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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玉儿如今不喜欢提这些话,便往姐姐身上扯:“姐姐也早些,给大汗生个孩子才是。”
海兰珠脸红了,妹妹说这样大度的话,她心里是多欢喜,可她有自知之明,摇头道:“玉儿,我身体不好,不强求。”
大玉儿却笑:“姐姐若有了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就不帮我带了?”
海兰珠搂着阿图说:“我哪里舍得她们?”
话音才落,见阿黛匆匆跑来,在哲哲身边低语,哲哲微微蹙眉,转身与皇太极说了几句。
不多久,宫女们拥簇着一位四十来岁的贵妇人进门,大阿哥福晋立刻起身迎上去,道了声:“额娘。”
海兰珠不认得,问玉儿:“这是谁?”
大玉儿轻声道:“是大汗的姐姐,莽古济,也是大阿哥福晋的亲额娘。”
然而豪格并不待见这位岳母,说是岳母,也是姑母,从小就知道这位姑母看不起自己的阿玛,所以当初娶了她的女儿,若非皇太极的安抚,他也是不愿从的。
“我说姐姐今日怎么不来,原是来迟了。”哲哲以礼相待,立刻命宫人请莽古济格格入席。
莽古济呵呵一笑:“连席位都没给我准备,怕是根本没想起来叫我,我毕竟是嫁出去的人了。”
皇太极淡淡含笑,不言语,这种事有哲哲在,他什么都不用管。
哲哲笑道:“怎么没有安排您的坐席呢,今日各家分坐,您自然是和女儿女婿坐一道。豪格,还不快请你的岳母入席。”
豪格一脸不情愿,但哲哲发话,他不能不听,只能起身相邀。
坐在他身边的苔丝娜,似乎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但见豪格起身,她也跟着站起来,只是心里紧张没站稳,踩着自己的裙摆,一个踉跄跌在豪格怀里,扶着他的手才慢慢站稳。
“放肆!”殿中突然响起呵斥声,只见莽古济冲上前,照着苔丝娜就是一巴掌,口中骂道,“哪里来的贱妇,在大汗面前勾肩搭背的不尊重,你也不看看这里都坐的是什么人,你一个小妾,有什么资格和主子平起平坐?”
殿中一片肃静,挨打的苔丝娜又跌坐在了椅子上,捂着脸惊恐万状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豪格气得打颤,拦在岳母身前道:“额娘,您这是做什么?”又冲自己的妻子骂道,“你是死人吗,还不把额娘拉开?”
莽古济见自己的女儿受责备,将她挡在身后,冷笑着讥讽豪格:“只可惜,我的女儿没有婆婆管教,要如何学得体面?”
豪格最痛恨别人戳他的痛处,他的额娘被祖父逼着父亲休弃,是他一辈子的痛苦和耻辱。因当年是祖父的命令,如今父汗就算有心抬举他,也不能违背祖父。所以莽古济,才说她的女儿没有婆婆教养。
眼见着两人要吵起来,哲哲起身走来,笑悠悠道:“豪格啊,快请你额娘坐下,大家热热闹闹吃口酒,今天是好日子。”
莽古济冷笑:“好日子,谁的好日子,我女儿的男人叫贱妇勾走了,谁又见到她的眼泪?敢情大福晋您是不会在意的,毕竟为了生养儿子,把自己的侄女一个个地接来。”
殿中的气氛,已是尴尬到了极点,代善不得不出面,呵斥妹妹:“还不退下?”
谁知莽古济连代善也不放在眼里,嗤笑道:“代善哥哥,您一把年纪了,娶了年轻的公主,可要悠着点,前些日子盛京城里不是还有人大半夜的马上风,死得那么难堪吗?”
代善怒道:“你何必咄咄逼人,既然你也知道这是在大汗的面前,还不快收敛些,你若再放肆,莫怪我不客气。”
莽古济却幽幽一笑:“代善哥哥,我行得正坐得端,我怕什么?倒是你们啊……”
她的话尚未说完,就传来茶杯碎裂的声响,都以为是皇太极动怒,众人齐刷刷地看过来。
可是皇太极一脸淡漠,什么动静也没有,而他的目光,转向了一旁大玉儿和海兰珠的身上。
是阿图摔了茶杯,大玉儿虎着脸责备她,小丫头不干了,抱着海兰珠哇哇大哭起来。
皇太极脸上渐渐有了笑意,招手道:“阿图,到阿玛怀里来。”
海兰珠和玉儿对视一眼,便把孩子放了,阿图迈着小短腿跑到皇太极面前,委屈地说:“额娘骂……”
皇太极搂过女儿,从桌上拿了枣包撕开,细心地喂给女儿吃,阿图挂着泪珠,指着桌上的羊腿,奶声奶气地说:“阿玛,吃肉肉。”
这一边,父慈女孝天伦之乐,皇太极好像压根儿就没看见方才的闹剧,而大玉儿已经向尼满递眼色,立时有舞姬乐师入殿来献艺,莽古济被宫女们推搡着到了一旁。
哈达纳喇氏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按着母亲让她坐下,乐声起,舞姬们甩袖起舞,殿内再听不见吵闹声。但一曲未了,莽古济就愤然离席,豪格不为所动,只有大阿哥福晋追了出去。
大玉儿抬头看向皇太极,看见他的叹息,但很快就被淡漠威严的神情掩盖,是啊,他心里怎么会不气呢。
第140 很多事,都回不去了
“姐姐?”大玉儿转身问海兰珠,“我那天的样子,是不是也很难看,我让大汗和你们都难堪了是吗?”
海兰珠想了想,才明白妹妹是在问什么,笑道:“当时我被你吓着了,也没工夫去看别人怎么样,我只是想,扎鲁特氏别反扑来打你就好。不过她很聪明,没有还手,她若还手,大汗和在场的人,必定都是护着你的。”
“是啊……”大玉儿说,“只有我是糊涂的。”
乐声郎朗,殿中有舞姬起舞,个个儿水蛇腰芙蓉面,倘若此刻有谁走上前向皇太极献媚,她还会冲动地去打人吗?
大玉儿总觉得,很多事,都回不去了。
短短两三年,她的性情乃至人格,不断地发生变化,喜悦和幸福有,挫折和失落也纷至沓来,她最终会变成什么样的人,这一刻,她竟也迷茫了。
宴会后半程,哲哲主动让女眷们去娜木钟的侧宫坐坐,说是认认路,往后也好多往来。
泰松公主厌恶娜木钟,跟在代善身边不肯去,只有苏泰福晋、苔丝娜和窦土门福晋来了。
侧宫虽不狭小,但也不大,东西四处宫殿都是一样的规格,苏泰福晋和苔丝娜互相窃窃私语,娜木钟便问道:“你们的贝勒府,是不是很宽敞。”
二人尴尬地表示,虽然宅邸也有限,可在府中独门独院,倒也比宫里自在些。
娜木钟却傲然道:“将来搬到紫禁城,就不一样了。”
女人们互相看了眼,显然,娜木钟已经完全把自己当皇太极的女人,开始算计她的将来。
窦土门福晋走上前,看着苔丝娜的脸颊,心疼地说:“很疼吧,那个女人也太放肆了,往后你要小心些。”
苏泰福晋问:“你知道她的来历吗?”
窦土门福晋摇头:“宗室里的女眷实在太多了,我认不得。”
娜木钟冷冷道:“她是大汗的姐姐,生母是努尔哈赤的大妃富察氏,曾与大汗同坐南面的四大贝勒之一莽古尔泰便是她同母的亲哥哥,前几年已经去世了。”
几人面面相觑,娜木钟与她们一同来到这里,比窦土门福晋还晚一年,她竟然已经把大金宗室里的人物都理清了。
“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这样撒野,怕是不想活了。”娜木钟看向苔丝娜,“既然大福晋发话,让你们常来走动,有时间就来坐坐吧,我给你讲讲这里的人之间的关系,你好歹跟了大阿哥,前途无量啊。”
苔丝娜的脸颊还隐隐作痛,她摇了摇头,低垂眼眉一言不发。
苏泰福晋最知娜木钟的心思,她道:“方才那个小格格的生母,就是科尔沁的布木布泰吧?”
娜木钟颔首:“她身边的就是海兰珠。很美吧?”
但苏泰福晋要说的不是这个,而是道:“我在府里听人议论,在我们来之前,曾传说十四贝勒多尔衮,与布木布泰有私交,被人撞见在大阿哥的府里私会。”
娜木钟还真是头一回听说,这宫里竟是没有一点风声,可见哲哲压得多紧,她看向窦土门福晋:“有这件事?”
“不能提的,不能提。”胆怯的女人连连摆手,“大福晋之前,把一个爱嚼舌头的庶福晋,打得死去活来。”
苏泰福晋冷笑:“哲哲这么狠?”
窦土门福晋不敢提大福晋的名讳,越发往后缩了。
娜木钟目光冰冷,心里飞快地算计着,但她并不愿在这几个女人面前袒露心事,淡淡地说:“早些回席上去吧,想必大汗和大福晋,并不愿我们私交过密。”
待他们回到席上,宴会也将结束了,众人向皇太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