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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莫氏二品诰命夫人,赐黄金千两,云锦百匹,如意一对。将此通谕知之。钦此。”
穆清与宋修远行了礼,恭恭敬敬地从孔荃手中接过犀牛角为轴的诰书官印。孔荃身后的小内侍们又将一应的赏赐抬入屋内。
宋修远自黄门监孔荃甫一入府,便时时用眼角余风关照穆清。
从前他虽为三品云麾将军,但是夏朝给穆清的身份却始终只是侯府冢妇。
他思忖着穆清是郡王之女,打小便应是娇养着的,定然不屑于侯府夫人的地位,此番受了册封阖该雀跃欢欣,可宋修远瞧在眼里,即便是从孔荃手中接过诰书命服的时候,穆清那漂亮清丽的眼眸都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莫非他做得还不够好?
穆清命府内仆役将一众赏赐备册存好,将命服递给海棠,自己抱起她与宋修远二人的诰书官印等物,转身便对上了宋修远粘人的目光。
“缘何一直瞧着我?”
“夫人面色不豫,可是嫌我不能许给夫人更多的封赏?”
穆清瞪大了眸子,觉得宋修远问得奇怪,想了想,摇了摇头,应道:“这些封赏皆是你在沙场上九死一生换回的,说句大不敬的话,再多的封赏皆换不回一人的康健与性命。这些拼着命换回的荣华富贵。。。。。。委实沉重了些,怎会不够。”
穆清停下,抬眸偷觑宋修远的神色,见他并无不喜,便缓缓续道,“至于我的诰命,则全赖于你的赫赫军功,同那些封赏一般。。。。。。若真是拿命换的,不要也罢。”
她本就不看重这些虚名,又怎会让宋修远为了给自己赚一个劳什子的诰命头衔而跑去沙场拼杀?
望着怀里的诰书,穆清无端地叹了口气。
原来一个女子的荣华富贵,诰命封赏,全仰仗于一个男子身上。思及此,穆清蓦然又觉得悲凉。
宋修远的目光仍黏在穆清身上。收了思绪,穆清微微欠身,将手中的东西抱去了东苑书房。
宋修远默默望着穆清袅袅娜娜的背影,忽而便释然了。
他早就发觉穆清与寻常的京中贵女不同,怎今日一遇封赏便忘了呢?
至于她适才的一番言语,可是意味着她已将他的康健性命放在了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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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上元佳节,念及雁门事了,凉国皇子不日便将离京返国,明安帝便在麟德殿宴请文武百官,以此为申屠骁践行。薛后则在昭庆殿为诰命三品以上的女眷设席。
穆清顶着二品诰命夫人的身份,这些宫宴自然免不了。
想着自己的酒量与偃月行宫的经历,穆清心有戚戚焉,耷着脸随宋修远入了宫,又被宫人一路领到了昭庆殿。
穆清瞧着昭庆殿中的往来人物,心底忽而发笑。无怪乎面前的诸多女眷如此面善,半年前的中秋宴上她见到的,同今日所见的,皆是同一拨人。
翻云覆雨掌控这天下苍生的,便是这些女眷府中的男人,半年前是,半年后是,往后的数年,亦是他们。
“莫夫人的气色,瞧着比半年前好上许多。”穆清沉浸在遐思之中,不妨被这软糯糯的女声激醒。循声望去,见那声音的主人正是坐于薛后下首处的东宫太子妃周墨。
穆清回以一笑,起身应道:“殿下谬赞。穆清身子薄弱,是以初入此地时颇有些水土不调,幸得郢城风物上佳,是个养人的好所在。”
比之中秋夜宴,今日是正儿八经的宫宴,又有薛后主持筵席,是以穆清倒也不怕周墨刻意刁钻。
周墨今日的心情似是上佳,闻言浅笑,只是穆清方落座时,又听到那道甜糯的声音缓缓道:“看来镇威侯府亦是养人的好所在。”言罢,举杯与穆清相邀。
穆清心底微哂,亦端了面前的酒盏,“多谢殿下相邀。”举杯一饮而尽。
所幸比起邀月酌,昭庆殿中备下的酒清淡温和,不至于令她一杯便醉。
。。。。。。
戌时过半,昭庆殿内的筵席已撤去,各府女眷在薛后与周墨的照应下,四下闲坐,或静静吃茶,或窃窃交谈,聊以打发时间。
这时薛后派去麟德殿的小内侍跑了回来,躬身附在薛后耳侧说着什么。穆清描摹着薛后的神色,猜想距麟德殿那处筵罢还有些时辰,便悄声从昭庆殿中退了出来。
胸口有股酒气闷着,令她难耐。
只是还未出得殿门,穆清便听见身后一阵衣料窸窣之声:“姐姐慢些走。”
后头的柳微瑕见穆清果真缓了步子,喘了口气,行至穆清身侧:“姐姐可也是嫌宫宴无趣,出去透气儿?不若我二人一齐走。”
借着殿内的灯火,穆清看着柳微瑕微红的面庞,笑道:“走吧,我方才饮了酒,正想去吹吹冷风。”
昭庆殿与麟德殿毗邻而建,出了殿门不远便是千步廊,透过曲曲折折的千步廊,还能望见粼粼的太液池。上元节正是一个月中月色最美的日子,玉盘似的明月映在太液池上,照亮了浮在湖上的一层薄雾,朦胧之间竟有身处仙境之感,倒也美极。
穆清只见过白日里的太液池,此番贪恋面前绝妙的夜景,便牵着柳微瑕往千步廊行去。
“姐姐你瞧,”柳微瑕指着千步廊内的一道身影,轻声笑道,“这太液池果真好风景,来此处赏景的不止你我二人呢。”
待走近了些,穆清看清了廊下男人的背影,心中大叹不好,扯着柳微瑕便往回走。
那站于廊下的男子身形魁梧,服饰奇异,不是凉国人便是夜探皇宫的刺客。但无论他是何种身份,于穆清柳微瑕两个薄弱女子而言,皆不适宜照面。且宋修远曾提点她道,凉国皇子申屠骁此人虽面目爽朗,但剖开来内里尽是些黑的。凉国的诸多战术,均由他所出。
若面前衣饰奇怪的男人真是申屠骁,便更要尽快脱身。
“两位宫娥姐姐也是来赏景的?”
尚未往回迈开半步,背后便传来了一道豪爽的男子声音。
被发觉了!
穆清闭了眼,正思量着与柳微瑕一齐跑回昭庆殿的可行性时,又一道凌冽的男声响起。
“申屠兄出来的时辰已久,可愿随我回殿?”
这声音。。。。。。好生的熟悉,柳微瑕心底叹道,谈吐间颇有些像阿瑾。
穆清辨出了这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是谁,身形一僵,不及有所反应,那凌冽男声提声问道:“这二位是何人?”
柳微瑕心道左右逃不开了,便豁出去转回身见礼。一旁的穆清想将柳微瑕拉回,却已来不及了。感到柳微瑕的手一下子抓紧了自己,穆清知晓她已同姜怀瑾照了面。
穆清亦敛衣回身,抬眸。柳微瑕正死死盯着千步廊内的姜怀瑾,而姜怀瑾素来静如止水的眸子里亦闪过一丝慌神。
静静站于姜怀瑾身侧的申屠骁瞧着面前沉默不言的三人,神情古怪。
穆清来回瞧着二人,觉得这般僵着亦是尴尬,心底一横,欠身行礼道:“见过二位殿下。”
☆、求娶
清脆的嗓音贯耳而过,申屠骁这才仔细打量起面前开口说话的这位女子。
穆清今日着了二品命妇的钿钗礼衣,宽大庄重的衣袍衬得整张脸端庄贵气,美艳却不失大方。申屠骁不辨夏国的仪礼服制,方才看着她与柳微瑕的背影,只以为是哪个宫中的宫人,现下仔细端详了一番,只觉面前的两位女子衣饰华美,与他近几日见过的宫娥皆是不同,且此处离昭庆殿不远,方才了悟这二位应是赴宴的京中贵女。
“夫人无需多礼。”姜怀瑾应道,双眸仍落在柳微瑕身上。柳微瑕却回过神来,垂下眸子,不再看着姜怀瑾,向面前的两人微微欠身。
穆清依言站直身子后,申屠骁盯着穆清,面上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惊艳贪慕之色。
“叨扰二位殿下雅兴,是我二人的不是。妾这便同妹妹告退了。”身前还戳着一个申屠骁,穆清知晓眼下绝非解释夏瑾身份的好地方,拉着柳微瑕行礼,欲回昭庆殿。
“哪里的话,方才将二位娘子当作普通宫人,理应由小王向你们赔不是才是。”申屠骁笑道,剑眉飞扬入鬓,细长的眼里无端俾睨出一股子不羁与轻狂来来。
穆清闻言顺势抬眸瞧了一眼申屠骁。方才她的注意一直放在姜怀瑾与柳微瑕二人身上,此时才真正瞧清楚了申屠骁的眉眼,被他眸子里的狂放刺得心底微乱,遂敛下眸子,轻声应道:“不敢。”
复又行了礼,拉着柳微瑕往昭庆殿行去。
“这二位娘子是何处的贵人?”想着二人远去的背影,申屠骁开口问道。
姜怀瑾早已恢复了神情,敛了心绪,淡淡回道:“那位貌美夫人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