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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的衣服放到凳子上。她急急脚走到床边，紧张地问道：“妹子现在怎么样了？”
三旺嫂的手继续掐着倪妩媚的人中，但也扭过头对花子嫂说：“情况不大好。妹子没力气了，还要昏过去了。”
“啊！”花子嫂也惊叫一声。她知道生孩子的时候昏睡过去意味着什么。她紧张兮兮地说：“这可怎么办才好呢？这可怎么办才好呢！唉！妹子头一回生孩子，这，这第一胎肚子就这么大，难产……”说道这里，花子嫂没有接着说下去了，因为她想起那句老话“好的不灵坏的灵”。
“嗯，哼！”倪妩媚皱着眉头，嘤嘤转醒。
“好了好了，终于醒过来了。”三婆婆稍稍高兴地叫嚷道，她急着对三旺嫂和花子嫂说：“你们两个别让她睡过去了，我去端碗鸡汤过来，让她补补气，好有力气把孩子生下来。”说完，三婆婆就急急忙忙往外走。
醒过来的倪妩媚再次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痛楚从肚子传来。她转过头，问三旺嫂：“嫂子，我刚才是怎么了？”
三旺嫂勉强地笑道：“刚才你睡过去了，还好现在你醒过来了，生孩子的时候，可不能睡啊！妹子，挺一挺就过去了，坚持住！啊！”
倪妩媚苍白着脸，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来来来！鸡汤来了。”三婆婆端着带有余温的鸡汤走到床边，三旺嫂坐在床边，扶起倪妩媚上半身，接过三婆婆手中的鸡汤，说道：“来，妹子。把鸡汤喝了，好有力气生孩子。”
倪妩媚低下头，大口大口喝着鸡汤，等她把鸡汤喝完，苍白的脸色飘上两朵红云，她笑着说：“我说我刚才怎么没力气生孩子呢，原来是没有喝鸡汤啊！呵，我是饿得，我午饭还没吃呢！”
三婆婆也扯出一个笑容，说道：“等你把孩子上下来，你喝多少吃多少我都不管你。”
倪妩媚喝过鸡汤，也觉得身体有气力了，身体也暖了一些。但当下一波疼痛袭来时，她还是痛得全身都要发抖了。倪妩媚皱着眉头，咬着牙，用劲。她知道，她必须坚持，她必须要赢。她不能认输了，更不能放弃了，一旦认输了，一旦放弃了，等待她的是一个消逝的生命。这个消逝的生命或者是她，或者是孩子。但是，不管这个消逝的生命是她自己还是孩子，都会给大家带来伤心和遗憾的。
她咬着牙，心里默默对自己说：“倪妩媚，你要坚持住，如果你死了，孩子活了，三婆婆会伤心的，村里的人会伤心的。你想一想村里的孩子吧，如果你死了，那些孩子又会像以前一样，与知识隔绝无缘了；如果你死了，你的孩子又会想牛家村的人一样，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落后闭塞的山林中了。倪妩媚，你要坚持住，如果你活了，孩子死了，你能安下心么？这是你差不多怀胎十月的孩子，你能看着她消逝吗？而且，她很可能是你的‘妈妈’。”
“倪妩媚，你还记得吗？还记二十一世纪吗？还记得未来的‘你’吗？还记得妈妈吗？还记得……”
痛楚仿佛是没有止境的，倪妩媚感觉自己就像是处在暴风雨的大海的一叶小舟，四周是黑暗和风暴狂涛，自己只能上下沉浮。既不知道前面的方向，又不知道何时才能靠岸。但是，她相信自己，相信自己坚持活下去的信念和理由。
如果黑夜茫茫的大海上有明灯指引飘摇的小舟，那么围在床边紧握着她的手的三旺嫂，为她拭干额头冷汗的三婆婆，抚着她肚子的花子嫂，还有在厨房里为她即将出生的孩子烧热水的山林嫂就是她的明灯。
“哎哎啊！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妹子，在用点力，只要再加把劲，孩子就出来了。”
“嗯！”倪妩媚听到，满是期待地点点头应道。
“哇！哇哇哇！”
所有的坚持，就在孩子呱呱落地的那一刻松懈了，孩子明亮的哭喊声，就如冲破乌云的太阳，使得大地充满生机。
“出来了！出来了！是个带把的。”接生的花子嫂高兴地叫起来。三婆婆、三旺嫂和山林嫂也松了口气，高兴地笑起来。
三婆婆笑着说：“准备温水帮孩子洗一洗吧！”，三婆婆走过去，对花子嫂说：“让我看看。”三婆婆看着瘦小的脸皱起来、红彤彤的，眼睛睁开一小条缝隙，看着他们的小男孩儿，满是皱纹的三婆婆，把皱纹都笑开了，“是个带把儿的爷们。”
山林嫂笑着去把温水端进来，三旺嫂笑着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剪刀放到火上烤。三婆婆笑舒展开脸，把小男孩儿放到温水里，帮他把身上的污秽干净。三婆婆把小男孩擦干，这时，三旺嫂已经把剪刀放到火上烤红了，她拿着剪刀走到小男孩身边，拿起剪刀把脐带剪断了，然后用胶布把伤口贴好。三婆婆在三旺嫂把伤口贴好后，帮小男孩儿穿好衣服。
“啊！”倪妩媚躺在床上突然叫起来。
“肚子！肚子又疼了！”倪妩媚皱着眉头呻吟起来。
山林嫂走到床边，问道：“怎么？”，突然，山林嫂也惊叫起来：“还有一个孩子在里面呢！妹子，你再使点劲儿。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呢！”
倪妩媚也惊叫起来，她下意识地使劲儿。
“呜呜！呜呜唔！”这个小孩子很快就出来了，她的哭声细得小猫叫似的。
“哎！”山林嫂抱过孩子，嚷嚷叫道：“这是个女孩儿。”
倪妩媚听到孩子的哭声，和山林嫂的话，终于展开一个大大的笑脸，累得睡过去了。
正文 第二十六章 两个孩子
等倪妩媚醒过来，天色临近黄昏了。
倪妩媚双手撑床，坐起来。她看着扁平的肚子，肚皮跨塌塌的，倪妩媚无奈地皱着眉说道：“好丑啊！难怪现代那么多的女人不愿意生孩子，不说生完孩子以后身体变形走样了，一看到这松松塌塌的肚皮，就千百个意愿不愿生孩子了。”，倪妩媚把“现代”两个字，含糊地吞到肚子里去。
这时，三婆婆端着今天中午的那锅鸡汤进来了。三婆婆依旧笑枣的脸，笑着对倪妩媚说：“丫头醒过来了，我就猜你差不多时候要醒来了。”，三婆婆勺起一碗汤，端到倪妩媚面前，笑着说道：“我把鸡汤再热了一回。来！先喝点。啊！”
“嗯！”倪妩媚故咕噜噜地把温热的鸡汤喝了。“哎！哎！你慢点儿喝啊！别急，还有呢！”三婆婆看倪妩媚喝的这么急，劝道，“小心别呛着了。”，话还没完，倪妩媚就咳嗽起来，果真是呛着了，倪妩媚边咳嗽边说道：“奶奶，我都饿坏了。刚喝的鸡汤，喝起来没有中午那时喝的鲜甜啊！”
三婆婆抚着倪妩媚的背，慈祥地说：“都说了让你小心点儿喝了，非要喝这么急，你看，呛到了吧。你都不小了，都是当妈的人了，还这么小孩子气似的。”
“孩子。”倪妩媚想到她这个当妈的还没有见过两个孩子呢！她心急地问道：“奶奶，孩子在哪里？”
三婆婆笑着答道：“孩子都挺好，都睡了。我怕他们吵到你了，我就把他们抱到我屋里去了。我现在把孩子抱过来，待会儿他们醒了，你好给他们喂奶。”，说完，三婆婆就起身往外走。
一会儿，三婆婆就回来了，怀里抱着一个小婴儿。三婆婆把孩子放到倪妩媚怀里，并且告诉她应该怎样抱着：“你用左手的前手臂托着孩子的头，另一只手臂托着孩子的屁股和腰。你小心别摔着他了，你也别太用力了，他还嫩着呢！头上的骨头还很软。哎！哎！你小心点啊！”
就在三婆婆的大惊小叫下，倪妩媚第一次抱起她的孩子。倪妩媚低着投，双眼自然流露出会孩子的关爱，那时每个母亲都具有的，唯一对应孩子的——母爱。倪妩媚看着怀里皱巴巴的、脸上长满柔柔绒绒的胎毛，脸也红红的。倪妩媚轻轻亲了一下孩子的额头，她笑着跟三婆婆说：“呵呵，真像个喝嘴酒的小老头。奶奶，你看他都皱巴巴的。”
三婆婆笑骂道：“可不许这样说孩子的，他会听到的。那个出生的孩子不都是这样皱皱巴巴的，过两天，张开了就好看了。”
这是，小男孩估计是睡醒了，也或者是饿了，他皱着鼻子，打个小小的哈欠，睁开眼睛了。
水亮水亮的黑眼珠，眼白也是白白的，名副其实的“黑白分明”。小男孩水灵灵的眼珠转了一圈，然后定定地看着倪妩媚。
倪妩媚欢快的笑了，高兴地对三婆婆说：“奶奶，他看着我了！他看着我了！”
三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