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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七连忙紧赶两步,赶上她,随她一同回去。
于是,伊人就这样重见了十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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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被绑缚着,跪在大帐中间,贺兰雪则负手站在十一身前,用冷得能冻死人的目光看着她。
“你真的没有解药?”贺兰雪厉声问:“没有解药的毒草,你也能用在自己主子身上?!我只恨当初听了伊人的话,放了你走!”
十一低头不语,面无表情,没有愧疚没有恐惧更加没有喜悦和欢欣了。
“既然留着你也没用了,本王就送你一程。”贺兰雪气急,冷冷地说了一句,然后凝真气与左掌,朝十一的天灵盖拍了下去。
“阿雪!”
正在贺兰雪就要挨到十一时,门口传来了伊人焦急地叫唤。贺兰雪掌心一偏,真气砸在地板上,地上的泥屑砖石簌簌地溅了一屋,有些砸在十一身上,脸颊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小姐。”十一转向伊人,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依旧面无表情。
“十一。”伊人微笑着走过去,估摸着走到了十一面前,她蹲了下来。
“我听说你夫君过世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伊人想了想,道。
十一愣了愣,容色微动,“小姐……”
“其实我能理解,如果阿雪病了,我也会很着急很着急,急得什么都做得出来。”伊人又道,语气很平静也很自然。
这一次,轮到贺兰雪愣了愣,心中流过一道暖流,于是,方才的愤怒与气恼,已经不再重要。
“小姐,对不起。十一已经不是以前的十一了。”十一沉默了半天,语气一哽,又重重地磕了个头。
‘砰’的一声,额头敲在地板上,马上出现了一道红印。
然而伊人看不见,她也没有伸手去扶十一,只是蹲在十一面前,任由十一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好了,你走吧。你是我来到这个世上后,第一个亲人,纵然你舍弃了我,我却不能负你。”等十一磕完头,伊人淡淡地说:“从今以后,我们互不相欠了。”
一笑泯恩仇吧,追究谁错谁对,毫无意义,伊人终究不想伤害自己重视过的人。
十一呆呆地看了看她,又扭头看了看贺兰雪。
将十一放走,贺兰雪自然是不甘心的,可是,他不会违逆伊人的话。
“你走吧,不要再让我见到你。”贺兰雪郁闷道。
十一又跪了一会,然后迟疑地爬起来,一小步一小步地挪了出去。
伊人还蹲在原处,好像不知道十一已经走了一般。
贺兰雪叹口气,他走到伊人面前,单膝跪坐在她面前,然后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里。
“伊人,我们明天去流园。”
纵然流园龙潭虎穴,他都要进去。找到那位世外高人,求着他,为伊人治好眼睛。
他怀念她的目光。
☆、VIP077伊人要嫁给流逐风啦
站在那座有着太多传奇的流园前,凤七很是唏嘘。
——一想到流逐风那样的德性,实在没办法将如此巍峨的国都与如此吊儿郎当的少主联系起来。
流园是一座坐落在峡谷深山的都城,四面环山,俨然一副世外桃源的模样。
大军驻扎在离流园入口不远处,它的入口,便是一片瘴气弥漫的原始森林,也是流逐风布阵的地方。
其实对付森林的方法,最有效的莫过于用火烧,从前也有人试过火攻,但不知为何,每次用火时,都会有一场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阵雨,树林也常年湿润多水,根本点不燃。
这种种怪异的现象,也增加了流园的神秘性竟。
贺兰雪观察了良久,终于发现它暗合一种失传已久的古阵,当天,他便带着人试图从古书里记载的路线闯入。
当晚,他无功而返。
那阵法似是而非,看似简单,其实神秘莫测,根本不知道下一步变化在哪里。
第二天,贺兰雪再次尝试,再次无功而返。
如此五日后,贺兰雪也沮丧了,他深切了解到贺兰钦要召集天下英杰共同破此阵法的原因。
……
……
……
……
伊人在这五日里,照样事不关己地吃吃睡睡,只是黄昏的时候,喜欢站在入口处发呆。
第六日的时候,贺兰雪忍不住发了一句牢***,“难道真的没有破阵之法?”
“可是阵破了后,流园会很危险的。”伊人冷不丁地插了一句道。
“我可以不告诉天下人,只要带着你进去求医就好了。”贺兰雪宽慰她道:“至于凤七的事情,她自己想办法吧。”
伊人沉默了一会,然后伸手抓住贺兰雪,“走吧。”
贺兰雪愣愣,脚却不由自主地跟着伊人朝外走去。
营帐外,来往的士兵恭恭敬敬地朝贺兰雪行着礼,贺兰雪匆匆吩咐道:“转告大将军,我去去就来。”紧接着,便被伊人拖到了林子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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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障之外。
“伊人,回去吧,这里面很危险。”贺兰雪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赶紧阻止道:“你放心,我总会想办法进去的。”
伊人转头,眼睛虽然看不见,可是贺兰雪又觉得,那样的目光,几乎看进自己心里去了一般。
“我能进去。”她微笑。
然后,伊人拍了拍衣襟,正躲在她怀里睡觉的小白懒洋洋地钻了出来,小爪子伸了个懒腰,然后跳到了地上。
“人容易被幻象迷惑,可是动物不会,动物有它的本能,它们比人厉害很多。而且小白是蛊物,不会被瘴气迷惑的。”伊人兀自说着,蹲下来拍了拍小白的头,系了根绳子在小白的爪子上,绳子的另一头,则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里。
“走吧,小白。”等系好绳子后,伊人催促道。
贺兰雪一怔之下,小白已经拖着伊人走了好几步,他紧跟了过去,只见前面一座黑黝黝的沼泽,小白却已经跃上了沼泽地,伊人眼见着就要踏上去,贺兰雪大惊,想也不想地扑过去,脚下却是很冷硬的土地。原来只是一场幻象。
原来之前会不停地迷路不停地绕弯子,只是被幻象所迷而已。
贺兰雪放下心来,看着伊人始终安静的脸,他突然释然了:所有人失明后,都会是一件极其悲惨的事情,可是伊人不,她虽然害怕,却比别人多了份宁静。
贺兰雪索性也闭起眼,拽着伊人的手,被她牵引着。
“伊人,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方法的?”路上,他轻轻地问。
“武侠小说里。”伊人丢了一个贺兰雪听不懂的答案。
武侠小说?
不过,伊人说的话,有很多他都听不懂,贺兰雪也不介意,一笑了之。
……
……
……
……
他们走了很久,耳边渐渐的,只留下风吹树梢的哗哗声。
脚下的土地一会儿泞泥一会儿平整,可见走了不少的路段,道路越发宽敞了,大概就要接近流园了吧。
一路上瘴气不少,贺兰雪屏住气,也下意识地捂住了伊人的口鼻,可是越往里走,他便越发闻到了刺鼻的味道,伊人的脚步也停了下来,贺兰雪下意识地睁开眼,忽而发现,面前不知怎么多了两颗泛着浓烟的树,小白蹦蹦跳跳地绕着树跑了一圈,然后大腿一伸,晕了。
贺兰雪心知不好,正要带伊人离开,可是雾已侵鼻。他双腿一软,倒了下去,伊人则晕在了他的身上。
晕
tang掉前的最后一个想法,是:还好,伊人没有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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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雪不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多久,他只知道,他醒来的时候,有种奇怪的错觉:自己还身处京城。
京城繁华之都。
透过雕花窗棂朝外面看去,只见到街道房舍林立、人声喧哗,大人小孩们个个喜气洋洋,手艺人,商贩,扛着农具的农夫,挽着菜篮子的母亲们,川流不息。
贺兰雪又撑起上身,更努力地朝外面望去,甚至能看到茶馆、赌坊、酒楼。甚至莺莺燕燕的青楼楚馆。
所有的建筑都是精巧别致的,人们身上的衣物也同样整洁大方。一派欣欣向荣,安居乐业的模样。
贺兰雪收回视线,环顾了一下四周:他所在的地方也甚为素雅,榻前有几有案,墙上挂着一副淡淡的山水画,床头的瑞金兽头炉正不徐不缓地吐着幽香。
贺兰雪正犹疑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