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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今天也轮到自己品尝一下这种滋味了?关键是:如此一来,很可能皇帝陛下就把重点转移到自己有没有受惊受伤的层面,哪怕秋后算账,那也算死缓,总比现场处刑的强。
一念及此,宁溪月再不犹豫,假装吓慌了,“嗷”的一声大叫,就从树上摔落,身子凌空那一瞬间,一个念头忽然浮现在脑海中:我去!皇上会不会功夫啊?万一来接我的不是他而是大内总管,那我这都不是悲剧能形容的了。
好在女主光环及时开启,皇帝陛下不负众望,以完全不输于各大男主的完美姿势拔地而起,将宁溪月抱在怀里,然后衣袂飘飘地落地。
就是身上穿的是杏黄色长衫,少了几分白衣的飘逸仙气,但皇帝陛下长得帅啊,无论脸和身材,那都是明星也比不上的,更何况人家还有天生贵气和真功夫加成。所以当落地后,宁溪月完全忘了死刑死缓的事儿,就顾着花痴了。
“你这胆子……啊?委实也太大了些。”
谭锋这话仿佛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多年的养气功夫,险些就为这女人毁于一旦。皇帝陛下觉着自己这么多年的定力真是没白练,稍微差那么一丁点儿,这会儿他早把宁溪月掀翻,狠狠揍她的屁股了。
“皇……皇上怎么来了?”
宁溪月从花痴中醒过神,只剩下心虚的笑了,第一反应是先转移话题,第二反应是一人做事一人当:“皇上,这事儿是我自己胡闹,和奴才们没关系,真的,姜德海他们拼命拦着我了。”
“拼命拦着你?那怎么还没拦住?”谭锋冷哼一声,就见宁溪月小声道:“呃……就是后来吧,我也要拼命,他们就怂了。”
“你……你还有脸说?”
皇帝陛下大吼一声,听在姜德海等人的耳朵里,那叫一个解气,简直就是吼出了他们的心声:摊上这样的主子,他们真的很绝望啊。
“那个鸟窝突然就掉了下来,我……我也是怕鸟妈妈回来着急,所以才想尽快把小家伙们送……”
宁溪月见皇上面色不善,不像是要执行“死缓”的模样,连忙急着给自己洗白,不等说完就听谭锋沉声道:“就算着急,奴才们不会送吗?要你做这种事?”
“不会,他们真的不会,他们当中没人会爬树。”
宁溪月信誓旦旦,暗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爬树,这可不是有意欺君。
却不料谭锋竟然较起真儿来,转头看向姜德海等人,沉声道:“你们都不会爬树?”见众人脸上露出犹豫之色,他便冷哼道:“恕你们主子无罪。”
“皇上,奴才会爬树,我从五岁起就会爬树偷杏子了。”
“皇上,奴才也会爬树,奴才小时候家里穷,弟弟妹妹都是奴才掏鸟蛋喂大的。”
“皇上,奴才也会……”
谭锋:……
宁溪月:……
眼见几个奴才争先恐后举手,最后连秋桂也举起手声称自己会爬树,宁溪月终于忍无可忍。
“够了啊!你们几个……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啊?我这还没倒呢,你们一个个就急着打击报复了?别人也就罢了,秋桂你跟着凑的什么热闹?你也会爬树?也是从小儿练出来的本事?”
“是啊娘娘。”秋桂一派端庄沉静,施礼道:“奴婢小时候在宫里长大,住的地方有几棵大榆树,每到长榆钱的季节,奴婢就爬上树摘榆钱,交给母亲做榆钱饭……”
“等等,后宫里也有榆钱饭?怎么样?好吃吗?你会不会做?”
谭锋:……
众人:……
第八十七章 又生波澜
“你给朕好好交代自己的问题,别妄想转移话题。”
谭锋指着宁溪月,就见她垂头小声道:“臣妾不是故意转移话题,我是真的对榆钱饭有些好奇,不知道好不好吃……”
“很好,鉴于你这一次闹得实在不像话,从现在起一个月内,你就只给朕吃榆钱饭吧,别的都不要吃了。”
“啊?”
宁溪月惨叫一声,好在秋桂还是仗义的,闻言立刻“冒死进谏”道:“皇上,快中秋了,现在没有榆钱。”
“对对对,没有榆钱,自然就没有榆钱饭,皇上,您不会想活活饿死臣妾吧?”
宁溪月眼泪巴巴看着谭锋卖惨,完全忘了自己当初在薛答应面前豪气干云说过“皇上面前我从不卖惨”的话。
“娘娘,娘娘,不好了。”
远处忽然传来一个惊惶的声音,顿时就把宁溪月的眼泪给吓回去了,她惊疑不定地看向谭锋:“皇上,是素云,如果不是有大事发生,不会是她过来。”
“担心什么?有朕在呢。”皇帝陛下瞬间忘了刚刚还被气个半死的事,一拉宁溪月的手:“走,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没走出几步,就看到素云飞奔过来,宁溪月的心一下就沉到底:能让一向端庄沉稳到几近变态的管事姑姑这个模样,恐怕已经不仅仅是大事,而是天大的事。
手掌传来的温热莫名安抚了惊惶不定的心:是啊,怕什么?有皇上在,什么样的坎儿过不去?
一念及此,便努力挺直胸膛,眼见素云飞跑到面前,宁溪月伸出手握住了对方的手,沉声道:“别慌,慢慢说,发生了何事?”
“娘娘,刚刚……刚刚皇贵妃的人过来,说……说春草淫乱后宫,有违宫规,将她带去了慎刑司。”
“慎刑司?又是慎刑司?这地方和我们照月轩结下梁子了是吧?”
宁溪月立刻火冒三丈,双手挽着袖子恨恨道:“这些人一天到晚还有没有点别的事情干了?干什么只盯着别人家的事?不想着提高自己的业务能力邀恩夺宠,专门想着去害人,难道害了我,皇上就能转头宠你们了?”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还真有可能,这货正是气头上,想也不想就转过头去问谭锋:“皇上,臣妾若是被陷害进冷宫,您是不是就会和其他嫔妃寻欢作乐了?”
“咳咳……胡说什么。你还是想想此事该如何解决吧,淫乱后宫这个罪名,可不是好承担的。”
谭锋都无语了,这女人怎么这么大胆啊?这种话多少人想知道,也只敢憋在心里,偏偏她就这么毫不忌讳的问了出来,这是拿自己当真正贴心的人,才能如此毫不犹豫吧?
这样一想,皇帝陛下竟不知怎的,还有些沾沾自喜了:谁说天家无情?看看,朕的女人对朕不是情深似海么?
正想着,就见宁溪月又跺脚道:“是啊,这个罪名可不是小事儿,她们这是存心要置春草于死地啊。害我就明刀明枪的来,为什么每次都要拿宫女们开刀?她们只是伺候人的,做错了什么?对主子们又有什么妨碍?”
谭锋抬头看天,心想为什么拿宫女开刀?当然是因为几次三番的事,大家看到你的软肋就是善良,所以一时间抓不到你的把柄,动不了你,自然就要拿你的人下手。
这里宁溪月一面说,一边已经迈开脚步,要往慎刑司去,忽听素云道:“小主,虽然春草被带去了慎刑司,但奴婢听说,是因为一个采买太监指控的她,如今那太监已经被带去了慈宁宫……”
不等说完,就听谭锋沉声道:“慈宁宫?带去慈宁宫做什么?谁下的令?”
素云连忙道:“具体奴婢也不知,是来带春草的太监说的,当时皇后娘娘和皇贵妃正在慈宁宫陪太后闲话,洛嫔便找了过去。”
“洛嫔?又是洛嫔?我和她到底什么仇什么怨?这样三番五次的害我。”
宁溪月气得眼冒火星,但总算神智渐渐冷静下来,因握紧拳头道:“打蛇打七寸,看来事情就出在这个小太监身上。既如此,咱们也往慈宁宫去……是了皇上,既然那小太监指控春草,按照流程,是不是也该将春草带过去当堂对质?先把她带到慎刑司做什么?这是要屈打成招么?”
“你先别急,朕说过,万事都有朕呢。”谭锋说完,便沉声吩咐于得禄:“你亲自去慎刑司走一趟,让人把春草带去慈宁宫对质。”
“是。”
于得禄答应着去了。这里谭锋便对宁溪月道:“若是春草真的有违宫规,和太监对食,你怎么办?”
“素云,春草怎么说?”宁溪月先问素云,却见她犹豫了一下,方沉声道:“春草说自己是冤枉的。”
“那就成了。”宁溪月点头道:“我相信春草。更何况她向来沉默本分,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可能和太监对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