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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给那富商看到。”
这件事顾显知道,正好是在他回家期间发生的。得知后,顾显不由得一阵感叹,幸好他善于欣赏各种各样的美人,否则只怕会跟那富商一样下场。薛羽声对男人,尤其是迷上她的男人,可不会客气。
温柔应着红衫女子的话,顾显目送兰尘她们离开。想了想,便笑容满面地暂别众美女,下楼找到鸨母。
“我说杜妈妈,您是不是捡到金元宝了?”
对这个说话向来极顺耳又笑容亲切的英俊年轻人,鸨母很有好感,不过事关钱财,鸨母认真地疑惑道。
“怎么这么问?哎呀,顾公子,难道你丢了银子?”
“当然没有,只是才一会儿没见,杜妈妈你顾盼神飞,看来光艳照人啊。”
“胡说什么呢,敢拿我这老婆子开涮儿。”
鸨母虽是斥语,但眉眼笑弯的样子明显是很享受顾显那番话。
“我可没说假话哟,杜妈妈当年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如今说风韵犹存还是谦词了,只不过先前没看见你这么开心的样子罢了。怎么,刚才那几位客人出手特别阔绰吗?所以我才问是否捡到金元宝了嘛。”
“真是贫嘴。”
鸨母掩嘴而笑,却笑得十分真实,她微微叹道。
“几十年下来,我哪里还会缺钱到会为了客人给的那点碎银子乐到心花怒放?公子爷你也太轻贱妈妈我了。我不过,不过是太久没收到别人送来的首饰而已。就算是到了这个岁数,女人终究还是爱美的,何况我大半生都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漂亮女人的青楼里度过,即使那挂水晶项链并不名贵,但它很美很美,美得就像从前……”
看着面前神色飘远了的女人,顾显轻轻一笑。
“妈妈,我一向觉得,并非只有年轻女孩才美丽。”
“——你可真是个怪人!”
“呵呵,也许吧。”
“说来我早就奇怪了,虽然不知你到底是哪家的公子,但我这双眼睛也算阅人无数了,你绝非寻常人家出来的。可是像你这样的人物,到我们含笑坊来一般都会首先去找羽声,你却连提都没提,你不可能不知道羽声。”
“这很正常啊。我只享受温柔美人恩,太强势的女子,就算美到旷古绝今,我也敬谢不敏。”
“公子爷见过羽声?”
“算见过吧,正月初八那天,薛姑娘可是出语惊人哩。”
鸨母脸上闪过笑意,道。
“呃,羽声有时候是有点口无遮拦啦,不过越是带刺儿的玫瑰,往往就越香艳,不是吗?”
“大概吧,毕竟薛姑娘的行情还是一日高涨{网过一日啊,刚才那些人,不又是直奔她这位花魁而来的么?如何,美人召见了没有?”
“没呢,羽声早说过今儿个不见客的,但是也不知那位沈公子送上了什么书画,竟然令羽声直接邀请他们去参加后日的风雨台之约哪!”
“哦,风雨台之约啊。”
顾显低喃着,也许他今天可以去向某人邀功了。
没办法咧,自个儿的老爹虽说是威名赫赫的齐国公,但对子弟向来管得紧,尤其他这个深受祖母宠爱的么子,手中的银钱其实总是少得可怜哩!想赠给美人些许礼物,都得东挪西凑的,好不凄惨!
哪像那严家二公子,经营着昭国数一数二的大书铺,富翁啊!
不宰他宰谁!
第三卷 平地风云 第三章 风雨台之约
风雨台位于渌州的东边,坐北朝南,在三层高台之上面向汤汤渌水,俊丽萧然,真有蕴蓄风雨之势。台下则是一片蓊郁的牡丹园,这时节,花正含苞,只略有几朵开放的,那等华美气象,让人不禁想象其满园盛放时的似锦繁华。
今日受邀来赴薛羽声这风雨台之约的有二十人,王孙贵胄才子墨客,有那等文雅的,也有那等粗豪的。在主人举杯示意饮宴开始后,众人便闲散下来。
这是惯例,薛羽声不会规规矩矩地跟他们赏诗论文、品字观画,那是闺秀的雅集,不适合这满园牡丹般肆意灼灼的薛羽声,不适合高临渌水的风雨台,大家都知道。时辰一到,风雨台便不再开门迎客,而薛羽声则会拈出个题目给赴宴之人,是否答题却随各人的便。总之,当宴会正式开始后,这整个园子都是席筵,想坐想卧想辩论军国大事想跟美女聊天,全部悉听尊便。
跟年前在翡园里举行的苏家大小姐苏寄月主持的茶会真是完全不同。
那对来自京城的贵族夫妻邀约的都是出身渌州名门的公子、仕女们,上流社会该讲究的规矩一样没缺;薛羽声这儿却不乏寒门俊杰,以及她请来的那些只卖技艺的歌姬舞女,在这园子里,散漫得恍如郊野游春。
所以兰尘早早选定了栏杆边的软榻,拣了几样精致点心歪在那里,一边享受春风拂面的舒适,一边打量着众人。至于薛羽声出的题目——咏朱砂牡丹,兰尘倒没多少兴趣。
自恃身份的人绝大多数是不会主动与“沈兰尘”这样的无名之辈攀谈的,兰尘也乐得清闲。今天萧翼当然跟来了,不过他得和涟叔一样呆在园外。
宴饮已过去一个多时辰,绿岫的交际看来亦颇有成就。她本就身材高挑,长相美丽,又经过萧寂筠精心打理,男装扮相显得十分高贵温雅,这使她能比较容易地接近那些人。而进一步的结交就得看绿岫自己的能力了,没有显赫的身家背景为支撑,绿岫必须让这些人真正赏识自己。
所幸,她从来不是个扭捏的孩子。
只是兰尘的观察没多久就被打断了,一名琴师走到她面前。不太算在预料之外吧,这琴师她早认出来,初时却很是吃了一惊,是严陌瑛。
严家二公子,智冠昭国的天才,重瑛书铺老板,风雨台的琴师?这个人的身份还真多,他到底有多厉害?诸葛亮那样的人么?
这个……大概有一半是那样的吧,至于另一半嘛,兰尘直觉,严陌瑛是肯定不会呕心沥血地给某人写出师表》的,他绝对是断然挂印而去的那个。
对方直直地站在面前,让兰尘再不能忽视,她便略略昂起头,淡然笑道。
“敢问先生有何赐教?”
“在下严陌瑛,不知兰尘公子可还记得?”
听他微微重音点出“公子”二字,兰尘十分完美地回礼。
“自然记得,当日翡园苏寄月夫人的听雪阁之会上乍闻严二公子大名,叫兰尘好生惊奇呢。”
严陌瑛微微一笑,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道。
“一般人若着实惊奇,应该会去重瑛书铺探访的,兰公子却是再未出现,倒叫在下纳罕不已啊。”
尽管他们处在角落位置,但严陌瑛谨慎地没有点出兰尘女性的身份。
“没什么怪的呀,只是我的好奇心不太重而已。况且我与严公子其实仅仅比陌路之人近一点点,我更不会好奇心泛滥到如此地步,那只会无礼地搅扰了严公子的生活吧。我很有自知之明的。”
“呵,的确,我们顶多点头之交,在下冒犯了。”
“公子客气。”
兰尘淡淡笑着,心中兀自计量是否该闪人时,严陌瑛眸光扫过,又道。
“上次兰公子拿来的五篇传奇均已面世,‘锁玉屑’名震昭国,如此盛事真可算百年难得一见,大家都意犹未尽。兰公子当真就再不愿抄录更多精彩传奇,以飨世人了么?”
“这个很抱歉,那日之后,我原也有意再抄写的。但严公子,你应该知道吧,近来出现了很多模仿那五篇传奇的作品。”
“是这样,可是没有一篇能超越你那五篇。”
严陌瑛不能理解兰尘的意思,想了想,兰尘道。
“依你看,我所提供的这些传奇会是昭国人写的吗?”
“……以文笔、风格来论,我不认为它们会出自燕、西梁众国,可是听你的意思,好像它们并非出自昭国人之手。”
“老实说,严公子,这些传奇是非常非常遥远的另一个国家的传世经典文学作品,与昭国文坛没有任何关系。而从昭国目前的传奇写作水平来看,各方面条件俱已成熟,差不多就要迈入其繁荣期了,不朽名作呼之欲出,但我所提供的这批外国文学却似乎打扰了昭国文学的发展。”
“此话……怎讲?”
“昭国文学要模仿,也应该是模仿自己的经典。”
愣了好一会儿,严陌瑛才缓声道:“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人呢?兰姑娘,你真的是萧泽的丫鬟吗?”
“当然,我要是不干活,可会被逐出去的,我才不要饿死街头。”
“……谁家的丫鬟会穿着男装来赴这薛羽声的风雨台之约?”
“当然是只有我家公子的丫鬟啊!他是江湖客,没那么多无谓讲究的。”
兰尘笑笑,慢慢起身欲告辞。严陌瑛也不阻拦,只问。
“我可以成为你愿意深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