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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不知道把我送来这个时代到底要作何?纯粹一路坑害到底吗?得不到的答案即使在浑噩里,我也极尽嘲讽地去唾弃命运这看不见抓不着的东西。
如果阿平能够一直在梦里,那我会乐不思蜀,因为还能时常听见他低喊我的名字,会依稀听见他在与我说话,只是神志不清也没法听清他在说什么。
即使陷入黑暗中也能感觉身体暖暖的,是因为有熟悉的怀抱包裹住了我。
可这些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都化为虚无了,陌生的空间里目能所及环境很好,红木的大床与梳妆台,桌椅茶具一应俱全。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绿裙的丫鬟端着托盘进来,看见我睁开了眼惊喜交加地跑过来,放下托盘就扑到了我身边声泪俱下而喊:“小姐,你终于醒了。”
我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张了张口但是没出得来声。
丫鬟很机灵,用袖子抹了抹眼泪就去倒来茶,一只手半扶起我一只手将茶杯递到我的嘴边说:“大夫交代过了,若小姐醒来必须先喝点温水,小姐你慢点喝。”
等一杯茶喝完,干裂的嗓子终于不再疼了,丫鬟体贴地在我背后拿了两个枕头垫起后就端来托盘里的那碗黑糊糊的液体,她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我嘴边时说:“小姐,这是大夫特意为你开的醒神汤,你睡了那么久一定一点力气都没。”
我没有抗拒,任由她将那碗汤喂下,老实说看着渗入但不太难喝,苦甜参半。感觉手脚都有了些知觉我再次张口,这次声音能出来了:“我睡了多久了?”
“小姐,你已经睡了半个月了,可把老爷和夫人给急坏了。”
半个月?距离那个幽暗的夜晚已经半个月了吗?脑中映入朱高煦的脸,以及最后他将我推下马车疾驰而去的背影,心底某处钝痛难忍。
不管此时我又陷入一个怎样的境地,也不管为何眼前这名陌生的丫鬟要唤我小姐,有些东西刻在了心上抹也抹不去了。没有一刻像此时这般痛恨自己在那原来的时代没有好好学历史,关于朱高煦的史料绞尽脑汁也记不住一二。
他会还活着吗?
从这小丫鬟口中很明显无从问起,尤其是我完全不知自己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她的小姐。唯有沉默,暗暗观察细节,即使开口也只是简单地询问。
后来我的“父亲”与“母亲”也过来看我了,他们面上都是一副忧心的样子,我那“母亲”甚至还拉着我的手哭了一会,是被丫鬟扶着离开的。
若脑袋再浑一点我会以为自己是不是又穿越到一个人身上去了,所以在这些人眼中我的角色又转变了。但是我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猜测,因为很容易得到证实,只需一盆清水便可。
水中倒映的脸看了六年,不可能有错。
不出半日我大概得到了一些讯息,丫鬟叫小月,我在半月前落水被淹了,救上来时就只剩了一口气,这一昏迷就是半个月,大夫说我是被水怪给魇着了,所以日日给我灌那醒神汤。
不管那醒神汤有没有用,我确定那是位庸医。不过这只是丫鬟的说法,真假与否还有待验证。我此刻身份的名字是叫恩惠,姓氏为马,属濠州地界,父亲官居光禄寺少卿。官大不大我不知道,只知道从上到下都在演一场戏。
我明明不是马恩惠,可每一个人都把我当成了这个家中的小姐,无论是那老爷还是夫人,或者是身边的丫鬟,无不演技精湛。
总有目的的,不可能这一切平白无故地发生。时间过了近十天,我的身体已经康复过来了,这日马夫人来到了我的房中,心知契机出现了。
然而当马夫人真的说出那个目的时我却难以再淡定了,她竟然说三天之后我会独自上京。这本不是什么坏事,也正中我的下怀,可我却是以马家千金身份嫁给皇太孙。
圣旨在一月前就已经颁发下来了,白天京城的人到了,是来护送我上京的。
我没法再沉默:“马夫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妇人脸上明显一惊,随后又企图掩饰:“恩惠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呢,怎么叫自己娘是夫人的?”我没心思再与她周旋,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冷声而道:“你我都清楚,我并非你们的女儿马恩惠,我不管你们的女儿如今在哪还是发生了什么事,今天你必须得把话给我说清楚。”
马夫人眯了眯眼,眸光里的柔和渐渐淡去,在我以为她要对我吐露实情时却听她扬声而喊:“来人!”我心头一震,下一瞬门从外面被推开,几名丫鬟走了进来,除去小月其余的我都不认识,马夫人平静的声音幽幽缓缓传来:“你们小姐还有三日就要上京入宫了,这三日你们需寸步不离小姐身边,以此门为界,若有任何差池,不光是你们的脑袋,整个马府连带你们的九族都会问罪。”
侍女们一听都纷纷跪下,表情诚惶诚恐地连声应是。
我惊愕地看着马夫人起身朝门处走,“你……”只吐出一字就被她头也不回地截断:“恩惠,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道理相信你会懂,这世上有很多事都是没有原因可究的。”
看着那身影消失在门后,我的心沉到了谷底。很显然,这马家必然是要将我当作他们女儿的替代品了,也或者,根本就没有马恩惠这个人,只是杜撰出来的?可转念一想觉得不对,马恩惠定有其人。因为既是被宫中选为了皇太孙的妃子,那么必然要查明出处,别说马恩惠,就连马家上下祖宗都肯定要查,又怎可能杜撰出一个人来呢?
可究竟为什么让马家上下不惜瞒天过海而干下这种欺君大罪?是马小姐心有所属不愿嫁进宫中?还是马小姐真有疾患不能嫁?关键是,为什么是我?
明明最后的印象是……我看到散架的马车,横倒的尸体,然后被人从后偷袭给击晕了,怎么就在清醒后一切都变了?
无人来为我解惑!
相反的我被禁锢了自由,马夫人没有再出现,但她的话却有着威慑。丫鬟们当真与我寸步不离,但凡我想走出门去,就有两人跪在门前,大有我如果要出去便从她们身上踩出去意思。不止白天,连夜里都是轮流看守我的。
我没有徒作抵抗,眼下的形势即便是我使用计谋出了这扇门也出不去这马家,出了马家也出不了城,所以只有静待时机到来。
三日后,我被送出了马家。
第134章 醉生梦死
做戏做全套,那日离开马家时,马家夫妇对我是一脸的依依不舍,马大人百般叮嘱我入了皇宫应当如何如何,马夫人甚至还低声抽泣拽着我的手不放,若非我脑子还清醒,可能真以为自己是他们的女儿了。
可就在我转身要登上马车时却听见马夫人压低声到我耳边低语:“如果不想那夜与你同行的人有事,上京途中就请不要节外生枝了。”
我浑身一震,转过眸瞪向她,“他在哪?”
马夫人依旧用温和的眼神看我,像真的看待自己女儿般,但只要细心看便能发觉她的眼睛里没有一点温度,甚至还有一丝冷意。我真不明白他们的心思,是他们将我抓来扮成他们的女儿出嫁,甚至还以朱高煦为要挟,不让我在路上出逃。
只听她说:“这是你的命,不要顽抗,否则有很多人会因你而遭殃。除了随你而行的这许多人,小月,我,还有你爹,以及你的那位同伴,都会牵连。”
双拳紧握,指甲抠进了肉里,狠狠地盯着她,真恨不得这时掐住她的喉咙质问这到底是为什么,可最终我只是淡淡回了句:“娘,我知道了。”
抬脚登上马车放下布帘,血气翻涌,我的嘴里有一股甜腥味,强忍住呕吐而生生咽下。
朱高煦在他们手上!
打从醒来我就一直在暗中观察,没有任何人曾提到过一点关于那晚的事,朱高煦的生死不得而知。满心焦愁与难过却只能隐忍着,哪想会在离开马家之际听见他的消息。
他们是算到我会在上京途中想法逃走,所以捏住我的软肋来要挟。但假如朱高煦当真在他们手上,我没法拿他性命来赌,而且回思那晚经历,朱高煦是真的很有可能被抓的。这件事无论真假,我都不能罔顾他性命而自己逃生,只能咬牙决定等去到京城再作打算。
小月是陪嫁丫鬟,与我同乘一马车。她跟我说着这一路的行程大约只需两日,等到了京城会先进一座别院学习宫规,择吉日入宫与皇太孙大婚。
她又说会陪我进宫伺候我,让我放宽心等待大婚之日到来。
我并不太想搭理她,她应该就是马家安在我身边的眼线,为的是可随时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