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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瑶衣裙与青丝全数被夜风吹乱,身子被缠,挣扎不得,那只拎着大英左相的手也分毫不松力道,强行而握,指头似是都要大力捏断一般。
骤风,白绫,飞跃……
这一幕幕落在眼里,熟悉莫名,思绪也是起伏翻腾,平息不得。
待得整个人被白绫拉上那处土丘,光线顿时被土丘上那些密集的树木彻底掩盖,漆黑一片,凤瑶眉头紧锁,目光紧紧而扫,奈何黑沉之中,看不清任何,却是不久,腰间的白绫突然减却了力道,她整个人也从半空跌落,而后,噌凉的脊背顿时撞入了一方瘦骨嶙峋的胸膛,霎时,一道熟悉入骨的清浅墨香骤然盈鼻,顿时犹如有种魔力一般,卸却了她满身的惊疑与震撼。
“凤瑶。”
平和温润的嗓音,突然在后脖响起,略微卷着几分醇厚,但更多的,则像是一眼万年般的难得,甚至惊颤。
凤瑶目光大颤,本是平静下来的心,突然开始陡跳,心绪起起伏伏,所有情绪交织沸腾,一时之间,竟是没出息的说不出一句来。
土丘下,短兵相接,厮杀声仍旧成片,奈何这时,她只觉一切的一切似是隔了好远好远,再也入不得她沸腾起伏的心境。
东临苍终还是不曾骗她,这人,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入了大英国都。
颜墨白,颜墨白……
心绪翻涌,她是想唤他的,只是片刻之际,他那温热的薄唇已是贴了上来,整个人将她彻底束缚在怀里。
她整个人抑制不住的卸却了力道,软倒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皆倒是久别胜新婚,只是如今的吻,却并非浓烈,更像是,许久不见的小心翼翼的触碰,宛如珍宝。她能体会到他动作的温柔,甚至于,温柔入骨,不浓烈,不索取,不激动,不厚重,有的,仅是一点一点的触碰,以及,小心翼翼的温存。
“墨白。”
待得半晌,她终是低哑的唤出声来,语气夹杂了太多的厚重,早已将相遇的激动之情全数遮盖。
这话一出,他便已停了动作,低低的朝她应声,“嗯。”
说着,便已是伸手入怀,突然掏了只明珠出来,那明珠并非太亮,光影昏暗,只是却能稍稍照亮二人的脸。
两人在光影中四目相对,释然温情,甚至无需言道一字一句,便可互通情意,岁月静好。
待得许久,他才率先回神过来,目光朝地上的大英左相一扫,“我就知晓,凤瑶定巾帼威武,捉得到大英左相。只是,凭你一己之力冒险,着实太过危险,那东临苍,就不曾差人接应你?”
他嗓音温润,问得有些漫不经心,只是若是细听,却不难听出他语气中那隐约夹杂着的不满之意。
凤瑶捏上他的手指,则觉他的手指极细极细,无疑是皮包骨头,瘦骨之至。
如今的他,哪还有往日的半点丰腴,纵是容貌依旧清雅卓绝,奈何却又给人一种瘦骨嶙峋的怜然。
不得不说,与大英对抗,此番还未真正开战,这人,便已是瘦削至此,令人心疼,也不知后面一旦真正全然大战,这人,会如何。
心思越发的蔓延幽远,连带心境都开始怅惘沉杂开来。
待得半晌后,她才强行敛神一番,缓道:“我们与东临苍处境不同,是以,也不可要求他太过为我们做事。再者,今夜他已是差叶航潜入水里接应,且将我与柳襄几人安排在了画舫底部的暗台上,若非画舫突然被人炸开入水,今夜定也是能安然躲避。只是,就不知今夜的那番突然而来的厮杀,究竟出自何人之手了。”
她嗓音极是缓慢,待得嗓音落下,便稍稍抬头,目光也仔细在他面上逡巡,只觉,多日不见,这厮下颚竟已稍稍生了胡茬,整个人看似越发的消瘦。
“当初行军之途,我本以为你不会再瞒着我行事,却是不料,你最终还是选择背着我引开狮群,将我与柳襄彻底落下。”
待得片刻,她再度幽远平寂的出了声。
第549章 前尘之事
前尘旧事,本不愿再提,只是脑海中突然便想到了,是以也忍不住说了出来。
“当初形势危急,你跟随在旁,仅得与我一道受危。但我若引开狮群,率军上路,你与柳襄一道上路,自可免却诸多危险。大英之人的目标,是我与大周之军,是以我若离开,凤瑶你定能安稳入得国都。”
不待凤瑶的尾音全然落下,他便温和得当的出了声。
那脱口的嗓音依旧醇厚,犹如如清风朗月,与东临苍的嗓音比起来,无疑是更为的醇然与温雅,只是他这番脱口之言,却是全然在凤瑶意料之中。
她眉头微皱,叹息一声,“我早与你说过,你所行之事,定当全然告知于我,不可瞒着我去……”
“凤瑶。”
仍是不待凤瑶后话道出,他温润平雅的出了声。
凤瑶下意识噎了后话,抬眼凝他,他则薄唇一勾,整个人笑得温和清雅,风华之至,纵是下颚略生胡茬,但整个人竟是越发的有种成熟与磁然的勾人感。
“往日之事,是我考量不周,惹你心忧,但若时光重来,我仍还是会选择那般做。你若安隅,我便也能全然放心的去做我要做的事,倘若我连你都无法护得周全,我颜墨白,便也不配拿下这天下诸国。”
他语气依旧平和,温润醇厚,只是这话落得凤瑶耳里,却是再度掀起了一道道无奈。
这人终还是倔强的,执拗的。奈何纵然明知这点,她却无可奈何,更不知该如何去改变。或许是,一个人自小便颠沛流离,在仇恨与血雨腥风中长大,是以,所有的倔强与执拗,都是深深刻进了血肉与骨髓,挥却不得,更也难以改变。
凤瑶兀自沉默着,片刻之后,终是叹息一声,手指越发捏紧了他的手,缓道:“你之心思,我自然能懂。但我之意愿,也并非是要全然躲在你身后,受你佛照,而是想与你一起并肩作战,风里雨里,一起承担。”
他勾唇而笑,整个人温润清雅,从容淡然,凤瑶心底越发无底,也不知这厮究竟有无将她的话听入耳里,待得再要言话之际,他便再度将目光垂到了地上那大英左相身上,温声而问:“凤瑶准备如何处置他?”
这话入耳,凤瑶下意识噎了后话,自也知晓他无心就此多言。
她心有无奈,再度沉默片刻,才将目光朝大英左相落去,只见,那满身蟒袍之人,衣袍早已是湿润狼狈,连带头发都已全然湿透,正乱糟的贴在脸颊,整个人狰狞破败,哪还有最初的威仪之气。他那双漆黑的眼,依旧是惊怒重重,但更多的,则是一道道复杂与担忧的神韵。
是的,担忧。
纵是满身的威仪与粗犷,但事到如今,或许终还是不得不低头,不得不担忧吧,毕竟,越是位高权重之人,便越是惜命的。
“我对蛊毒历来无甚研究,只是听说母蛊该是在他身上,但却不知具体该如何取。是将他的心掏出,揪出母蛊,还是,剥皮抽骨,寻得母蛊……墨白,你认为呢?”她嗓音也是染着几分漫不经心,只是这话一出,便见那大英左相瞳色越发起伏与紧张。
颜墨白平缓而道:“母蛊最是喜寄居人心,将他的心剜出,再差人送回大旭,便该妥当。”
凤瑶神色微动,淡然点头,身子也稍稍退出颜墨白的怀,指尖一动,顿时捏了落于地面的匕首,倾身朝那大英左相靠近。她手中的匕首也一点点的朝他的心口探去,周遭明珠的光亮略是暗淡,只是即便如此,那昏暗的光影仍是将匕首的刀尖映照的寒光晃晃,一片噌亮。
大英左相身子抑制不住的颤了起来,那双漆黑瞳孔内残存的威仪之色顷刻便散却得干干净净,却待凤瑶匕首刀尖抵在他心口,他双目圆睁,瞳孔与面上尽是一片沸腾汹涌的恐惧与惊颤。
凤瑶满心阴沉,手中匕首越发朝他靠近,待得刀尖即将入得他的皮肉,突然,一只瘦骨白皙的手伸了过来,恰到好处的扣住了她的手腕。
她手中动作蓦地顿住,下意识扭头一望,只见颜墨白正朝她略是宽慰的笑笑,随即便指尖一动,极是自然的夺过了她手中的匕首,薄唇一启,缓道:“杀人掏心之事,便无需凤瑶来做了,我帮你便是。”
凤瑶顺势缩手回来,沉默片刻,低道:“我本无心杀他,只可惜,这大英左相欺人太甚。当日若非他差人对征儿下毒手,此际,这大英左相也不必被我剜肉掏心。”
嗓音一落,心神起伏,随即不待颜墨白言话,便抬手而动,在大英左相身上点了两处穴道。
这大英左相该杀,但并非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