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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回答,黎夕妤并不意外,也不曾开口回话。
遂,司寇瑕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方才在两个男子间,你选择了另一人,而抛弃了阿宥!那么,你便不该再对他怀有任何心思,否则你伤害的,便是这世间最为出色的两个男子!”
此言一出,黎夕妤心底渐有怒意升腾,她本想出声反驳,然司寇瑕却并不给她这个机会。
只听她又道,“你若是选择了辛子阑,那便莫要再纠缠阿宥。难道你从不曾发觉,你们二人之间,半点也不相配!”
“哪里不配?”黎夕妤立即便问,眼眶却不知何时变得通红。
司寇瑕的下巴扬得更高了,傲慢地道,“阿宥乃是这世间罕有的男儿,他将来注定会有所作为。可据我所知,你身份来历不明,不过是被阿宥捡回了一条命,以你的地位,根本配不上他!”
黎夕妤闻言,身形陡地一颤,心底的怒意宛如熊熊燃起的烈焰,越燃越烈。
“而我,我的父亲乃是古阳国首屈一指的大将军,待日后两国交好,即便我再不济,便是此次带兵前来支援一事,便足够配得上阿宥!”司寇瑕此番话,说得高傲又激昂,眉宇间闪烁着光芒,那是与生俱来的自信。
而黎夕妤,她心中原本的愤怒,却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她仔细地品味了司寇瑕的话语,最终却悲哀地发现,此言说得颇有道理。
她当真……配不上司空堇宥。
司寇瑕的目光格外犀利,似要将黎夕妤看穿一般,却又自生优越高傲之感。
黎夕妤的心中万般不是滋味,可她脸上却看不出任何情绪。
片刻后,她缓缓勾唇,竟冲着司寇瑕露出了一个格外欢欣的笑容,道,“司寇姑娘,无论你此刻多么自信,我都要奉劝你一句:莫要令这满心的情意,最终沦为一场空欢喜!”
说罢,她赫然伸出一条手臂,做出了送客的手势。
司寇瑕的神色也终于有了变化,眼眸之中溢出几分恼怒,却也不再多逗留,转身离开了。
待她离开后,黎夕妤终是彻彻底底地瘫倒在地。
她再也没有任何力气站起,便放任自己躺在地上,缓缓闭了眼。
随后,铺天盖地的困意席卷而来,不过是片刻功夫,她便陷入了梦中。
隐隐约约,仿佛有人走了进来,将她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之上。
因着实在太困,她睁不开眼,便也瞧不见这人是谁。
只是隐约觉得,他身上的气味十分熟悉,仿佛是……兰香。
此后的五个日夜,黎夕妤再也不曾见过司空堇宥。甚至就连营帐,她也很少迈出。
不是她不想出去,而是她一走出帐子,便总能听见士兵们的悄声议论。
而他们议论的内容,无不关乎于司空堇宥与司寇瑕。
譬如今日这二人又一起做了何事,譬如军中人对司寇瑕的溢美之词……
太多太多,她不愿去聆听,更没勇气面对。
而敌军也在这日夜,再一次发起了进攻。
哪怕身处大营深处,单凭远方那震天响的杀喊声,黎夕妤也能够猜得到此次敌方的进攻究竟有多猛烈。
她知晓司空堇宥必然上了战场,便在司桃的陪同下走出了营帐,去寻司空文仕。
在瞧见司空文仕的那一刻,她竟觉莫大的酸涩涌上心间,忍不住红了眼眶。
“丫头。”他轻声唤她,仍旧是从前那副慈爱的模样,可鬓角的发丝,却隐隐有些苍白了。
“伯父……”黎夕妤颤声回应,鼻尖酸涩不已,眼眶中有泪水盈盈打转。
这一刻,关于亲人的温暖,给她的心灵带来了莫大的震颤。
“丫头,”司空文仕上前两步,拍了拍她的肩头,安抚道,“近日发生的事,伯父都听说了。你莫要太放在心上,也莫要太难过了,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
黎夕妤闻言,重重点头,开口时却带了几分哭腔,“伯父,虽然我心中很难过,可此时此刻,我仍旧十分担忧少爷的安危……我怕他受伤,怕他有个三长两短……”
兴许唯有在司空文仕面前,她才能够将自己内心深处的所有情感,一一道出。
没错,她就是这般的没骨气,哪怕做了错事的人分明不是她,她也仍旧做不到对之不闻不问。
更何况,他又上了战场……
“丫头,你要相信堇宥,他若是连这点坎儿都挺不过去,那日后又谈何施行大计?”
相较于黎夕妤,司空文仕显得淡然得多。
可不知情者会以为他这是对自己孩子的信任,然知情者,譬如黎夕妤,便知晓他这不过是一番安慰的话语。
安慰了她,也安慰了他自己。
昏暗的烛光下,黎夕妤搀扶着司空文仕,欲请他入座。
却突然,一人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是季寻。
“夕妤姐姐,安插在敌营之中的细作回信了!”季寻惊呼出声,满眼的喜色。
见他这副模样,黎夕妤心头一动,连忙问,“可是事成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行动
季寻转眸四下里张望了一番,神秘兮兮地点了点头,回以肯定的答复。
黎夕妤见状,心中大喜,连忙道,“快,拿给我看看。”
季寻立即便走上前,自怀中摸出一张枯黄色的牛皮纸张,小心翼翼地交给了黎夕妤。
黎夕妤将其打开,快速扫了几眼,眸中的光亮便愈发浓郁。
片刻后,她复又将这副地图交还给季寻,神情格外郑重,“设法传信给少爷,请他暂且离开战场,商议要事。”
“好!”季寻重重点头,随后立即转身,走出了这间帐子。
在季寻离开后的半个时辰里,黎夕妤的心里始终有些不安,她在帐中来回踱步,所有的焦急都写在了脸上。
这时,司空文仕又轻声开了口,道,“丫头,伯父知道你心中不安,既然放心不下,那便去寻他吧。想来这时堇宥他也该回到军中了。”
黎夕妤闻言,转眸望着司空文仕,眼中有期冀,又有些犹豫。
“丫头,想做什么,便去做吧……”司空文仕又道。
此番,黎夕妤终不再踌躇,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点头。
她快速离开,穿行在军营之中,向着主帅营帐走去。
尚未走近,便见帐子里亮着烛光,她便突又心生怯意,下意识放慢了步伐。
却突然,有人掀开帐帘,走了出来。
此人正是闻人贞,而他走出帐子时,抬眸正巧望见了黎夕妤,脸上竟露出几分喜色。
“阿夕,你来得正好!”闻人贞大步走来,“我正要去寻你!”
黎夕妤有些不解,“闻人兄,你为何要去寻我?可是有事?”
闻人贞轻轻点头,“是少爷有事找你,快些进去吧!”
听了这话,黎夕妤心中一惊,一颗心扑通乱跳,面上神色却一切如常。
“多谢闻人兄告知。”她微微拱手,便抬脚向前走去,最终掀开帐帘,进了营帐。
刚一入内,便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笼罩在周身,黎夕妤一眼望去,便迎上了司空堇宥的目光。
他此刻的目光深邃无波,却含带着几分阴冷之气,令她立时僵直了身子,头皮发麻。
而帐中还站着三人,分别是季寻,闻人玥,以及司寇瑕。
与司寇瑕目光相接的那一刻,黎夕妤察觉到来自于对方眸中的几分高傲,那高傲中又掺杂了几分不屑。
一时间,她的心又沉了下去,近几日来积压在心中的所有不悦,都萦绕在心间,渐渐升腾,即将爆发。
帐中燃着一鼎香炉,应是为提神而设,有袅袅烟气升腾而起,散着一股清香。
可闻见这香气时,黎夕妤竟判别不出这究竟是什么气味!
且那清香中,仿佛还夹杂了几丝旁的味道,并不纯正。
黎夕妤正疑惑间,司空堇宥却在这时开了口,“你来了。”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伴着浓浓的疲倦,声音却不轻不淡。
黎夕妤的心又颤了颤,这才仔细去打量司空堇宥。
但见他发丝凌乱,银白的战甲被鲜血染红了大片,一眼看去分外触目惊心。
黎夕妤便不由自主地心疼了起来,她很想问他可有受伤,很想走上前去,照顾他……拥抱他……
可千般眷恋万般担忧,最终皆化作了淡淡的一问,“少爷寻我来,究竟有何吩咐?”
许是她的神色太过淡漠,总之司空堇宥在顷刻间眯起了双眼,一双大掌也蓦然握紧。
于是,他的声音变得更加冰冷,道,“敌方的兵力分布图已到手,我已决意明夜潜入敌营探探虚实,你随我同去。”
黎夕妤闻言,心中却蓦然一惊,连忙问,“少爷为何要以身犯险?此事完全可以交予旁人去做!”
“此时我们手中的地图尚不知真假,倘若它是假的,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故此,唯有我亲自去方可!”司空堇宥立即便回。
黎夕妤细细思索了一番,认为他所言不无道理,却仍旧觉得此事绝不至于由他亲自出马。
无论是闻人玥,亦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