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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永不干涸的热血,永不停息的脉搏。
“真的是小郡主啊!”
“末将见过小郡主!”
一时之间,将军府的府门之外,群情激昂。
就连里头正在商议布兵的定国公等人,都听见了动静,朝外头看来。
“外头是怎么回事,怎么吵吵闹闹的?”
詹世城朝外头一问,一个小兵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回将军,是卫家的小郡主来了!”
卫大将军的女儿,怪不得引起了卫家军的骚动。
“真的啊?!”
厅中卫家军的参将们,闻言也十分欢喜。
定国公无奈地摇了摇头。
边关苦寒,卫玉陵此番前来,必定是瞒着长公主来的。
用不了几日,长公主便会派人来追回,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府门之外,轩辕玦看着被众将士簇拥的卫玉陵,同样一脸无奈。
这些将士这般欢喜,看来卫玉陵是送不走了。
只能在城中寻一个安全的地方,先将她安置起来,等长公主府的人来接她。
卫玉陵在人群中,笑得十分自豪。
她从那些将士看她的目光中,看到了自己的父亲,那伟岸的身躯。
这种感觉,是她在京城里的时候,从未体会到的。
那些人敬她怕她,是因为敬畏长公主,也是可怜她自小就丧父。
而卫家军的人簇拥她,单纯只是因为,对卫大将军的敬仰。
这种感觉,真好。
她冲着轩辕玦眨了眨眼睛。
“晋王哥哥,这下你可不能赶我走了吧?”
“小郡主,进去里面说话吧,外面风大!走,走!”
将士们簇拥着她进了府,见里头定国公等人正在议事,便不敢喧哗。
卫玉陵乖巧地上前,对定国公等人行了礼。
她是私自逃出来的,必须得到定国公他们的首肯,才能留在玉陵城。
所以她表现得格外得体,生怕他们会像轩辕玦一样,非要赶她回京去。
“小郡主此番前来,长公主可知晓?”
定国公明知故问,卫玉陵微微咬住了下唇。
“母亲她……不知。是本郡主自己想来看看,看看我父亲战死的地方,是什么模样。”
她自然不敢说实话,用卫大将军做借口,一众将士果然动容。
“国公爷,小郡主千金之躯,一路跋涉好不容易到了这里。您就别赶她回去了吧,也算是告慰卫大将军在天之灵了。”
“是啊,国公爷。就让小郡主在这呆几日吧!楼兰人是不敢打进来的,玉陵城安全得很!等咱们夺回玉面城凯旋回京,再护送小郡主一道回去!”
卫家军的众将士七嘴八舌,为卫玉陵求情。
而那些久在京城的天雄军,便没有这番情结。
他们都知道,这个小郡主在京城飞扬跋扈,这副乖巧模样是装出来的。
他们也知道,卫玉陵根本不是为了卫大将军而来,而是为了晋王。
只是看着卫家军的参将们,一个个激动的模样,他们不好意思揭穿。
就让他们心中保留着,那位卫大将军的神话吧。
定国公笑了笑,“你们不必如此紧张,老夫也没有说,一定要把小郡主送回京。”
他这样发话,一众将士立时松了口气。
卫玉陵期待地看着定国公,希望他能留下自己。
“这样吧,小郡主只需答应老夫一个要求,就能留下来。”
“是什么要求?”
卫玉陵期盼地睁大眼。
“前方交战的时候,小郡主要老实待在城中,不可犯险。你若能做到,即刻便可命人安排住处。”
她还以为是什么要求呢,原来就是这样而已。
卫玉陵松了一口气,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一定会老实在城中待着,绝不给国公爷和将士们添麻烦!”
有了定国公的首肯,卫玉陵光明正大,在玉陵城住了下来。
她死活要住在将军府,说那是自己的父亲从前住过的地方。
卫大将军的女儿,会泄露军中机密吗?
那是绝不可能的事。
于是她的住处,就安排在了将军府后院,一个单独的小院子里。
卫家军中分了一个二十人的小队,负责昼夜保护她的安全。
又找了两个可靠的婢女,跟彩儿一起,伺候她的生活起居。
住在玉陵城的第一夜,窗外呼啸的寒风,和她想象之中一模一样。
“君不见走马川行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
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
匈奴草黄马正肥,金山西见烟尘飞,汉家大将西出师。
将军金甲夜不脱,半夜军行戈相拨,风头如刀面如割。
”
少女的声音刻意板正严肃,稚气中透着豪情。
彩儿正弯腰整理床铺,听见卫玉陵的声音,便转头过去。
“郡主念得真好,这诗里说的,可不是咱们现在的玉陵城吗?”
若是打开窗子,说不定庭院里也有碎石,被风吹得满院乱滚。
卫玉陵道:“那是自然。这首诗就是母亲教我读的,父亲同她说,这诗里的情景玉陵城都有。母亲想念父亲的时候,就教我念了这首诗。”
她从小背到大,直到如今她已及笄,才真正亲身来到玉陵城。
真正看到了,那首诗里的景象。
念着那首诗,就好像看见她的父亲,一骑绝尘西出。
光是卫大将军四个字,就让楼兰人闻风丧胆。
将军金甲夜不脱,半夜军行戈相拨,风头如刀面如割……
她忽然道:“彩儿,我想到外头试试,这风是否真的锐利如刀。”
彩儿唬了一跳,连忙劝说。
“我的好郡主,你在屋子里念念诗就罢了,何必自己去吃这个苦?咱们这是在后院里头,屋宇重重阻挡,这风声都如此紧。要是到了外头,还不被风刮跑了?”
卫玉陵轻哼一声,“本郡主是学过武的,怎么可能被风刮跑?你若害怕就在屋里待着吧,我自己去!”
说着打开了屋门,却看到门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身穿银白狐裘,战袍已卸,发丝只用半旧的发带松松地束着。
逆着北疆一轮明月,他面容似苍茫天际。
清越,微凉。
“晋王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错愕地看着眼前的之人,不禁欢喜。
印象中,一直是她在对轩辕玦主动,他从未对她主动过。
没想到今夜,他竟然会主动来找自己。
卫玉陵忽然觉得,她这一路的辛苦,都值得了。
轩辕玦从门外走进来,顺手将门扉合上。
“走到屋外听见你在念诗,不好打搅,便等了一等。”
其实是听见她的话,不禁心生怜悯之情。
说着把一个包袱递给她,“北疆寒冷,这里住的又都是将士,平日很少生火盆。怕你住不惯,那些将士们四处搜寻炭火给你暖屋子。”
这包袱里面,正是新炭。
彩儿忙上前接过了那包袱,一面道:“殿下请坐,奴婢这就倒茶来。”
卫玉陵许是太过兴奋,陷在轩辕玦主动来找她的喜悦之中,一时发傻了起来。
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还没让轩辕玦坐。
“晋王哥哥,你快坐,快坐下来说话!”
要是以往,轩辕玦一定会拒绝她,把炭火给她就走。
但这一回,他只是略一顿,而后坐了下来。
他的确有话,要对卫玉陵说。
“前几日风沙大的时候,本王去过山上,那风的确像刀子似的。所以你可以不必再试了,那首诗说得是真的。”
卫玉陵一听这话,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晋王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幼稚,很可笑?吃饱了没事干,竟然想尝试这些?”
轩辕玦淡淡一笑。
“本王知道你对卫大将军的心情,自然不会嘲笑你。但是有一件事,你必须好好听着。”
“你说,你说的每一件事,我都听!”
卫玉陵嘴快,而后心里默默补了一句——除了让我回京。
还好,轩辕玦并没有提这话。
“你看卫家军那些将士,他们对你如此拥护,便觉得玉陵城很安全,是吗?你可知道,那些将士对你多拥护,楼兰人就对你多痛恨。”
卫玉陵一愣,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知道,因为我父亲打败了楼兰人许多次,还杀了他们的许多贵族将军!”
在大周战无不胜的战神,对于楼兰人而言,那就是恐怖的杀神。
轩辕玦道:“如今两军对垒如此之近,楼兰人自然攻不进玉陵城。但是他们一旦听闻,卫大将军的女儿在这里,你说,他们会不会拼死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