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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侍女退下后不久,裹着莲青色银底滚边大氅的赵平清走了进来,沈惜君还未来得及发难,她就已经屈膝跪了下去,抬起娇小如荷瓣的脸庞轻声道:“平清愧对姐姐,今日特来向姐姐请罪。”
沈惜君缓过神来,讥讽道:“赵小姐这唱的是哪出戏啊?”
赵平清拭一拭眼角的晶莹,涩声道:“平清知道姐姐心中有气,但请姐姐务必相信,平清从来……从来都没有背叛姐姐,更没有想过要与姐姐抢睿王。”
她这句话一下子勾起了沈惜君强压下来的愤怒,起身指了她厉声道:“是谁在暗中离间我与溯哥哥,又是谁寻死觅活得博取溯哥哥同情,好了,你现在如愿了,再过几日就会与我一同嫁入睿王府,成为睿王侧妃了,现在却跑来与我说没有,呵呵,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赵平清被她说得连连落泪,好一会儿方才悲声道:“是,我是两次寻死,但那是因为姐姐逼我嫁给徐经治;我求不得姐姐原谅,唯有一死以求解脱,根本不知道后面会发生那么多事,更不知……母亲竟然会去求睿王!”
沈惜君眉头一蹙,“她去见睿王?”
赵平清点点头,“在我第二次求死未遂后,母亲怕我再寻死,瞒着所有人偷偷去见睿王,求他娶我为侧妃,睿王不忍母亲白发人送给黑发人,故而答应;若非母亲今日无意中说漏了嘴,我至今还不知道。”说着,她拉着沈惜君绯红蹙银线的袖子,楚楚道:“姐姐你相信我,若事先知道,我绝不会让母亲走这一趟。”
沈惜君甩开她的手,冷哼道:“事已成定局,你自是说什么都可以。”
“姐姐……”
“闭嘴!”沈惜君打断她的话,面色冰冷地道:“我说过,永远都不要叫我姐姐,你不配!”
杜鹃见自家小姐受委屈,忍不住出声道:“小姐今日是真心诚意来向宗姬认错,为何宗姬非要这般得理不饶人?”
沈惜君盯了杜鹃片刻,忽而笑了起来,“你们说这么多,无非是想求得我原谅,好,只要她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原谅她之前做的那些事。”
她的话令赵平清精神一振,连忙道:“姐姐请说,平清一定办到!”
沈惜君伸手抚过她光滑白皙的脸庞,一个又一个的字自红唇白齿间迸出,“只要你这会儿死在我面前,我就原谅你,如何?”
赵平清面色瞬间变得苍白,杜鹃更是气愤不已,对她道:“小姐您都瞧见了,她根本不在乎与您的姐妹之情,再说下去也没意思,咱们还是走吧。”
阿紫嘲讽道:“奴婢奉劝赵小姐一句,以后话不要说得太满,否则说了又做不到,出尔反尔,那可是丢脸得很。”
赵平清推开杜鹃的手,默默望着沈惜君,许久,她轻声道:“是否我死了,一切恩怨就都烟消云散?”
“是!”沈惜君毫不犹豫地应着,她根本不相信赵平清真会因自己一句话而寻死。
“好!”赵平清低头垂目,嘴角漫出一抹幽凉的笑意,缓缓道:“平清……如姐姐所愿!”
未等沈惜君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赵平清已是抬手拔下插在发髻上的银珠簪子,狠狠朝自己胸口刺去!
所有人都被她这个近乎疯狂的举动给吓住了,杜鹃反应最快,惊呼一声,在簪尖离着赵平清胸口还有半寸之时,紧紧攥住簪子,尖锐的簪尖毫不留情地划破她手指,鲜红的血珠立刻沁了出来,“滴滴嗒嗒”的落在地上。
杜鹃顾不得手上的疼痛,焦灼地道:“小姐,您疯魔了吗?您要是死了,候爷和夫人怎么办,夫人当日之所以去求睿王,就是不想您做傻事啊!”
“我……”赵平清盯着被杜鹃满是鲜血的手掌,泪不住落下,到后面,竟是掩面痛哭起来,杜鹃也陪着落泪。
在她们哭成一团之时,沈惜君终于回过神来,想到刚才的事情,心里一阵后怕,这可是平阳王府,一旦赵平清死在此处,天下人都会认为是被她逼死,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甚至还会影响四日后的大婚。
阿紫也是心有余悸,不客气地道:“赵小姐你若是当真不想活了,就回赵候府去死,在这平阳王府寻死觅活的算怎么一回事,威胁我们吗?”
杜鹃抹了把满是泪痕的脸庞,气不过道:“之前逼小姐死的人是你们,这会儿又说小姐威胁你们,简直……简直就是无耻。”
阿紫被她说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僵着脸喝道:“放肆,你怎敢这样与宗姬说话?”
“我说错了吗?”杜鹃这会儿也是豁出去了,寸步不让地道:“宗姬口口声声说我家小姐与您争夺睿王,事实上,真正与您争夺睿王的人是璇玑公主,睿王屡屡拒婚皆是因她之故,甚至眼见大婚在即,还不肯让她迁出东院;您不恨她,却恨视您如亲姐,处处替您考虑的小姐,您不觉得很可笑吗?”
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六章 黄雀在后
第一百九十六章 黄雀在后
“闭嘴!”沈惜君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杜鹃说得每一句话都正中她心底痛处。
杜鹃唇边泛起一抹冷笑,“奴婢可以闭嘴,但璇玑公主不会就此消失,她在,不止在睿王府,更在睿王心中,你永远都摆脱不了!”
“闭嘴!我叫你闭嘴啊!”沈惜君厉声尖叫,挥手一掌掴在杜鹃脸上,五个指印顿时清晰浮现在杜鹃脸上。
在沈惜君再次扬手欲掴时,赵平清起身紧紧握住她的手,泣声道:“当日我之所以不赞同姐姐嫁给睿王,就是不想姐姐后半生一直活在璇玑公主的阴影中,只是我没想到,最后……竟会变成这样。”
沈惜君一想到慕千雪就心烦意乱,甩开她的手,横眉冷斥,“滚开!”
赵平清抚着胸口道:“是,我喜欢睿王,但从我知道姐姐也喜欢睿王的那一刻起,就将这份喜欢埋在心底,对我来说,只要能够远远看一眼睿王,那就足够了,可偏偏……天意弄人。”
她深吸一口气,强颜欢笑道:“不过姐姐放心,入府之后,我绝不会与你争夺睿王。”
阿紫瞥了她一眼,面露不屑地道:“你以为自己争得过我家宗姬吗?”
赵平清没有理会她,朝面目阴沉的沈惜君道:“请姐姐相信,平清从来都不是你的敌人。”说着,她默默欠身,带了杜鹃退了出去。
走出平阳王府,赵平清扶着杜鹃的手跨上候在外面的马车,在她们坐好后,车夫挥一挥鞭子,车轱辘缓缓转动了起来。
杜鹃掀起车帘,望着后面渐离渐远的平阳王府,好一会儿方才收回目光,迟疑地道:“小姐,您说昌荣宗姬会相信吗?”
赵平清弯唇勾勒出一抹冰冷幽凉的笑意,一扫之前的委屈与怯弱,“全然相信是不可能的,但足以让她与我站在同一边,共同对付那个女人!”说着,她取过帕子替杜鹃包住已经凝血的手掌,“这次委屈你了。”
杜鹃连忙道:“小姐言重了,只是区区一点皮肉之苦罢了,奴婢受得住,奴婢只担心……璇玑公主不容易对付。”平阳王府里的赔罪甚至是寻死,皆是赵平清所设之计,只为取信沈惜君,来日同共对付慕千雪。
“我知道。”赵平清弹一弹半透明的指甲,幽幽吐出一句冰冷澈骨的话来,“所以才要寻一个替死鬼!”
杜鹃会意地笑道:“小姐一定可以得偿所愿!”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但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黄雀……
午后,原本晴朗的天空被乌云遮蔽,瞧着阴沉沉的,似乎随时会下雨,偏偏这个时候,东方泽却非拉着慕千雪出府游赏花苑,后者拗不过他,只得答应。
夏月扶着慕千雪来到府外,发现不见马车候着,未等她询问,东方泽已是道:“赏花的地方离此不远,走几步就到了。”
慕千雪有些疑惑地道:“据我所知,这附近并没有花苑,九王是否弄错了?”
东方泽神秘一笑,“天机不可泄露,公主过去就知道了。”
见他不肯说,慕千雪也多问,随他一路走着,如其所言,要去的地方离睿王府不过咫尺之距,很快便到了。
“这里?”夏月满脸诧异地指着紧闭的两扇木门,不论怎么瞧,这里都是一处再普通不过的宅院,与她所知的花苑全然扯不上关系。
“不错。”东方泽答了一句上前叩门,很快有一个六旬左右的老汉来开了门,一见到东方泽便笑吟吟地行了礼,后者道:“可都布置好了?”
老汉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