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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这面皮薄的。”蓼氏指了指她,噗嗤笑了:“得,是大婶娘疏忽,嬷嬷,肚子饿怎不早说?还与我客气?”
容嬷嬷咧了嘴:“这不是许久没见夫人,一时激动未想起来嘛。”
蓼氏心里受用,面上更笑开了朵花似的,一拍手道:
“玉笛,你先将小娘子们带去碧涛苑休息,大厨房现在也歇了,一会我让小厨房煮些饭食送去,你们各自便在房里用了饭食歇了吧。”
“是。”
几人告辞,随着玉笛各去安歇。
人散光了,蓼氏笔挺的背这才靠向了椅背,太阳穴突突地鼓胀,她揉了揉才道:“嬷嬷,这一批如何?”
容嬷嬷直起身,转到蓼氏身后,手呵了呵气搓了搓一边为她揉着太阳穴,一边道:“夫人不已经有中意的了么?”
“圣人刚刚亲政,又春秋鼎盛,恭太妃与我鄂国公府不是一条心……宫里还是缺一个自己人,我也难啊。”蓼氏叹了口气。
这人选不能太聪明,太聪明的话小心思多,可又不能太蠢,蠢人在那吃人的地方活不过明天,只不知……
蓼氏闭了闭眼睛,决意还是放一放:“还是嬷嬷的手艺好,离了嬷嬷这许多日,连睡都睡不舒坦。”
容嬷嬷“哎”了一声,自去揉按不提。
~
碧涛苑位于鄂国公府最北,一座僻静的院落,哪边都不着落,临近北角门,穿过月亮门便是一座一进的院落,左右厢房四间,正对面两间,左耳房右边做了净房,院落内略略种了几株青竹,风一吹过,便沙沙地响。
玉笛引着几人进来,“嬷嬷走前,夫人便特特让人将碧涛苑给腾了出来,日日派人打扫,里间东西是尽全的。若小娘子们有缺的,也尽可与奴婢说来,奴婢着人去买。”
几人连连推说够了,玉笛这才一笑:“这碧涛苑内的房间小娘子们尽可自己选,爱住哪间便住哪间,奴婢便不掺和了。”
“只小厨房那还缺人打点,若小娘子们没甚要紧事,奴婢便先告退了。”
玉笛略等了等,见果是没甚事,便自退了去。
看着远远一道灯走得几乎看不见了,苏蜜儿才冷哼了一声,下巴微抬盛气凌人道:“两位既然做姐姐的,便让一让妹妹吧。蜜儿嫌一间住的不自在,这正面两间不如归妹妹得了。你们二人东西厢房一人挑一间,也住的敞亮。”
人还未走,这倨傲的派头便摆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居士敲碗:臭小子出来好几回,为啥我老居士给雪藏了?
(敲碗叫卖):新鲜驴肉,快来快来带回家!~= ̄ω ̄=
第95章 满地撒网
苏令蛮似笑非笑地道:“看来今日蜜儿妹妹是想要当我们两位姐姐的家了?”
她对住处并无执念; 甚或觉得离远些更好,呛了一声也不等苏蜜儿回答,只与苏珮岚点了点头; 便领着绿萝和小八径自选了东边厢房入住。
“阑姐姐,你,你瞧她……长得漂亮了不起啊。”
“是挺了不起。”苏令蛮转过身来; 一路的柔顺褪去了大半,露出一点峥嵘的冷然:“起码现在你再指着我鼻子骂肥妇之时,我可以说:你比一个肥妇长得; 还差远了。”
而不是如多年前一般,躲在角落里,连伤心都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只因怕再引来一连串的奚落和耻笑。
苏蜜儿面上怔愣,这才想起多年前一桩旧事。
她那时不过五六岁的光景,在家中从来是众星捧月受尽宠爱。偏阿翁喜欢胖乎乎团子一般的苏阿蛮; 每逢她来时; 存着的好东西便全都归了她。她自然是十分生气,干脆联合了隔壁几个坏小子将苏阿蛮围了,扔叶子丢泥巴,狠狠地将其羞辱了一顿; 直到阿翁找来才罢休。
不过——至那以后; 苏阿蛮便不大上门来了。
便连她自己都差不多忘了,没想到苏令蛮竟然还记得清楚。
苏蜜儿跺了跺脚道:“苏阿蛮,做人可不能如此小气!早八辈子都忘了的陈年旧事; 你还要拎出来说一说么?”
“小气?”
苏令蛮脚步顿了顿,摇头哂笑道:“若我现在找几个人将你没头没脑揍一顿,再跟你口头道个歉,若你不原谅我,是不是就小气了?”
“这如何能一样?”
苏蜜儿正欲分辨说那时自己还小,可眼前哪里还有人影?
鹅黄色裙摆像一朵盛开的花,在东厢房一角一闪而逝。苏令蛮已经进了房门了。
“砰”一声,房门被利落地关上了,如一记闪亮的耳光刮在苏蜜儿脸上,让她登时有点想炸毛。檐上一只栖息飞鸟,“啾啾”叫了两声。
苏珮岚拍拍她肩:“夜了,赶快歇了吧。”
苏蜜儿目光闪了闪,翘着下巴轻哼了一声,转身便率了丫鬟去了刚刚便指定的房间。苏珮岚摇头并不与她计较:“走吧。”人也跟着消失在了西厢房门后。
~
东厢房内。
小八率先将灯点了,不大的房间,却收拾得妥帖细致,处处透着闺阁女子的气息。
两扇落地插花素屏,隔出一间小更衣室,黄花梨八宝纹拔步架子床,床前落地方几上一盏琉璃宫灯,沿窗一道长几,笔架、砚台、宣纸俱全,东墙上一副红梅傲霜图,四足两耳珐琅雕花香炉,香炉上一片冷寂,确如玉笛所说:房间打扫得极是干净。
房间看上去空出未久,处处还留着上一任主人的痕迹。
包括梳妆台前那柄鎏金水银手耙镜,苏令蛮眼尖地认出来,当初婉儿那就有一柄,稀罕得跟什么似的,她极是眼热,可惜据传是西洋来的洋货,极是难得,大舅舅人脉这般广,竟也是搜落忍,此时却被人浑不在意地留在了原处。
苏令蛮伸手拾了起来,“当初在婉儿那,我头一回见到,还以为是照妖镜。”
言语中颇有些唏嘘。
绿萝看出了点苗头,关切地问:“二娘子可是想家了?”
苏令蛮摇头:“阿娘如今很好,家……没什么好想的。”
话虽如此,可到底千里迢迢,寄人篱下,从人到物,都已经不是惯常模样。
苏令蛮纵是嘴硬,可过去记忆里浮光掠影般的快乐片段,在此时也显得格外美好而珍贵起来。
不过她不是喜欢沉湎于这些琐碎情绪之人,干脆俯身帮着小八和绿萝将厢房重新收拾整理一番,东墙上的红梅傲霜图揭下来,换成她亲写的一副狂草上去,两耳香炉内重新熏上安神醒脑香,种种改动,不一而足。
不一会,上一位主人残留的闺阁气便渐淡了许多,整个房间去了浓浓的脂粉气,显得更清雅干净起来。
苏令蛮一屁股坐到了黄花梨椅上,习惯地伸手拎了几上茶壶倒,晃了晃:空的。
小八无奈地挠了挠脑袋:“这来了许久,热茶也没能喝上一口。”
肚子还闹起了蝗灾。
所以啊,嘴里说的再动听,落不到实处,都是虚的。
苏令蛮伸手便弹了她一个栗子:“我们来这,可不是享福的。”有热茶最好,没热茶也无碍。
正笑闹着,门外偏传来一阵轻巧的扣门声:“小娘子可在?”
绿萝连忙开了门,玉笛领了拎着食盒的小丫鬟进了来,一边还笑着道:“小厨房的人都睡了,硬是让夫人给派人挖了起来,只那新鲜的菜也着实剩不下什么,便随便捡了几样烧,小娘子莫嫌弃才好。”
可随着食盒内一样一样摆出来的菜,小八没忍住地张大了嘴巴,使劲咽了口口水。
玉笛这话着实谦虚,摆出来的几样虽比不上翅参鲍肚珍贵,可也是珍馐佳品,各色一小碟,分量不多,可却是卖相极美,也不是糊弄着出来的——相比较定州那边大碗大菜相比,此地便是连菜,都透着股京畿人的骄矜与傲慢。
苏令蛮伸著拈了块脆皮豆腐,薄薄的一层酥皮,外面煎得喷香,一口咬下去内里软嫩地像是要立刻化了去,满齿留香。
一小碟,才四块。
她伸著的筷不由快了些,只觉得京畿人虽然好一个甜口,菜品却是研究到了极致,相当之美味可口。玉笛见此,满意地颔首告辞,顺手将食盒一并留在了此处,并嘱咐小八明日一早记得还给小厨房。
小八笑盈盈接了食盒过来,两手相接时,袖中滴溜溜便送了个香袋过去,玉笛面色未变,半敞的袖口一拢,手心在袖里掂一掂,心中便有了数。
“今日也夜了,不然本该带着诸位小娘子去拜一拜老夫人,认一认亲的。”
小八打了个哈哈,“老夫人怕是睡得早,不然我家小娘子无论如何都要去探一探她的。”
玉笛返身领着人往门外走,小八亦步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