普尔去找迪古乃,他是想以后就在辽王府做事吗?”拓雅点点头,嗔笑道:“他一来就往那里奔。可不是把我都给忘了。”我嗤笑说:“你说这话都不惭愧。当初他可是把迪古乃丢下,巴巴的跑去找你了。”
拓雅脸一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恰时有脚步声急促而至,我举目一看,奇道:“答离如何来这儿了?”
许是跑得很急,答离满头大汗。方靠近,他忽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郡主。您赶快回去吧,出大事了!”
我一惊,示意他起身。答离撑着腰断断续续的说:“王爷他……又被下狱了……”
“什么?”我目瞪口呆,上前揪住他衣领。“怎么会这样?”他喘了口气,我却未等他回答,急忙往外冲。拓雅见我如此神情,也焦灼的跟在我身后。
匆匆回府,周遭仍围了大量的侍卫,而完颜宗翰却已经被带走了。府门前,秉德与几个侍卫起了争执。我上前急切发问:“怎么我就出去一上午的功夫,又出了什么变故?”秉德一甩袖,两眼被怒火烧得通红,“早上宫里来人,称当年二爷死的蹊跷,不知从哪里冒出了几个人,说此事与爷爷有关,皇上下旨要将爷爷带至大理寺审讯此事。”
秉德的二爷,不就是完颜宗望吗?他不是因为打球后冲凉,而引起风寒病死的吗?那个时候他身在凉泾,完颜宗翰并未和他在一起,怎么会扯上关联?死得蹊跷?这不是荒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