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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桌边的老者,正是昨日赶过去将他们带来这家客栈的柳千寻。
见柳千寻漫不经心地滑动着杯盖,眼皮懒懒动了一下,看着床上不停挣扎地喊着“晴儿”的言渊,眉心一蹙。
他能听得出言渊这痛苦的梦呓中,流露出来的深深的绝望和痛苦。
“这小子这么不配合,连药都不肯喝,我能怎么办?”
齐风急得直跳脚,“柳先生,您再想想办法,我家王爷不能死啊,柳先生,末将求您了。”
“晴儿!不要走!不要走!”
“王爷,您冷静点!王爷”
“噗”
一口血,喷到了齐风的脸上,浓重的血腥味,吓得齐风脸色一白,惊呼出声,“王爷!”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人用力推开了,柳若晴满脸苍白地出现在门口,手,捂着绑着纱布的小腹,步伐踉跄地朝他们走来。
“王妃,您”
“让我来。”
她的气息很弱,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她捂着伤口,缓缓在床边坐下,握紧了言渊的手,用尽可能听到声音,伏在言渊耳边,“我没走,言渊,我没走,你别动,你动起来,扯到我的伤口了,我疼”
这句话,似乎有足够的影响力,让原本陷入噩梦之中情绪失控的言渊,瞬间冷静了下来,最后,逐渐归为平静。
见言渊终于平静下来,齐风也是松了口气,心中庆幸,幸好王妃没事,不然的话,王爷很可能真的跟着她去了。
安抚好言渊之后,柳若晴才缓缓将视线投向齐风,道:“把药给我。”
“是。”
齐风赶忙上前,将刚刚熬好的药送了过来。
柳若晴小腹上伤得不轻,稍稍动一下,都痛得她眉头紧锁。
若不是听到言渊在喊她,她根本就没办法撑着走到这里。
齐风见她咬着牙关,表情十分难受,便道:“王妃,让末将来喂王爷吧。”
柳若晴摇摇头,端过药,在床边坐下,“帮我把王爷扶起来。”
“是。”
齐风听命上前,小心翼翼地将言渊从床上扶起,柳若晴舀了一勺子药,递到他嘴边,却是一点都喂不进去,全部从嘴角流了出来。
混着他伤口尚未干涸的血渍,看上去有些有些触目惊心。
柳若晴的目光,看了一眼言渊的伤口,这会儿才刚刚止住血,看得她双眼一阵刺痛。
她小心翼翼地往言渊的身边,挪了一点点,伏在他耳边,低声道:“言渊,你把药喝下去,我和儿子都需要你照顾呢,你要是离开我了,以后还有谁来保护我?你听到了吗?”
她看到言渊的眉头,痛苦地皱了一下,嘴边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呻吟。
柳若晴眼底一亮,面上露出一丝喜色,“你听到了是吗?”
她赶紧端起药,舀了一勺,重新往他嘴边递过去,这一次,顺利了许多,倒入言渊嘴角的药汁,虽然还有些溢出来,但是大部分都被他喝进去了。
柳若晴面上一喜,一鼓作气忍着小腹上的疼,给言渊将药全部喂下去了。
“王爷把药都喝下去了。”
齐风见状,也是面上一喜,只要王爷能把药喝下去,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柳若晴欣慰一笑,捂着小腹,撑着床,缓缓站起来,走到坐在桌边一言不发的柳千寻面前,低低唤了一声,“师父。”
“哼!你还知道你有个师父!”
柳千寻一脸气愤地瞪了柳若晴一眼,想要骂她,最后还是把话给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我知道错了,师父。”
柳若晴低下头,老实地认错,她这一次孤身出京,又差点死在别人的飞刀之下,估计是把老头给吓得够呛。
“哼!”
柳千寻冷哼了一声,视线触及她一直捂着的伤口,沉着脸,道:“知道那把飞刀是从谁手中射出去的吗?”
他知道应该不是神机堂的人,没有他或者榕天的命令,神机堂的人是不会对晴丫头痛下杀手的。
可当晚,除了神机堂的人,应该就只有言渊带来的人,如果不是神机堂的人要杀晴丫头,那就是言渊身边有人要晴丫头死?
那会是谁?
柳千寻若有所思地蹙起了眉,柳若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见他拧着眉头,以为他是因为这次的事在生她的气,她抿着下唇,讨好般地抓着柳千寻的衣袖,摇晃了两下,道:“徒儿也没看清楚飞刀是谁射过来的,但应该不是神机堂的人。”
她看着柳千寻若有所思的面容,抿着唇,继续认错:“徒儿真的知道错了。”
“你确定不是神机堂的人?”
柳若晴沉吟了片刻,十分确定地点了点头,“嗯,我确定,飞刀是从我前面射过来,神机堂的人当时被言渊的手下拦在我后面,如果是他们出的手,飞刀应该是扎在我背后,而不是身前。”
柳若晴的回答,也应征了柳千寻的猜测,见他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柳若晴,才道:“既是这样,那想要杀你的那个人,很可能就是王爷身边的人,你眼睛给我放亮点,再出什么事,师父我也救不了你。”
齐风站在一旁,听着他们师父二人的对话,齐风面上一沉,有些不太高兴,但是碍于柳若晴在场,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表情严肃道:“老先生,我等对王爷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也绝对不会有人对王妃痛下杀手。”
说着,视线转向柳若晴,“请王妃明察。”
柳若晴赶忙摆摆手,解释道:“齐侍卫多虑了,我怎么会怀疑你们呢,我师父也不是这个意思。”
第515章 515。起疑心
倒是柳千寻半点不客气,听柳若晴这般跟齐风解释,便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道:“好,你说,不是你们的人,也不是神机堂的人,难不成当时还有第三人在场吗?”
“”
齐风一时间无以反驳。
尽管很不想接受柳千寻这样的猜测,可当时,神机堂的人,确实是被他们的人围困着,根本没办法脱身,更别说去到王妃前面去,将飞刀扎到她腹中。
当时,飞刀的方向,确实是从王妃前方飞过去的,如果当时有第三方的人在场,他们那几个保护王爷的暗卫怎么可能会没察觉。
柳若晴见齐风垂着头,抿着唇没有反驳,便赶紧出声解围道:“齐侍卫,这事儿我心里清楚,跟你们都没有关系,你别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一切等王爷醒了再说。”
“是,王妃。”
齐风看了一眼面带傲慢之色的柳千寻,跟着,对柳若晴拱了拱手,“那末将先行告退。”
齐风走后,柳若晴再一次看向柳千寻严肃又不悦的面容,讨好地笑了一笑,“师父,您怎么会来这里啊?”
“哼!你还好意思问!”
柳千寻的面色又沉了几分,“要不是榕天告诉我你一个人跑去西北找言渊,我会大老远跑过来?”
柳若晴并没有怀疑柳千寻的目的,听他这么说,面上还有几分感动,“我就知道师父你最疼我了,这一次要不是师父您,徒儿可能真的死了。”
柳千寻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去,避开了柳若晴感激的目光。
棕色的眸瞳微微一凛,眼底凝聚着一团化不开的浓墨,好似承载着太多太沉重的东西,不予言说。
“师父”
柳若晴以为柳千寻还在生她的气,有一次伸手,讨好地拉着他的衣摆。
“哎呀,行了行了!”
柳千寻不耐烦地转过来,对着她讨好的面容,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道:“这一次就原谅你了,没有下次。”
“是,徒儿知道了,以后再也不让师父您老人家担心了。”
“哼!话别说太满,你从小大大就没让我省心过。”
柳若晴干笑了两声,便听柳千寻继续道:“你伤的不轻,赶紧回屋躺着去,别给我添乱。”
“知道了,师父。”
柳若晴转头朝床上睡得安稳的言渊看了一眼,在确定他逃过一劫之后,才放心地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柳千寻并没有离开,而是起身缓步走到言渊床前,沉默片刻之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跟晴儿是注定没有结果的,真到了那一天,我真的很好奇,你会不会为了她,连你言家的江山都可以舍弃。”
他看到昏迷中的言渊,微微蹙了一下眉,没有血色的唇,微微动着,好像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柳若晴捂着伤口回到隔壁房间,锦书正好端着药进来,“王妃,您的药好了。”
“好,放着吧。”
看着好冒着热气的黑色药汁,柳若晴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向锦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