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饶是刘氏平素头脑清明,也难免在这种事上失了理智。
黄妙瑜躺回来,“娘,我累了,你们都先出去,我有几句话,想同云大公子说。”
刘氏站起来,瞪了云安曜一眼,低声警告,“你一会儿要再敢说些伤人的话惹她难过,我饶不了你!”
云安曜没应声,直直走到黄妙瑜床榻边。
“安曜。”黄妙瑜伸出手,接触到他手指的时候才轻轻握住,“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云安曜垂下脑袋。
“你不该把事情全部说出来的。”黄妙瑜叹了一叹,“我娘情绪过激,迁怒于你,对此,我很抱歉。”
“不说出来,我良心上过不去。”
别看云安曜平时大大咧咧,但在面对这种事时,还是有担当的。
黄妙瑜无奈,本来就不是云安曜的错,甚至可以说,她的不幸跟他曾对她说过些什么根本没有任何联系。
可她娘偏要这么理解,她就算费尽口舌,也没法掰正过来。
刘氏出了厢房之后,便拽来一个苏府的丫鬟,让她前头引路,打算去找苏晏和云初微。
白檀先一步把这消息告诉了云初微。
云初微不紧不慢,与苏晏在燕归阁的小厅里坐下。
刘氏来的时候,进门看到这对夫妻,尤其是对上苏晏那双好似能洞穿一切的眸,没来由地有些后背生凉。
“黄大太太,请坐。”
云初微客气一笑。
刘氏在一旁坐下。
直接假装不知道刘氏已经去看过黄妙瑜,只当她是刚进府,云初微笑问:“大太太此番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论演技,相信在座没有人会比云初微更精湛纯熟,那带着好奇的眼眸,纯得点尘不染。
刘氏忽然就哑了。
她来这里,是想兴师问罪来着,奈何一再被这对夫妻的强大气场给压下去。
“我就是想问问,今天在财神庙发生了什么事?”
颓唐中透着一丝心虚,昭示着刘氏心底的不安。
看来,她还算有自知之明,晓得这件事不该来问他们夫妻。
云初微暗笑一下,“黄姑娘是醒着的,黄大太太去问她这个当事人,她说的岂不是会更分明?”
“妙瑜那丫头竟然瞒着我!”刘氏咬牙,为了一个云安曜,她连自己的双眼都不要了,傻到何等地步。
云初微笑出声,“黄大太太觉得,我们夫妻会说实话?”
刘氏一震,“你什么意思?”
“你说黄姑娘对你隐瞒,那可是你亲生女儿,连她都不愿意说,那么,你觉得能从我这里问出什么来?”
云初微弯唇,笑却不入眼。
云安曜已经去过黄府,刘氏怎么可能放过在自家府上质问的机会?
既然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还巴巴跑来燕归阁特地要见她和九爷,说没有别的意图,谁信?
话说得如此分明,刘氏又岂会听不出来,马上摆正脸色,“既然青鸾夫人都这样说了,那我也不拐弯抹角,我就想问一句,你们准备给我女儿一个怎样的交代?”
刘氏才说完,云初微就忍不住噗嗤笑了。
刘氏脸色霜寒,事关妙瑜一辈子的幸福,她如此严肃,云初微竟不分场合屡失仪态。
这是根本就没把妙瑜的事放在心上?
“黄大太太,您真幽默。”云初微道:“我们一没有出言骂过黄姑娘,二没让人出手伤她,不过就是顺路救了她而已,你没道谢也就算了,为何反过来问我们要交代?我和九爷需要对她负责吗?”
苏晏声线微冷,“还请黄大太太把黄妙瑜领回去,我们对她的交代就是,突然不想救人了。”
苏晏医术虽然高明,救人却全看心情,这一点刘氏早就有所耳闻。
“你们!”没料到这对夫妻会翻脸不认账,刘氏脸色一沉。
“我们能顺路把黄姑娘给带回来,已经仁至义尽了。”云初微道:“九爷没义务免费替人医治的。”
刘氏吃了哑巴亏,甩袖而出。
她当然不可能就这么把黄妙瑜给接走,动不了苏晏和云初微,她还收拾不了云安曜那个小崽子么?
于是回到黄妙瑜房间,云安曜又结结实实挨了一大巴掌。
这是刘氏把在云初微那儿受的气全都撒他身上来了。
“娘!”黄妙瑜快气疯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刘氏胸口急剧起伏,“我要他们赔你一双眼睛!”
云安曜捂着脸颊,另外一只手捏成拳头。
“你简直不可理喻!”黄妙瑜挣扎着要下床,“国公府我不待了,翠芙,翠芙你过来,帮我更衣,我要回去。”
“你给我坐好!”刘氏顺手将黄妙瑜推到床上去,“事情都还没解决,你跑什么路?”
“九爷救了我一命,你又打了云大公子两个巴掌,还不够吗?”黄妙瑜嘶声问。
“云安曜受的不过皮肉之苦,你失去的却是一双眼睛啊妙瑜,我的乖女儿,你到底知不知道失去一双眼睛意味着什么?”
“我只知道,我这双眼睛,是被歹徒给伤了的,与他并无半分关系。”黄妙瑜颤着唇,“娘,咱们走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算我求你,行不行?”
“丢人现眼”四个字像尖刺戳到刘氏心窝子上,“你个不孝女,怎生如此不识好歹,我这是在为你讨回公道!”
“听他们说,伤我的人是北燕国师易白,娘想替我讨公道吗?那你去取了他的双眼给女儿报仇吧!”黄妙瑜满心苦涩,她一直以为的最明事理的娘,没想到犯起混来比谁都难缠,此番又是在国公府,定然给青鸾夫人和宣国公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假若将来她真的嫁给了云安曜,那云初微就是她小姑子,如今就把关系闹僵,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刘氏呆若木鸡,“国…国师?”
她只是个妇道人家,没听说过易白的传闻,但国师在北燕是个什么地位,她心中却是有数的。
醒过神来,刘氏慌了,紧紧攥住黄妙瑜的手,“他为什么要对你动手?”
黄妙瑜苦笑,“大概是,我错拿了他的东西。”
说来,那块玉坠还真是阴差阳错辗转到她身上来的,如果早知道不祥,她一定不会佩戴。
刘氏难以置信,就连云安曜都皱起了眉头,“妙瑜,你拿了易国师的东西?”
“是我刚买的一块玉坠。”黄妙瑜不敢说那玉坠是翠芙给她的,凭她娘的性子,一会儿又得把罪过推到翠芙身上,让人拖出去打个皮开肉绽。
“我也不知道那玉坠有什么特殊之处。”她继续道:“只知道易国师见到我的时候,拿走了那东西,然后又说我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但看到了他的尊容,双眼就得被废。”
刘氏听得心惊胆战,“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外面突然传来赫连缙不辨喜怒的声音。
紧跟着,他人走了进来。
瞧见黄妙瑜双眼覆上白绫,眼中略带惋惜。
“臣妇见过二殿下。”刘氏慌忙起身行礼。
赫连缙没理刘氏,走过去两步,“黄姑娘感觉怎么样?”
黄妙瑜道:“除了看不见之外,已经不疼了。”
“易国师只是人前看着像个君子,实际上背地里手段阴狠毒辣,你这次,算是倒了血霉,怎么偏巧会在去庙会的那天佩戴了那种玉坠?”
难道易白的解药,还和黄妙瑜有关?
赫连缙并不知道玉坠与云静姝之间的关联,只是觉得好奇,想从黄妙瑜口中试探出线索来。
黄妙瑜有些不好意思,“那玉坠,是我从路边一个婆子手中买来的,觉得很别致,就戴上了。”
赫连缙道:“老人们常说,玉通灵性,只会忠于一人,所以,这种东西是不能乱戴的,既然是从人手中买来又没让大师开过光,会引来这等灾祸,也无可厚非了。”
赫连缙其实不大相信那些说法,只不过为了转移刘氏对云安曜的恨意,不得不胡诌一通。
黄妙瑜也听得出来赫连缙在悄悄帮云安曜,她点点头,“多谢二殿下提醒,臣女以后定然不敢再随意佩戴别人戴过的玉佩。”
赫连缙打了个哈欠,“黄姑娘早些休息,本皇子这就告辞了。”
回到聆笙院的时候,问白述,“菡儿走了没?”
白述道:“天黑的时候,许大公子就带着许姑娘离开了,说明天还会来看黄姑娘。”
“明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