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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的事情,是不是施以柔告的密。”
“如果是她,微臣定将她千刀万剐,以祭亡灵。”花裘愤恨地一捶桌子,霍然站立。
那死去的三万兵马,全是他的生死战友,他的切肤之痛呐。
花蛮儿瞟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命令:“给本宫坐下。不必反应这么大。你只需把这事记心上,暗暗去查就可以了。”
“是,皇后娘娘。”花裘领命。
史翠芽担忧地看着花蛮儿:“诶,这贵妃娘娘原来是这么坏的一个人啊,看起来柔柔弱弱,风吹就倒似的。这么坏,以后怕是会为难贵妃娘娘吧?”
花蛮儿莞尔:“夫人担心什么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本宫不怕她寻我麻烦。”
“也是,皇后娘娘这么聪明,怕她什么呢?”史翠芽连忙说。
花蛮儿将一块荷月酥递到史翠芽面前,史翠芽连忙接过。
翌日,花裘私下找了一些旧朝官员,旁敲侧击栖霞案。
他的想法是,当初施洪昌得此情报,定会上奏朝廷,当时的文武百官一定听见。谁知道那些官员都三缄其口。
花蛮儿得知后,赶紧劝止花裘,不要沿这条路去查。那些官员,有的依旧对厉栩庆忠心,有的在观望。毕竟如今贵妃娘娘比皇后娘娘得||宠||,若早生贵子,必定为太子。犯不着为了翻一个旧案去得罪施家父女。
花蛮儿建议花裘可以去找葛雄和花豹他们,看当时在说栖霞山布署时,可有何人在场。到时侯,可以一一排查,看谁最可疑。花裘领命。
这日,花蛮儿在御花园舞剑。
突然看见施以柔带着宫女明月出来赏荷。
远远眺去,只见她们就在荷花池旁的凉亭入坐,明月提了个竹篮,这时放在桌子上,把点心一一摆放出来。然后替施以柔披上一件薄纱披风,微风徐徐吹过,薄纱轻拂,如醉如痴。
施以柔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入神。
花蛮儿转了转眼珠子,想着闲来无事,就把剑丢给水莲,然后信步穿过荷花池上的廊桥,走到施以柔所在的凉亭。
她站在施以柔背后,轻咳了一声。施以柔骤然一惊,连忙返过身来,见是花蛮儿,连忙站起来,屈膝一礼:“见过皇后娘娘!”
她身边的宫女明月也赶紧施礼:“见过皇后娘娘!”
花蛮儿淡淡道:“平身吧。”
“谢皇后娘娘!”施以柔与明月皆答,而后直起身子看着花蛮儿,不敢造次先坐。
花蛮儿落落大方地坐下,明月连忙替花蛮儿倒上茶。
花蛮儿端起茶杯细细品着香味,轻声道:“形似雀舌露白毫,翠绿匀嫩香气高。滋味醇和沁心腑,沸泉明瓷雪花飘。此乃上等‘敬亭绿雪’。贵妃的品味果然高。”
施以柔淡淡莞尔:“皇后娘娘出身公主,果然高贵,见多识广,这一看就看出来了。这等东西在皇后娘娘眼中,或许是等闲物,但在柔儿眼里,可非比寻常。爹爹送臣妾,臣妾当宝贝,轻易不舍得喝呢。”
“是么?”花蛮儿眸色突然黯然,长长幽叹,“说起来,也不算什么稀罕物。因为栖霞山的南麓,就种植了许多敬亭绿雪。贵妃若是想喝,本宫可以带你去采摘,春来了,顺道踏踏青。贵妃意下如何?”
施以柔脸色微变,轻轻摇了摇头:“不,承皇后娘娘厚爱,可是,臣妾体弱,不合适爬山。父亲送臣妾的这点茶叶,也能喝到明年,就先不去了。”
花蛮儿意味深长地瞅着施以柔道:“真不去么?说起栖霞山,又让本宫想起另一件事情。想当初,栖霞山三万亡灵死得何等悲壮。眼看着下个月就是清明节了。不如贵妃陪着一起去。顺道祭奠祭奠三万亡灵。”
施以柔陡然脸色大变,握着茶盖的手不由自主哆嗦,引得茶盖不时与茶碗碰得脆脆响。
花蛮儿观着施以柔的神色,双眉一拧,心里更加笃定,那个内鬼就是施以柔。
明月机灵,轻轻摁住了施以柔的手,这时侯,施以柔猛然缓过神思。
她刚要解释什么,骤然看见远处厉慕寒经过,见到她们俩都在这里,就带着何公公往这边晃过来了。
施以柔咬了咬唇,将心一横,神色突然惶恐起来,故意高声道:“请皇后娘娘,请你不要因为韩枫的事情咄咄逼人,平安符就当是我捡的,不行么?我认错了,还不行么?
花蛮儿觉得奇怪,不是还在说栖霞山祭奠的事情,怎么突然冒出这样的话来?
还未反应过来时,厉慕寒已经怒气冲冲地赶到,一把提起花蛮儿的手腕,将花蛮儿攥了起来。
花蛮儿莫名其妙瞪着厉慕寒。
厉慕寒怒叱:“朕已经放过韩枫,也请你自重,不要再追究。这事儿和柔儿根本就没有关系。你不再找她茬了。”
花蛮儿立刻反驳:“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找她茬了?她说的话你就相信,我说的话你就不相信。我说我没有问她韩枫的事,你信不信?刚才她根本就是故意,看你来了,就说我在找她茬。我一句话都没有提起韩枫,你不信问水莲。”
水莲连忙道:“启禀陛下,娘娘她确实没有提起韩大将军啊。”
“你给朕闭嘴,不需要你说话。”厉慕寒怒指水莲,水莲吓得脸色都白了。
可是,她依然替花蛮儿辩解:“是真的,陛下,奴婢不敢撒谎。”
厉慕寒扬手就给了水莲一个响亮的耳光,水莲差点栽倒在地面。
花蛮儿气疯了,骂道:“你这个昏君!不分青红皂白乱骂人,凭什么?你为什么不查查,水莲说的是事实!是事实啊!你这个昏君,我再也不想见你了。”
她猛地上前推了一把厉慕寒,像要把他推开眼不见为净似的。厉慕寒当时正站在凉亭靠近荷花池的位置,冷不丁被花蛮儿用尽真力那么一推,高大身子骤然往后一仰,栽了出去,竟然掉落了荷花池。
“扑通”一声,溅起好大的水花。水花一直腾到四米高,扑到了花蛮儿惊愕的脸上。
“陛下,慕寒——”身边的小白兔凄楚地呼唤,然后快速地爬上栏杆,“慕寒,臣妾救你来了——”
她眼睛也不眨下,就跟着扑通跳下去了。
“救命啊,救命啊,娘娘不会泅水啊!”明月开始大声呼喊。
这一刻,她勇敢地让人错愕。她怎么会有这种勇气啊?
花蛮儿定睛向荷花池一看,只见水花已经散去,厉慕寒从水底刚透出头来,又潜下水去救施以柔。
花蛮儿扑通扑通的心渐渐安定下来,幸好,厉慕寒是会泅水的。
可是,施以柔从小和厉慕寒一起长大,非常了解他,难道不知道厉慕寒水性极好么?如果她知道厉慕寒水性极好,又为什么要跳下去。
这么一想,花蛮儿骤然打了个机灵。
她哭笑不得。
她所遇上的这只“小白兔”说不定比“小狐狸”狡猾,也比“大灰狼”可恶。
这时,何公公早就喊了一大堆侍卫来。侍卫风风火火赶到,见陛下能够自救,也就安下心,不那么着急了,他们帮着把施以柔托上来。
早春的池水确实十分寒凉。施以柔这一落水,冻得嘴唇发紫,小脸苍白,几缕青丝湿漉漉地熨贴在脸颊边,也确实显得楚楚可怜。
厉慕寒着急地将她放在草地上,又是按压,又是吹气,又是拍背,直到施以柔呛出了好几口水为止。
施以柔幽幽醒转,第一件事情就是弱弱地启唇问道:“陛下,你没事么?”
那柔得能滴出水的声音让花蛮儿听得心都要化了,更别说那不顾一切的爱意,温柔的关切,哪个男人铁石心肠能接受得了呢?
花蛮儿从这瞬间明白了施以柔的魅力。
厉慕寒这样一个铁铮铮的汉子或许需要的正是这样一位小鸟依人的女人。只要关心他一点,话语柔一点,听话一点,凡事和他站在一起,想到一块儿,或许,他就会觉得自己善解人意,会对自己好一点。
可是,即使自己违背本性,委屈自己这么做了,厉慕寒就会对自己另眼相看么?他的心已经被施以柔占据了。自己对他再好,怕是也没有办法感动他什么吧。
花蛮儿正在发怔之际,突然一张俊庞陡现眼前,杀气腾腾的眼神犀利如箭。
她这才意识到施以柔已经被一群宫女太监送回去紫潇殿养着了,可以想见一群群太医这会儿会往哪里赶?
厉慕寒骤然伸手夹住她的脑袋瓜,就像要把她的脑袋瓜捏碎,看看里面的脑浆是什么做的一样。
“你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你竟然敢推朕?并且,在朕跳下去的时侯,你连喊一句都没有,更别提跳下去救朕了!花蛮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