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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尹-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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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秦一咬牙,将梁仪放到那名士卒背上:“走!”他拔出腰间长刀,杀出血路靠向郭临。
    突厥来势凶猛,郭临渐退渐难支,徐秦立在她身侧,二人刀光血影中,逐步退往桥边。
    身上顿痛愈发明显,她快连虎口握枪的力道都感不到,只知道不停地穿刺、劈砍。眼前蓦然闪过白光,虎口迸裂,银枪被人一把击飞。郭临踉跄后退,下盘刀锋扫中左腿,刹那间的剧痛穿心震骨,她腾地跌倒在地。
    “将军!”徐秦伸手要来扶她,被突厥兵瞅准破绽,一刀削在肩头。
    “呵呵……”白茫天空晕染上晴阳的暖辉,郭临望着天上飞驰而过的大雁。徐徐弯起唇角,血染红唇,笑得绝然凄美。
    她猛然大喝一声,双手灌力紧紧擒住徐秦的臂膀,完好的右腿猛地往他身上一蹬。徐秦不及反应,已被她一个翻身甩到铁索桥上。
    “将军——”
    “走啊!”她拔出腰间长剑撑地站起,透过血污黑发凌然回眸。
    徐秦一哆嗦,怔然站起,猛地回身狂奔。
    厚重的血一层一层渗入桥口的铁索,将锈斑抹盖。尸山上黑发飞扬的将军,锋利长剑甩出一串血线,将崖延枯草连根染尽。
    她微微睁开眼,撑开自额而下的血帘,望向最后的两名敌人。左手颤抖着抬起,缓缓勾指挑衅。突厥兵对视一眼,大叫着举刀扑上。
    一剑穿胸,一手扼颈。纵然未能挡住的刀尖刺穿肩胛,紧蹙的眉头已然足矣舒展。
    晕黄日光照过逐渐阖上的冰冷眼角,她松开手,滚落尸山。

  ☆、第138章 绯终·归兮魂兮

“砰”的一声微弱的响动,陈聿修蓦地一怔。从茶盏上收回视线,却倏忽望见门纸上一抹手印。
    他站起身,上前拉开房门。门上的黑衣人在漫夜静雪中扑倒在地,幽缕月光印出黑衣上渐渐渗出的暗血。
    “义山?”他惊呼出声,迅速弯腰将义山拖进房门。义山抬手扣住他的手臂,乌唇轻颤,发出一声微弱的嗓音:“公子,快走……”
    院门处一阵急促的脚步,整个大门轰然推开。陈聿修抬眼一瞬不眨,静静地盯向前方。尘埃散去,月色下一抹熟悉的欣长白衣。
    “白,子,毓。”他一字一句说道。
    夜色漫尘,对面沉静地发令:“丞相陈聿修,罪涉通敌。吾京兆尹,特奉皇命前来捉拿。”
    *
    雪飞零落,点缀在枯崖铁索桥的遍地猩红上。
    车轱辘阵阵轧过枯草碎雪,厚厚的帘帐一声一声轻打着窗框。马蹄停伫,毡靴踏上地面。沉寂地踩过狼藉,走向前方。
    “死了吗?”
    低沉的音色被风雪卷走,他停下脚。侧颊的垂发随风贴拂眸角,一脉的水光深暗,泠然凝视着脚下长发蜿蜒血地的破碎身影。
    良久,他抬脚转身。
    脚上骤然注来力道,将他的脚踝一圈围握。分明是轻易挣脱的覆力,却依旧能隔着层叠靴面,触到僵骨指尖的颤抖。
    他重新低下头。
    “没死么?”
    雪地上另一只血肉模糊的手微微动了动,他听到轻微的声音:“回……”
    “什么?”
    “回京……”眼睑轻颤,污发遮盖下的血眸闪过微弱白光。她木然张口,嘶哑干涩,“不能死,还有人……在等我……”
    脚上力道辟然消散。他闻着风雪中渗透的死寂,缓缓蹲下身。细长的指尖挑开她额上的碎发,昏迷中惨白频死的面容。
    须臾,他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你不会死,但你,永远也见不到他。”

  ☆、第139章 重见人间

草长莺飞,春和景明。
    卿柳门廊下,串串红笼被人们攀着架子取落。寒食上冢,敦溯成俗,京城内早早卸了烟火。
    朱雀门内停着一辆马车,车夫任守卫检查过腰牌,看拦路长戟收回,轻声喝马,马车缓缓弯出朱雀大道,驶进西市。不多时,琳琅满地的鞠球、玉扇从眼前一晃而过。眯眼细望,甚至还又西域难得的金银宝器大肆置于摊铺上。貌美的胡姬扭着腰,媚眼如丝,揽客之余不忘冲掠过的马车勾唇一笑。
    车内一声清笑,须臾收过挽起帘子的手。过了最繁华的地带,马车逐渐勒缰减速,停车于市口一幢不大不小的酒楼前。车夫抬起额前斗笠,眺见前方拐角的寿铺,遂回身道:“少爷找着了,属下这就去买。”
    他得令离开,方一走远,一旁的酒楼大堂内,便起一道扣杯脆响,接着一段胡弦幽婉。过路行人闻声一怔,纷纷笑开。
    “哟,曹算子又来说书了。”
    “反正这天也热,干脆进去啭口凉茶。”
    堂中,羽扇纶巾的说书先生端坐于太师椅上,闭着眼,不疾不徐地敲打着手中的扇子。耳听周遭躁动渐大,眯眼瞧见人已坐满,这便起了身。先冲掌柜的作个揖,再扬起羽扇,一摇一摆踱起步来。
    “老夫上回说道,这楚王爷怒夺魏蛮十二城,赶魏人西迁数千里。楚世子□□单挑拓跋氏对阵,连胜三逐,仰天大呼:‘犹是为将痛快!’楚王闻之,抚须大笑:‘我儿可还回京乎?’”
    他说着接过一旁小童递来的水,抿了一口。众人虽然翘首以盼,却也不急,因为此句答案,只消回望丰乐坊那座空空荡荡的楚王府便知。
    “世子答道:‘然国之将需,儿便能至。今琼关战急,义弟尚且只身远征北上,儿又何不与父王同越琼关酣战。平了此间,再思那劳什子户部侍郎!’楚世子此言豪气雄昂,不愧是楚王家风。”曹算子清清喉咙,续道,“而楚世子口中那位北征义弟,神武骠骑将军郭临。此时正埋伏并州,挥旗喝令部下溃堰崩土,水淹突厥三军。”
    这才算说到了最受期待的部分,酒楼门口也聚集了不少听客,茶博士来来往往地斟茶,忙的不亦乐乎。
    曹算子理了理心间思路,洋洋洒洒从郭临攻下朔州讲到阴山追踪苏德。那一路上的惊险厮杀和主将的巧策应对,听得在场众人如痴如醉。恨不得亲临战场,看那昔日街头领队巡逻的清瘦少年,是怎样驰骋沙场,又怎样力克强敌。
    事实上,这在坊间,早不是头一回说到骠骑将军大战漠北的书了。三战反攻、活捉可汗的功绩,圣上御笔亲书,昭告天下。纵然时光飞逝,韶光流转,距今已两年有余。
    曹算子合扇长叹:“红颜少寿,名将难存,自古如此。传闻楚世子不愿回京,亦是不肯触目伤情之故。郭将军战死前立下的军功,足够比肩楚王,名垂青史。今逢清明,吾等以茶代酒,敬将军一杯。”他说完,端起茶博士刚刚放到面前的新茶,横袖斟倒于地上。
    “曹老头,不是说朔方军找着了不少神武军的尸身,然郭将军不在其中。你怎地,就断言他已死呢?”在场有人发问。
    “且不说神武军重返阴山时,身上只带了十日口粮,而从阴山到青山南面的悬崖,绝不止十日路程……就单说那悬崖峭壁,岌岌索桥,坠下山谷只消半天,便可被冬日饿昏的野兽啃个尸骨无存。”曹算子摇了摇头,“老夫自然希望郭将军尚活人间,只是受伤难治。若他还在,如今突厥重建在阴山以北的政权,可还敢猖狂称汗?”
    话音刚落,听客只觉颊侧一阵利风刮耳,一锭银碎翻滚几道,恰好落在了曹算子空空的茶碗里。那响动听着似足足有十两,曹算子又惊又喜,连连拱手:“不知何方高客,小老儿先在此谢过。”
    风过云起,盖住酒楼门口一片阴影。车夫提着一个纸袋返回车驾上,策马扬鞭。车轮阵阵,却是皮革绑轮,听不到颠簸声响。
    “白鹫,”车内传出一声清泠低沉的女声,“少爷说不去了。”
    车夫茫然回过头:“怎么回事,不是只有今日少爷才可出宫……少爷,您不去上茔,明朝殿上御史台又会有参文。”
    隔了片刻,车前已能望见金光门的城门。清风拂起车帘一角,露出一只小巧的金丝皂靴。
    “两年了,却连街坊百姓都不信爹爹已死。我又何必为表‘孝心’,去那华冠妆点的衣冠冢徒得伤心?”
    少年青涩的嗓音如灌风而沉,甸甸在心。白鹫默然不语,过会状若无恙地发问:“白鹭,方才那银碎是你丢的?”
    “怎地?”
    “巧劲差了些,若再快点,准能叫那些人半点察觉不着。”
    “哦?”少年调笑声起,“莫非,像这样?”
    白鹫利眸一咪,倏地抬手,接住车内飞出的银碎。他故意扬了扬手,怪叫道:“谢少爷赏赐~”
    马车鞭扬缰转,弯过西市,遥遥朝安仁坊的郭府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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