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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魂一愣:“为什么?”
木魂沉吟着说道:“皇上下旨抄了国师府,便是不希望国师府再有昔日的辉煌。而皇上最忌惮国师府的并不是府里的金银,而是魂部。”
众人眨眼,这话怎么说?
“只要魂部在,皇上便不可能对主子真正的放心。”木魂瞧了唐韵一眼:“可巧如今定国公烧了后院,若是前院也一起消失了,魂部将再无藏身之处。小姐也才能合情合理的回到娘家去避祸。”
他声音顿了一顿:“这才是最最合理的安排。”
“你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火魂点头说道:“可是,咱们这么多人能藏到哪里去?总不能都躲到乱葬岗吧?”
“ 自然不能。”木魂摇头:“不可暴漏占家。”
“去我们那里吧。”月光下,雷言的身子落叶一般轻轻飘落在了地上:“水师暗营欢迎你。”
“雷言,原来你们在啊!”土魂赶着车过来,一眼瞧见了雷言,整个人便如同被点着了的爆竹一般,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既然你们在,还能叫小姐被伤成了这个样子?你们水师一个个都是吃干饭的么?”
“我有什么法子?”雷言撇了撇嘴:“小姐的命令,我有几个胆子不遵从?”
众人没了声息,齐齐瞧向了唐韵。
“不用看了。”紫染沉了脸:“她就是故意的。”
故意要伤在定国公的手上,这伤还不能轻了。
“魂部,要记得这份情。”
“是!”
只有这一个字,除了这个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字能表达众人此刻的心情。
“小姐吩咐过,叫我接上你们到水师去。如今整个北齐最安全的地方只有水师,没有之一。”
木魂半敛了眉目:“照他说的做,只是魂部目标太大。这种时候大张旗鼓的出城只怕不适合。”
“这个简单。”雷言眨了眨眼:“皇上给水师下了禁足令,你们以为我们是怎么来的?”
木魂眼眸一眯:“你们在国师府挖了地道?”
雷言呵呵:“不要在意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么,如今的北齐哪里还有国师府?”
木魂闭了口,但事实就是事实。即便不愿意承认,谁都无法否认这时候让国师府直接从楚京消失,是最好的选择。
“走吧。”雷言瞟了眼唐韵:“我们小姐……。”
正文 564 老子才是萧王府的主人
“我陪着她一起去萧王府。”紫染毫不犹豫说道。
三婢忙不迭点头,有紫染跟着,在萧王府的生活将会万无一失。
众人就此分手,土魂驾着车连夜奔向了萧王府。
没有人再去关注国师府的火势,这一场火整整烧了一个昼夜。直到崔昭通知的火势局的人到了,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火势给控制住。
乐正容休的国师府选址非常的费心,他的国师府周围住着的都是楚京城里面举足轻重的人物。虽然并没有一个是朝中大员,却各个都举足轻重。每一个人拿出来都足以拥有震动楚京的能力。
这场火烧的太旺,难免就波及到了周遭的邻居。
这么一来大家可就不干了,从第二日天明开始,楚京的街道上突然就多了许多抗议的队伍。
御史台的门口,无数老学究们拿着铺盖卷一个个正襟危坐。俨然是打定了主意,这件事一定要请官府给个说法。
这么一来,楚京的士农工商都出现了短暂的混乱和瘫痪。楚京再度陷入到一片空前的危机当中。然而,这一次却并没有如从前一般,立刻就有人出来力挽狂澜,用最短的时间将所有危机尽数化解。
加上有人在刻意引导着舆论,不少人在静下来以后都在默默考虑着,楚京到底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当然,市面上发生的事情唐韵并不知道。因为直到了现在,她都还处在时长时短的昏迷当中。
肩头定国公那一刀砍得太深,尽管老国师和紫染用尽了浑身解数,也只勉勉强强能保住她一口气。
但,人究竟什么时候能真的醒来,也只能看老天爷的意思。
“韵儿醒了么?”萧广安并没有进入听雨阁,隔着洞开的门口轻声问着。
他的面容是沉郁的,心情非常不好。
说到底他怎么也是萧王府的主人,但自打唐韵不打招呼回来了之后,听雨阁就开启了全部的机关。除了唐韵身边那些个原有的丫鬟婆子任何人都不许进去。
他堂堂一个王爷,什么时候成了任何人?
“回王爷,小姐还睡着呢。”秋晚无论是态度还是声音都无可挑剔,几乎已经卑微到了尘埃。
这叫一肚子怒火的萧广安完全找不到理由来发泄。
“怎么……。”他调整了半天的情绪,好不容易才叫自己平静了下来:“怎么还没有醒过来?”
秋晚的头便垂的更低了:“奴婢也盼着小姐能早点醒过来呢。”
“那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奴婢也说不清楚,王爷还是等小姐醒了叫她亲自给您说说吧。”
“国师府虽然一把火给烧了,国师大人在的时候就没有给你们留下后路么?怎么就回了萧王府来了?”
“奴婢只是个下人,奴婢只知道满天下除了国师府就只有萧王府是小姐的家。除了回来这里,奴婢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说着话秋晚抹了抹眼泪:“这些事情,王爷还是等小姐醒了亲自问她吧。奴婢哪里有那么多主意呢?”
萧广安:“……。” 原以为一个小丫鬟没什么心机,随便就能套出些有用的话出来。哪里想到他一连数个问题都如打在了棉花上,回答的各种绵软无力。说跟没说有区别么?
“本王今日想见见韵儿。”
萧广安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的和缓了下来,那夜火光冲天,他本就坐立难安。后来听下人们嚷嚷说大小姐回来了,等到批衣出来的时候,只远远瞧见唐韵一个背影,隐约瞧着似乎浑身是血。
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的面。这叫他怎么能够心安?
先不论外嫁女死在娘家,他怎么叫吐沫星子淹死!
单只说获罪之人的家眷贸贸然跑了进来就不妥,谁知道她在哪里受了伤呢?皇上收押了乐正容休,明显便是对国师府已经存了芥蒂。如果聪明的话,自然是离这些人能有多远算多远。
“我们小姐现在仍旧重伤未愈,屋里头一股子的血腥味。王爷您身份尊贵,可不能随随便便进来呢。万一给冲撞了,奴婢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萧广安瞪了眼,莫名的便从心底升起一丝火气。
“王爷,不如改日再来瞧瞧大小姐吧。”茗贞温声开了口:“大小姐若是精神不济,也没法子同您好好说话。”
“好吧。”萧广安这才作罢:“你们好生看着韵儿,若是她醒了立刻来回我。”
秋晚低眉顺眼:“是。”
萧广安便只得带着茗贞回去,走了两步却又侧过了头:“你怎么还不走?”
这一次,他瞧着的是仍旧站在听雨阁门口的梁平妃。他们两个可不是刻意约好的,不过是在半路碰上,便一道来了。
“妾身辗转找了样补中益气的药材,想要给大小姐送进去。”梁平妃颔首,语调轻缓。
“她现在谁都不见。”萧广安声音有些冷硬。
你是没长眼还是没有脑子?听雨阁的丫鬟精怪着呢,也不知道使得是什么幺蛾子,就是不许人进去。本王是堂堂萧王府的主人都吃了闭门羹,你能进得去?
“平妃娘娘是找到了什么珍惜的药材了么?”秋晚眨着眼,毫不掩饰眼底一丝惊喜。
“是煜哥儿听说他大姐姐身子不好,前日亲自到山上去采的。”
说着话梁平妃招手唤过了萧景煜,手掌温柔的摸着萧景煜的头颅,满目都是慈爱。
“原本我同他说过,大小姐需要静养不能叨扰,他却非要吵着将药材给大小姐送来,说是自己不放心。”
萧广安在心里冷哼,我这做爹的都进不去。你一个外男还想着进去么?
“那便请进吧。”说着话,秋晚往旁边侧了侧身子。
怎么……萧广安心里头轰一声,觉得那一把火直接就烧到脑门了。怎么还真叫进去了?
“为什么他能进,本王就进不得!”
眼看着他三两步冲到了门前,恶狠狠瞪着秋晚。
不要怪他气性大,实在是叔叔可以忍婶婶不能忍。凭什么他吃了数个闭门羹,一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