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衬布,拎起浮生,粗鲁地塞进了她的口中。
浮生全无反抗之力,只得踢蹬着双腿双脚,口中‘呜呜’地表示抗议。
壮汉见浮生仍不老实,不由目光一凛,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抽下腰带三下五去二,便将浮生结结实实捆成了一个粽子。
浮生再次被扛在肩头,一行人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奔去。
*
再次回到地面时,浮生全身上下已经疼得扭成了一团。
她闭着一只眼,小心翼翼地偷偷扫了一眼屋内:这是一间十分宽敞的大厅,大厅中间负手立着一位白衣公子,两队甲兵分别站在他的左右两侧。看这严肃的气氛,倒不像是要劫色的!
浮生不由松了一口气。
壮汉将浮生掷在地上,便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冲那白衣公子俯身行礼,道:“少公子,人带来了!”
白衣公子看一眼壮汉,又看一眼地上呲牙咧嘴的浮生,突然一扬手。
‘啪’的一声脆响,众人还未意识到怎么回事儿,壮汉的脸上便多出了五个鲜红的指印。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壮汉也很吃惊,他抬了抬眸,碰上白衣公子凌厉的眼神儿,又慌忙低下头,不敢抱怨,不敢质疑。
浮生诧异地抬眸,惊得目瞪口呆,不但望了身上的疼痛,就连幸灾乐祸都给忘了!
白衣公子将双眸转向浮生,目光一下子便温润了起来,他走上前,蹲下身子亲手扶起浮生,又亲手帮她揭开身上的绳索,然后恭恭敬敬地对她俯身行礼,道:“姑娘受惊了!是我手下办事不力!”
浮生揉着发疼发酸的臂膀,兀自有点儿发懵。
这画风转的也太快了点儿,她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她看看壮汉,又看一看白衣公子,心里悄悄打着小鼓。这方才还嚣张霸道的壮汉此时竟似一只温顺的狮子,看来白衣公子便是他的主子无疑。
奴才打她一巴掌,主子又给个甜枣儿?
眼前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浮生真有些吃不准了。
看白衣公子身后一群戎装的甲兵,想必他的身份绝不一般。
浮生不由开始重新审视眼前的这个少年:一个人如何能不动声色地打了人,却还面不红,气不喘,然后泰然自若地装出一副世事静好,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对着她客气地寒暄?
结论是:这少年绝对不是一好惹的主儿!
面对这样一个腹黑的,心理素质过硬的对手,浮生自觉亚历山大。
“你想要干什么?”他,到底是什么来头,抓她来做什么?浮生全无头绪。
白衣公子似看出了浮生的疑惑,笑道:“姑娘勿疑,请姑娘来,实在是有事相求!”
有事相求?浮生揉搓着被绑得青紫的手腕,在心底冷哼,还真没见过这样求人办事的!等等,求她?她有什么值得别人求的?她无权无势,刚到许都,人又穷酸的要命。
“我能帮你什么?”浮生没好气地说出心中的疑问,虽然人家态度温和,她却无论如何也好脾气不起来。
“实不相瞒,家父身染顽疾,久病不愈。在下日间见识了姑娘起死回生的手段,甚是佩服,故而想请姑娘来给家父瞧一瞧!”
此人这么一说,浮生突然想起来了,眼前的白衣公子不正是之前茶楼上,围观她医治心疾妇人的那位?
所有的疑惑终于有了答案,原来这般劳师动众,将她吓了个半死,竟然只是要请她来瞧病!
这真是——
太好了!
浮生抹了一把额上的细汗,庆幸一条小命儿总算是保住了!
“不知尊父病状若何?”病能不能医,还得打听清楚才是。
“先不忙,有一件事儿,想提前跟姑娘求个明白!”白衣公子轻蹙起眉,嘴角却仍挂着淡淡的笑,“实不相瞒,我已派人查了姑娘的身份,却只查出姑娘乃是三天前来的许都,其它竟一无所获,所以想亲自向姑娘请教!”
浮生一脸黑线,怪不得找到了客栈,又将她吓了个半死!这人真是的,就算查户口,也自有掌管户籍的官员,轮不到他多事吧!
“这位公子,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公子不相信我,就请放我走吧!”浮生颇有些不大高兴,这让她如何回答?难道告诉他,人家是从现代穿越而来的?
“不,我信姑娘!”白衣公子上上下下将浮生打量一眼,笑道:“因为如果姑娘想要做任何对家父不利的事,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浮生一个寒颤:这哪里是信任,分明是威胁!看他的样子,明摆着,这病,她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
看来,她真是上了贼船了!
为了小命着想,浮生只好识趣地放低姿态,“一切全听公子吩咐,但不知尊父在何处?草民这便去替他诊治!”先探探情况,走一步算一步。
“不急,家父这两日在他处静养,不在府中,待我明日将他接回,姑娘再行诊治不迟!只是要委屈姑娘暂时在府里住下来了!”
浮生一听,心里忐忑起来,虽说有地方住是好事儿,可住在这里,实在放心不下!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儿,现在是由不得她选择了!
“请问公子,尊父患的是哪方面的疾患?我也好提前做些准备!”
白衣公子凝眸沉默了半晌,才道:“家父患的是头疾。”
头疾?浮生脑中灵光一闪,脱口道:“难道是曹丞相!”一张口,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
白衣公子果然警惕道:“你怎么知道?”
“我看了榜文,所以知道!”浮生擦了一把汗,还好自己反应够快!
白衣公子顿了顿,却并没有再问,只是说道:“不瞒姑娘,家父正是当今曹丞相,我便是他的次子,曹丕。”
甘夫人
当晚,曹丕特意命下人收拾出一间上房,拨给浮生暂住。
忐忑也没有用,倒不如放宽心。既来之,则安之,曹丕既然是请她来给曹操看病,最起码眼下,她的性命无虞。
洗一个痛快的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衫,然后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浮生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使女送来早饭,浮生草草吃罢,然后将随身带来的药箱整理一番,自己也穿戴整齐,便一直在屋内等着曹操召见。可是直到过了正午,也没见着曹操,就连曹丕也是一直没有露面。
浮生等得有些不耐烦,忍不住询问旁边忙忙碌碌的使女,道:“这位姐姐,可知丞相几时回府?”
使女正拿着抹布擦拭桌椅,听了浮生的话,忙直起身,老老实实回道:“回尊客的话,奴婢不知丞相几时回府!”
浮生见那使女年纪尚幼,神情又有些呆呆的,便知问不出个所以然,于是转了个念头,道:“二公子可在府中?能否引我去见他一面?”
等倒是不怕,就怕这种没头没脑的等。浮生本是风风火火的性格,等了这么大半天,她还真有些坐不住了。于是便盘算着见了曹丕,兴许能问出点儿确切的消息。
使女见浮生问起她家二公子,忙道:“二公子一早便出府去了,此时也还没有回来!”
浮生叹一口气,真是闹心,这丞相一家,怎么都这么忙!她好不容易来趟许都,可不想将时间耗费在这座宅子里!
浮生问道:“你可知二公子去了哪里?”
使女蹙眉思索半晌,才回过神儿道:“奴婢不知!”
这个答案也值得思考半晌!浮生不由急了一脑门的细汗,见使女迟钝木讷的样子,又不忍心为难她。于是干脆从椅子里起身,将那药箱重新放回柜子里,提足便向门外走去。
使女忙在身后叫住她,“尊客要去哪儿?”
浮生顿时觉得好笑,怎地这会儿子倒反应灵敏起来!也罢,跟她交代一声也好,于是转过头,道:“我去街上转转!”
使女急道:“这——”
浮生一愣,“怎么,我不能去吗?”
“不是,”使女不好意思地提醒道:“如今兵荒马乱,奴婢是担心尊客的安全,再说,丞相也许很快就要回府了!”
使女倒是很老实,浮生不由摇头轻笑,安慰道:“不用担心,我一会儿就回来!”
*
出了丞相府,浮生一路打听起关羽的住处。当日他出钱相助,如今得去还他个人情,或者在浮生心底,也许是想找个托词,去见一见他罢了。
几日不见,也不知道他过的怎样。
因着关羽的名气,许都大部分百姓都认得他,故而浮生只问了几个路人,便顺利地找到了曹操赐给他和甘,糜二位夫人的住所。
看到这处‘住所’,浮生大吃一惊,都说曹操最爱贤才,尤其最赏识关羽,却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