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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谭伶找到仙草后,便命心腹八百里加急回京,面禀了皇帝此事。
心腹又递上了谭先生的亲笔。
赵踞把谭伶的亲笔信看过,沉吟不语。
皇帝早也得知了济南府那件大事,虽然禹泰起的折子里没有提到仙草半个字,可赵踞隐隐地猜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而谭伶在信上所说,却像是从另一个角度补充了皇帝猜测的那一部分。
原来谭伶提起自己赶去济南府后,发现仙草给另一帮人带走,经过仔细侦寻,才找到了她的下落。
至于经过,他却按照仙草那夜在客栈所讲述的,虚虚实实地跟皇帝写了一笔。
赵踞把信放在一边,微微仰头,浓眉微锁。
雪茶在旁边只听那来使说找到了仙草,却不知信上写得什么,见皇帝不言语,他便上前来给赵踞轻轻地捶着肩头:“皇上,找到小鹿了吗?现在是带她回来吗?”
半晌,皇帝才“嗯”了声。
雪茶小心翼翼地陪笑道:“那皇上怎么还愁眉不展的?”
赵踞眉头锁的更深,睁开眼睛道:“难道朕要欢天喜地?”
雪茶讪笑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怕……怕另外有事。毕竟那小鹿崽子是个不叫人省心的,之前济南府里又发生了那样的大事,奴婢虽不敢说,心里却也怕她也跟卷入其中有个三长两短的呢。”
赵踞见他歪打正着的,才笑道:“怎么一提到她,你的心眼就活络起来了?”
雪茶道:“奴婢就是瞎说的,该不会说中了吧?”
赵踞叹了口气:“可不是给你说中了吗?”
雪茶瞪圆了眼睛:“她真的出事了?”声音忍不住提高了起来。
赵踞斜睨他一眼,雪茶忙轻轻地打了自己的嘴一下:“奴婢、奴婢一时情急惊了圣驾了,皇上恕罪。”
赵踞垂眸,目光从信上掠到旁边的那小玉狮子上头,顷刻才缓声道:“不用担心,她命大的很呢,都说猫有九条命,她倒是跟猫似的,处处遇贵人。”
雪茶听了最后一句,松了口气,却又福至心灵地拍马道:“这必然是托皇上的洪福。”
赵踞哼道:“胡说,她的事儿……跟朕有什么关系。”
雪茶见拍的不大对,识趣地不敢出声了。
赵踞却又自言自语般说道:“本以为她在宫内惹是生非的,很不消停,惹人心烦,索性把她送出去,谁知道这一路上更是事儿多,差点还连累了朕的禹卿,想来还是把她放在宫内妥当些。”
雪茶听着这话有些怪,正在咂摸皇帝的意思。赵踞问道:“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雪茶虽然还没有弄明白,但皇上的话哪里敢说不对,忙躬身:“皇上圣明。”
赵踞这才略微满意地一笑:“把她放在宫内,朕受些气不打紧,横竖别让她妨碍了朕的禹卿就成了。”
雪茶突然有些回味过来。
皇帝那天烧了徐太妃的旧衣,突然就命人带仙草回来,行事非常之突兀,也没有给任何理由。
如今谭伶告知要带人回来了,皇帝却突然说了这样一番话,美其名曰“不要让仙草妨碍了禹泰起”。
难不成皇帝是在给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完美的借口?
雪茶几乎忍不住想问问皇帝,仙草到底是怎么“连累”禹泰起的,却又怕问的不对,又给踹上一脚,只得忍住。
直到这日,雪茶先接到消息说谭伶带了鹿姑姑将进城门了。雪茶喜不自禁,便想先去禀告皇帝。
不料探头见皇帝还在专心地批改奏折,这会儿是最不能打扰的,雪茶便悄悄退了出来,吩咐两个心腹小太监谨慎伺候着,自己往宫门处疾步而行。
雪茶且走且在心里盘算着见到仙草的时候该怎么损她,但心里虽然想着要对付人,嘴角的笑却甜的像是蜜罐子里的蜜,情不自禁地荡漾出来了。
正走着,却见宝琳宫的宁儿带了个小宫女,从前头缓缓经过。一见雪茶,忙先停了行礼。
雪茶见那小宫女手中提着食盒,便问:“昭仪娘娘还在喝药?”
宁儿叹气:“是的公公,喝了半个月了,还没见好呢。”
雪茶忍着笑,向着宁儿一招手。
宁儿心领神会,上前问道:“公公要说什么?”
“我跟你说件事,保管昭仪的病好的快,”雪茶在她耳畔低低道:“你回去告诉昭仪娘娘……”
宁儿聚精会神听着,听到最后,失声叫道:“是真的?”
雪茶得意地抖起肩膀,昂首哼道:“这还有假,我这就去接人的。”
宁儿喜出望外:“我、我这就回去告诉娘娘!”竟然不再理会那小宫女,撒腿往前跑去。
雪茶嘿嘿笑了两声,仍是往宫门处而行,心花怒放的几乎要哼出小曲来。
正得意非凡的,却见前头有个小太监疾步而来,一眼看见雪茶忙跑上前:“公公在这里就好了!”
雪茶睥睨他,笑骂道:“后面有个鬼撵着你呢?这猴崽子一点也不知体统。”
“实在因为有急事,”小太监忙道:“外头是谭大人才派了心腹,说是蔡太师把小鹿姑姑拦着,带到太师府去了。”
四月的太阳已经有些炎热了,但是对雪茶而言,却仿佛有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
那小太监低低道:“公公,这可怎么办?”
雪茶的魂儿已经从头顶飞了出去,闻言又回到体内:“怎么办?怎么办……当然是要找皇上了!”说到最后一句,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般,雪茶扭身,撒腿往乾清殿跑去。
那小太监只觉着眼前一阵风起,眨眼间就不见了雪茶的影子。
小太监摸摸头,喃喃道:“还说我后面有个鬼撵着呢,雪茶公公这样,倒像是有一群撵着。”
第92章
雪茶豕突狼奔地跑回了乾清宫;正小国舅颜如璋从太后的延寿宫请安回来;在里头跟皇帝说话。
两人不知说些什么,似乎很是愉快;雪茶才进门就听见皇帝的笑声。
雪茶竖起耳朵,脚步略微停了停,却听到颜如璋说道:“怎么觉着今儿皇上的心情格外好似的;莫不是有什么好事?”
赵踞一怔,继而回答道:“什么喜不喜的;朕平日里不也是这样吗?”
颜如璋道:“那可不一样。”
赵踞哼道:“朕不过是一时高兴了跟你多说几句话,你反倒疑神疑鬼的了,既然如此不说了;你赶紧走就是了。”
颜如璋才笑道:“怎么一语不合就要撵我走?我也不过是因为看皇上开心,便也替您开心罢了,皇上可别把我的好心当做驴肝肺啊。”
赵踞嗤地笑了起来:“臭小子;就你的嘴贫。”
才说到这里;雪茶早按捺不住地冲了进内,上前跪倒说道:“皇上;出事了!”
赵踞微微蹙眉道:“又出什么事了?你这狗奴才,朕一时不留意你就跑出去偷懒;方才朕要喝口水都找不到人。”虽如此说;眼中却仍带着笑意。
雪茶忙道:“皇上息怒;奴婢看皇上一门心思批阅奏折,才不敢打扰的,且又因为惦记着……”
雪茶倒也机灵;知道皇帝忌讳听自己说惦记仙草的话,忙急转弯地说道:“惦记罗昭仪的病,才想去看看她,谁知道外头是谭大人的心腹传了消息来,说是蔡太师不知为什么拦住了他们的马车,把那头鹿牵到太师府去了!”
赵踞脸上本还带着微微地浅笑,听雪茶说到蔡勉拉人,那笑早如秋风扫落叶般消失无踪:“你说什么?”
雪茶道:“是才送进来的消息,皇上,这蔡太师也不知存的什么心思,好好地把人拦了去,皇上还是快早些想办法,免得……”
赵踞拧眉盯着他:“蔡勉!这老匹夫!”
他飞快地一忖度,蓦地站起身来:“起驾,朕要出宫!”
雪茶先是愣住,继而大喜,才要遵旨,旁边颜如璋道:“皇上!”
颜如璋飞快上前将赵踞拦住:“皇上万金之躯,怎么能为了这些琐事轻易移驾出宫?”
赵踞道:“蔡太师欺人太甚,胆敢半道劫人,他还把朕放在眼里吗?”
颜如璋盯着他:“那皇上这会儿去,又将跟太师如何?”
赵踞一顿。
颜如璋趁机忙道:“皇上先不必着急,太师叫了小鹿过去未必是有什么,何况小鹿为人机警,每每能够遇难成祥,化险为夷,皇上何必先着急起来?”
赵踞才道:“朕不是着急,只是气不过太师而已。”
“既然这样就好办了,”颜如璋道:“虽然事情的确可气,但之前那么多次都熬过来了,何必在这小事上自乱阵脚?”
赵踞拧眉:“那你说怎么样,难道就不管了?”
颜如璋温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