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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谦和扎穆巴的事儿和你无关,你要是因此自责那就大可不必了。”雅尔江阿直直盯着书雪,看不清眼中是什么感情。
“爷就当我是沽名钓誉,想借这事儿赚贤惠名声吧!”对于这件事,书雪并非感情用事,她也存了三四分私心在里头,虽有风险,从长远看还是值得一试的。
雅尔江阿见书雪将话说到这份上,也不好阻拦,只得点头答应了。
永焕遗传到父亲的好相貌,虽然不满三周岁,却不难看出五官极为端正,此时昏昏沉沉,不时□□一声,想来是烧的极为难过。
书雪心中一软,伸手摸了摸永焕的额头。
永焕感觉到额头的清凉,略带舒爽的“哼”了一声。
书雪不免叹息,永谦的敌意无外乎是因为自己取代了瓜尔佳氏的地位,即使还不能考虑到继母生子后他与永焕二人在府中的尴尬地位;担心注意力减少的忧虑还是有的,雅尔江阿不善表达的溺爱令其无法无天,根子还是缺乏安全感。与之相比,永焕自出生之日起就没有享受过母爱,虽然不愿承认,雅尔江阿在潜意识中仍觉得永焕克母;加上不是长子,所受到的重视完全不能与哥哥相比,书雪对他的印象,只停留在年节时分被奶娘抱来请安的片段。
雅尔江阿柔肠触动,眼错不见的盯着儿子,等奶娘过来换帕子时才转移视线,凶神恶煞般看向卢恒等人,意思再明显不过:爷的儿子好,你们可能会好,爷的儿子不好了,你们一定不好。
卢恒硬着头皮开下处方叫徒弟煎药,雅尔江阿犹不放心,抢过方子转递给书雪:“福晋看看可还使得吗?”
书雪哭笑不得,大略看了一眼对雅尔江阿说:“很妥当。”
雅尔江阿这才放心,又教苏长定亲自跟着去煎药。
书雪折腾几日委实劳顿,昨天又一夜没睡,自个儿扯了把椅子在永焕床前坐了下来。
“爷,您歇着吧。”雅尔江阿慈父之心膨胀,亲自给儿子喂药,偏偏笨手笨脚,先是汤药顺着永焕的嘴角流了出来,这回索性呛得咳嗽起来,书雪实在看不下去,上前劈手把药碗夺了过来。
雅尔江阿讪讪地站到一旁,颇有些羞愧地说:“没想到喂个药也这么难。”
书雪强忍住没有翻白眼,给永焕擦擦嘴角,又吩咐司棋:“将太后赏的洋糖取些过来!”
司棋答应一声,转身去了。
抱琴三个没有出过痘,被书雪挡在了院外,听到司棋传话,忙去正房称了半斤白糖带过来,侍墨想着主子挨了一天饿,又向厨房要了一碟子精致点心嘱咐司棋带进去。
卢太医见书雪往药汤里加白糖,急忙上前拦阻:“王妃,加了旁的东西恐怕不妥!”
书雪略感疑惑,因问道:“宫里用药不是也有用冰糖送服的吗?有什么不妥?”
卢太医吱吱唔唔,看着洋糖没有说话。
雅尔江阿倒是多少明白太医的意思,犹豫着说:“这洋糖是西夷贡品,宫里能摸得着的不过寥寥几处,他是怕东西不保险——。”
卢太医趁势接道:“如果小阿哥畏苦,用冰糖也是使得的。”
书雪好气又好笑,拿眼望向苏长定:“你去取几两冰糖来。”永焕终归不是自己的儿子,若为这几两糖惹出什么乱子也太不值了些。
司棋对自家主子是百分之百的拥戴,见书雪好心没好报,早被气得不行,端着点心盘子上前劝道:“主子,从昨儿起您还粒米未尽呢,这是厨房送来的米糕,您先垫一垫。”
书雪“嗯”了一声,拈起一块糕点蘸洋糖吃了起来,雅尔江阿脸色一红,狠狠瞪了卢太医一眼。
不一时,苏长定另端一盏药汤上来,书雪扶起永焕,一点儿一点儿的给他喂药,半晌工夫方才哺完,雅尔江阿轻轻舒了一口气。
半夜时分,永焕开始出痘,书雪不敢大意,与雅尔江阿寸步不离,府里灯火通明,东院人来人往。
第二天早上,不仅太福晋几次打发人过来问讯,永焕舅母——瓜尔佳正灿之妻喜塔喇氏也亲来探病,太太关心女儿,得到消息后带索绰罗氏过府看了一回,康熙得知雅尔江阿告假的缘由,特遣顾问行赐了不少药材给永焕,太后亦派内监送出不少保命符、吉祥锁给书雪。府里妾室不敢在这当口找不自在,出过痘的都来卖好,没出过的则窝在房中念经祈福,至于许的是什么愿就天知地知了。
永焕浑身发痒,伸手就要往脸上挠,书雪忙按住他的手臂,永焕动弹不得,不自在的哼了一声。
书雪的心里并不好受,看着这样一个小小的孩子受苦,她多少自责之前不该过于冷情。因为穆尼的缘故,扎穆巴对嫡母尚算亲近,书雪得了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也都记得给他一份,加上彼时伊尔根觉罗氏没有怨恨到干掉正室的程度,她们相处的分寸还是把握的很好的。到了永焕这儿,书雪就显得敬而远之了,除了有永谦在中间,更多的是需要避嫌,如果表现的热切,恐有挑拨兄弟感情的嫌疑,基于此,书雪和继子的交集约乎没有。
也就是到了这种时候,不管书雪做什么旁人都不会觉得她是别有用心,抬头看一眼雅尔江阿,不免感到迷惘:自己一直在躲,最终能不能躲开似乎并不是未知之数。
“额娘”,书雪一回神听到了永焕的□□声,和雅尔江阿视线相接,对方的眸子中泛起一丝感伤的涟漪。
书雪抱起永焕,轻轻唱了起来:“月儿弯弯挂云间,娘亲望儿心里甜。孩儿不见娘亲面,娘亲却在月儿边——。”
永焕渐渐安静下来,朝书雪的身上靠了靠,双手紧紧抓着继母的衣襟睡着了。
“福晋会是个好母亲!”雅尔江阿若有所指。
“奥?”书雪将永焕放到床上,笑笑说,“爷觉得我能教出一个亲王世子来吗?”
雅尔江阿苦笑着摇摇头:“我总是期待你会有第二个答案。”
“太福晋!”书雪看着雅尔江阿,“您觉得我和她有什么不同?”
“福晋,汗阿玛早有恩旨,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出生就是贝勒,如果永焕不能袭爵,一个国公就顶天了——”雅尔江阿试图说服妻子。
“怎么变成永焕了?当初您可是说要立永谦为世子的?”书雪明知故问:“还有永叙,他呢?您能给他留个什么爵位?”
雅尔江阿低下头,半晌才说:“是我魔障了,就算我要把爵位给咱们的孩子福晋也未必稀罕。”
总算说到根上了,书雪顾不得腹诽挂名丈夫一口一个“咱们的孩子”,瞥了雅尔江阿一眼,淡淡地说:“爷想得长远了一些,身后事等五阿哥熬过这一关再说吧!”
“有福晋在永焕一定会逢凶化吉!”此时的雅尔江阿对书雪有种莫名的信任。
“也许吧!”书雪不再搭理雅尔江阿,扬声吩咐司棋:“传饭!”
☆、一一二、养仇教亲屈宿命
一一二、养仇教亲屈宿命
熬到第六天,永焕终于渡过危险期,最高兴的反而是卢太医,擦擦额角的汗水,回头问两个徒弟:“以后这两位再去太医院找人你们知道该怎么办了?”
“明白!明白!”话音中带着相同的庆幸。
“痒!”永焕的脸上还没有完全结瘢,这会儿意识已经清醒,忍不住就想伸手去挠。”
“乖,我给你吹一吹。”书雪当真轻轻吹了吹永焕略见消瘦的脸蛋。
“呵呵!”虽然还是痒,感觉却大不相同,永焕红着脸乐了出来。
“你是我额娘吗?”永焕的声音软软糯糯。
“对呀,你怎么会这样问?”书雪抱着永焕摇了摇。
“嬷嬷说你是额娘,可你总不来看我,嬷嬷说只要我乖乖的你就会高兴,就会来抱抱我!”永焕委屈的看着书雪。
一滴眼泪落下来,书雪忙转过头擦了擦眼角,勉强笑道:“是额娘不好,额娘以后再也不会不理永焕了,永焕原谅额娘好不好!”
“额娘。”永焕突然亲了一下书雪的脸颊,乌溜溜的大眼睛闪烁着难以喻指的喜悦。
书雪一愣,笑着吻了吻永焕的额角,将他搂了起来。
雅尔江阿一声不语,满是柔情的看着妻子。
“主子,太太来了!”司棋的传话打断了书雪对如何处理后母继子关系的沉思。
“永焕乖乖吃饭,额娘过会儿再来给你讲故事。”书雪悄悄向雅尔江阿使了个颜色。
雅尔江阿接过粥碗,笑着对永焕说:“来,阿玛陪着你,让你额娘去见郭罗玛嬷。”
“好!”永焕脸色晴朗。
书雪摸摸永焕的脑袋。起身去见太太。
太太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