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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颀儿忽然搂住江以湛的腿,咧着小嘴开心地唤着。
江以湛低头看着这玩意,面露嫌弃。
虞秋不喜他的态度,便不悦道:“你抱抱他。”这孩子刚捡回一条命,可怜死了,好不容易有点精力,当然更是得宠着。
江以湛不想抱这玩意,但他看了看虞秋的神色,想到她之前的难过,便在不满地哼了声后,还是弯腰将颀儿给抱起。
颀儿笑得更开心,不断拍着小手:“爹……爹……”
虞钦看着眼前这仿佛是一家三口的一幕,有点懵:“这娃儿是谁?你们有这么大的孩子?”
虞秋应道:“朋友的。”
江以湛看着虞秋,说起来,他今日一早便就离去,好不容易忙完,他就马上回来,却未想发生这么多事,都没来得及与她独处,亲昵亲昵。
思及此,他便忽然过去将颀儿塞到江成兮怀里。
江成兮惊讶:“你……”
江以湛直接牵起虞秋就走,不想跟这些碍事的玩意待在一起。
“你干什么?”虞秋还想与哥哥姐姐多叙叙。
江以湛虽宠她,却不乏霸道,又是哥哥又是姐姐的,这并不是他乐意看到的现象,她的亲友一个接着一个,天知道他在她心里被排到哪个位置。
若他不霸道,她估计会当他隐形的。
思起这让他难以接受的事实,他微沉了脸。
虞钦看了眼江以湛那德行,暗哼后,便问又站到江成兮身后的风月:“琇琇如何想的?若是不想当女侍,哥给你还恩。”
风月垂眸道:“不用,我已习惯追随公子。”
姑且不说,江成兮不会答应,就算答应,谁也不知道他会如何对她哥,那绝对不是她愿看到的。
虞钦叉起腰,冷笑了下。
他还真是气得不轻,两个妹妹竟是被江家这对兄弟给分了。小的那个倒也罢,是个名正言顺的妻子,大的这个竟然只是个女侍。
他突然踹了下亭旁的红柱,气势汹汹地大步就走。
更可恨的是,他那曾也没薄待的堂妹,还极有可能就是害得他家破人亡,祖父与爹去世的罪魁祸首。
他这哥哥做得何其心累?
院里没有了其他人,风月见虞钦走远后,便立即朝江成兮跪下,低头拱手道:“风月领罚!”
在江成兮救她时,就已经说过,他不管她是谁,她都将是个没有过去的人,只是他的女侍风月,没有任何人权的奴仆,只为他所用。
这几年,她也见识到他的不通情。
江成兮没理她,只端起一杯茶轻呡了口后,又放下茶杯起身负手朝正屋走去,任她继续跪在那里。
第089章
虞宅的书房中; 虞书意正坐在案桌后头看虞家的账本,看到虞家的钱财越发多; 他便越发开心。
看着看着,他不由笑了。
他是虞家的一家之主,有家财万贯,还是堂堂堇宁王妃的叔父。不得不说; 有了堇宁王妃这层关系在; 对他们虞家的好处确实足够大。
要不了多久,他们虞家便会是个有名的大户。
这时薛氏突然泪流满面地闯进,在虞书意惊讶中; 她过去拉住他的手; 哭道:“听燕被堇宁王给抓了; 老爷; 该怎么办啊?”
虞书意闻言大惊:“什么?”
薛氏气得一边抹泪; 一边咬牙:“他们偏要说听燕毒害了虞秋的儿子,还说当年大哥与老太爷的死; 都是听燕害的。”
“你先别哭; 好生与我说说。”虞书意全然是懵的; “秋秋哪里来的儿子?大哥与爹的死又怎会与听燕有关?”
“谁知道虞秋哪里来的儿子; 诬赖,通通是诬赖,他们有权有势; 便拿听燕开刀。”薛氏的眼泪越流越凶; 只恨不得拿把刀去把虞秋那贱蹄子给捅了。
在伤心与怨恨中; 她哭哭啼啼地将事情都与虞书意说了。
虞书意闻言白了脸,他知道妻子是什么性子,说话自然向着自家女儿。他也知道堇宁王府的人不会莫名其妙如此做,更何况他那清傲的侄子还在。
听燕犯了那么多事,而侄子还活着。
这在他心里造成的冲击可想而知。
薛氏晃了晃丈夫的胳膊,哭道:“老爷,你说该怎么办啊?”
虞书意现在是开始恨极不会教孩子的妻子,便不由烦躁地喝道:“怎么办?我怎知怎么办?若听燕真什么都没做,自然会没事,若她做了,那死不足惜。”若女儿真是害得家破人亡的人,那连他都不能原谅。
薛氏被凶,便激动地回嘴:“听燕不可能做这些事,是他们有意整听燕,他们一定会诬赖到底,没证据也能制造证据。”
虞书意忽然扔下账本,烦得很。
虞老夫人虽不信虞钦他们的话,却也受了大影响,回家没多久就病倒,何况被她最疼爱的孙子那般对待。没几天过去,她连下地都难,后来虞书意去看她时,她咳了咳,问道:“听燕那事,可查出结果?”
才几天,虞书意的状态看起来也不好,他叹道:“已查出毒害那孩子的事确实是她干的,至于过去那些事,不好查,还无结果。”
听到儿子的话,虞老夫人突然闭眼不说话了。
转瞬半月过去,当年的那些事情仍是没有查出个结果,毕竟时间过去太长,乱世之后的北冀也物是人非,就连刘祐也不好再找到。江以湛听闻杨柳带来的结果,自然不悦:“加派人手继续。”
他知道虞秋背着克亲这锅并不好过,他一定要帮她拿下这锅。
江成兮进入恰听到杨柳与江以湛的对话,杨柳过来与他行礼并离去后,他去到茶几旁坐下,道:“若真查不到,那便不查,直接给那女的用药,逼她自己说出来。”
江以湛似因兄长的话略有琢磨,但并未说话。
此时的堇宁王府牢房那里,虞秋与风月两人踏进牢房。她们走到牢房的深处,见到里头一身脏乱,缩在角落里的虞听燕,二人的眼里皆无半点同情。
虞听燕紧抱住自己,抬眸看到她们,便赶紧过来道:“二姐,我现在这样子,你可满意了?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待我?”不知她是真的不相信风月就是大姐,还是有意略过对方。
不过半个月过去,她就已消瘦许多,容颜枯黄。
虞秋看到对方现在这状态,她觉得还不够,尤其是见对方还在装模作样,她便取下风月腰间的剑,将剑递给风月,自己拿着剑鞘就朝虞听燕抽去。
虞听燕措不及防被抽,趴在地上痛吟出声,眼泪马上出来了。
她恨,恨虞秋风风光光,她却落得如此境地。
虞秋怎么不去死?
今日若位高的是她,她一定会将虞秋给折磨至死。
“别恶心人了。”虞秋厌恶道,“这里没有别人,你不用再装,倒是我想问你,颀儿做错了什么?姐姐做错了什么?祖父、爹、我哥、还有我,我们这些人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我们?”
虞听燕受不了被虞秋踩在脚底下的滋味,强烈的妒恨令她的双手不由紧抓起地面,几乎将指甲扣出血。
这种感觉要把她逼疯。
虞秋忽然对她又是一抽:“你不是说我仗势欺人?那你觉得如果我现在把你打死在这里,又会如何?”
“你……”虞听燕痛得喘气,转眸看向她,眸中含着恐惧。
虞秋忽然笑了:“其实你可以想得到,就算我打死了你,我仍是风风光光的堇宁王妃,而你只是地上的一滩烂泥。”
虞听燕恨得几乎要扑上去撕咬虞秋。
她不是烂泥!
她想不通她究竟哪里不如虞秋这个蠢货?为何虞家的掌上明珠会是虞秋?为何楚惜会喜欢虞秋?为何最后她与虞秋会到云泥之别的地步?
“我看到死你是不是还要装。”虞秋再接连抽了虞听燕两下。
虞听燕趴在地上,痛吟了几声后,突然露出凄惨无力的笑:“是啊!通通都是我干的,但我后悔了,后悔为何不直接弄死你。”
虞秋停下抽打,问她:“当年你为何要将我姐推到刺客的剑下?破庙留宿时,你又为何给重伤的她下软筋药?你为何要将祖父与我爹的话透露给戟王,引得戟王要逼死我爹和我哥?祖父是否也是你害死的?”
虞听燕痛得闭着眼睛说话:“因为我恨你受尽家中所有人的宠爱,恨你们大房一直压着二房,更恨你被楚惜喜欢。”话罢,她睁开充满怨恨的眼睛看着虞秋。
虞秋拧眉:“我不懂。”
虞听燕又闭上眼痴痴地笑了起来:“我从小就讨厌你集所有宠爱于一身的万丈光芒,讨厌你那张脸,楚惜出现被你勾了魂后,我便更加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