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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嬷嬷一面应着,一面去外头请,“薛公公,太后有请,还请里头去。”
薛巾在门外候了半日,早已有些发愣,听是要请,一时没回过神,差些摔倒。
一旁小太监忙扶着,“公公当心。”
薛巾猝了一口,“呸,好家伙,你是说我没眼力劲么?”
小太监吓得忙往后退下,“公公息怒,小的怎敢。”
待得一脚跨进殿内,薛巾立马变了个脸色,谄媚笑道,“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奴才在这给您见礼啦。”
太后瞥了他一眼,只道,“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薛公公来啦。今日怎么得空到哀家这里来走动了?”
“嘿,小的平日都在为皇上的事鞍前马后忙活着,这不,得空了,赶紧就来给您老人家请安那。”薛巾拱手笑道。
太后摆手笑道,“得,少在这儿奉承,有何要事,说吧。”
“皇上说,这册上几人,该住哪个院,还需得太后您来看看。”薛巾说着将御册摊开,“这画了朱批的,都是这次选上来拔尖的几个。”
太后顺着手看去,头一个便是容婕妤的名讳,再往下是裴美人、张贵人等人。
太后笑笑,“前头赵修仪不是才从西院搬走,我看这先前几个,住西院甚好。那里头大间就留给容婕妤,其余等,你且看着分便是了。这等差事,想来难不倒你。”
薛巾道,“太后圣明,奴才这就回禀皇上。”
“可别急着走。”太后瞧了曦嬷嬷一眼,曦嬷嬷会意,端上一盘花生酥,“这是我这小厨新做的点心,你且带回去吃罢。”
薛巾听罢,连磕了十个响头,“真是天大的恩赐呀,奴才感念皇太后恩德,来世就是结草衔环,也要报答您这恩典。”
太后嗤的一笑,“你这嘴那,要说奴才里数第二,也断没人能认第一了去。”
“奴才句句肺腑之言,太后明鉴那。”薛巾哭腔道,因着跪了许久,这会膝盖已是有些没了知觉。
曦嬷嬷要送他出去,却见他起身,一个踉跄没站稳,径直扑倒在地。
一旁小太监忙将他扶起,薛巾道,“太后有赏,奴才高兴坏了,高兴坏了。”
薛巾边陪笑着,边拐着脚退出殿外。
太后揉了揉额角,“这些奴才,真是没一个省心的。”
茱萸上前,双手仔细帮按着穴位。
因着手法得当没,不一时,太后竟觉着头痛有些好转。
“你这手法,比我宫里那些个人可都好的多。年纪轻轻的,你又从何学得?”太后问道。
”臣女爹爹平日在家,也有这头疼的老毛病,茱萸便自个看书,边看边学,有幸记得这手法。在家时也常给爹爹舒缓这固疾,只算是熟能生巧罢了。“茱萸答着又将手推向颈部,“太后想来此处也是常疼痛吧。”
“太医说,气血淤积,老毛病了。”太后懒懒答着,博山炉中佛香燃着,屋里渐渐没了声响。
茱萸悄声退了出来,曦嬷嬷道,“礼音娘子慢走。”茱萸见她有话要说,便一同来了后园。
曦嬷嬷望着天色,似又要落雨,“永定公主十日后便要启程去勿洛,想来娘子不一定知晓。照着宫里的惯例,永定公主这几日便该要来宫里给皇上和各位老主子行礼了。”
“哦,原是此事,谢嬷嬷告之。”茱萸回着,心下却有些心事重重。
曦嬷嬷说罢,也不作久留。
茱萸待得回了院里,昏昏沉沉,一时竟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第二日,彩莲打了盆水来,“主子可是觉着身子有些沉?”
茱萸点点头,有些头重脚轻的意思,“想来是昨日淋了雨着凉了。”
“奴婢方才探您额上,是有些热度,刚想着去禀曦嬷嬷,找人来给您瞧瞧。可巧,方才打水之时,听静太妃身边的稠素予底下人说,静太妃身子也不爽,今儿一早便遣人去太医院请太医。说是到了方知,原是皇上也病了,太医院众人全跟着去御前伺候了。”彩莲边说,边绞干水,将方巾置于茱萸额头敷着。
茱萸笑笑,“不碍事,我这身子骨,想来两日便好了。”“可大意不得,若是未养好,又留了病根,那可就是奴婢罪过了。”
彩莲又递上一盏热茶,“主子喝几口,提提神,仔细着烫。”
茱萸抿了一口,又与彩莲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迷迷糊糊,又生了困意。
正文卷 第二十一章 相见时难别亦难(一)
这两日,茱萸就在房中将养,只多一些咳嗽之症。
太后体谅她在病中,素日形体娇弱,这几日礼数粗忽,也不苛责。
这厢,沈誉来探,才进门,见了茱萸面色,便已知七八分。
“沈太医,可把您给盼来了,快些给我家主子瞧瞧吧,这会又咳嗽上了。”彩莲急道。
茱萸示意她退下,“倒是麻烦沈太医跑这趟了。先前听说都在皇上那忙着呢,想来都还没阖过眼,竟又跑我这儿来了,实在是有愧。”
沈誉苦笑,“我倒是想睡一阵,可有人不许。前脚才跨出乾曜宫,后脚就从我这顺手牵了两根银针来,直能把我眼皮给撑开去。我这上赶着,只能跑这儿来先给您瞧瞧喽。”
茱萸知他说的是河阳王,只是闷着头不说话。
彩莲噗嗤笑道,“奴婢瞧沈太医,样子可精神着呢,怕是不需银针也清醒的很。”
沈誉挑眉道,“哦,你既是不信我,那不如同我一道回府上,你且跟着看一日,不就知晓我是真困假困?”
彩莲听罢,脸涨得通红,低头倒,”奴婢失言了,还是请太医速速帮我家主子看看吧。“
茱萸见他们斗嘴有趣,只是笑着摇头,“今日想来热度已经退去一些,该是不打紧。”
沈誉伸手便又诊起脉来,边切脉边道,“体感风寒之状,也亏得前次调理得宜,没落下什么病根,这次也就无什大碍。过了今夜,即便不用药,想来热度也该平息了。倒是这咳嗽,你可莫小瞧了去,一般膏药用法不得当,还要成一固疾。”
茱萸浅笑道,“有劳您开方了。”
沈誉道,“倒也不需去我那取药,您这就有现成的。”说着指着果盘里的梨子道,“只需这梨子一个,冰糖一钱,再加一味陈皮,两钱最佳,就水三碗,文火熬炖,熟透为宜。你这连吃一月,想来便能好了。”
彩莲听着有些怪,便道,“这可不就是民间平常的止咳法子么,只怕效用未必好。”
沈誉轻笑一声,“一剂不灵,那便五剂、十剂,吃到不咳便是了。滋阴润肺,对女子都是极好的汤剂,常吃也无碍。你看那些久咳成固疾的,若不是痨病,那都是未能坚持吃下来的。人都说良药苦口,我这说的,可是甜丝丝的,保你家主子爱吃,何乐而不为?“
茱萸掩面咳了一声,又打了个圆场,”倒不知如此简单就成一良方,茱萸今日也受教了。“
只见沈誉又从背箱中取出一封信来,自语道,”我这堂堂太医院主理太医,还要干这信差的差事,也真是可叹,可叹。”
茱萸接过信,手略抖了下,细看了一遍,眼眶登时盈满了泪珠子。只得抬着头,强忍了回去,转身将信交予彩莲。
彩莲会意,即刻点了焚毁。
沈誉道,“我倒是忘了予您说,这信笺上的字都是用特制的笔墨写的,展开见了光,不到一刻,便全无踪影。往后您若有不便的时候,也不需着急找这薪火。”
茱萸点头道,“我往日小心惯了,倒不知还有这缘故。多谢沈太医。”
沈誉起身就要告辞,茱萸令彩莲出去相送,靠在榻上,心中依旧不能平息。
周筠生在信中,道尽思念之情,又提到,李耿突发气鼓之症。虽说周筠生已遣人去探过,茱萸还是隐隐觉着不安,这病来势汹汹,怕也不是一时半会好得起。
虽她有怨李耿未将黑白尽分,但这几年,李耿待她还算宽厚,且他又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至亲之人了,想及此处,茱萸又觉心下十分难过。
彩莲回到屋内,见茱萸模样,知她定然是知晓了什么,便道,“那日,太后遣来呈报的姑姑,见您不在,除说改日让您再去请安之外,也转说了老爷的事,说是公主托人带的口信。奴婢见您病着,还想着等您全好了,再跟您说这事。”
茱萸摇头道,“这几日亏着有你在,知你是为我好,你且不用自责。”而后又道,“过几日四妹进宫行礼,怕也是见不到爹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