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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水谣-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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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先生,我感念你医好了我的身子,只是旁的,无需你多言。方才所言,先生说过便忘吧。”说完,穆清狠狠甩上了门,只剩陆离呆立于屋前。 
  镇威侯府上的小夫人,蜀国的穆清公主,竟丝毫不顾礼仪,直接将他轰出了屋。 
  陆离抬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襟,明明才被侯夫人轰了出来,他却不觉得难堪。卸下方才面对穆清的拘礼恭谨之态,信步出了侯府,嘴角竟浅浅噙着笑。 
  宋修远,你这个夫人,倒是很有意思。 
  ***************
  穆清将陆离赶出去后,心中觉得十分快意,想到自己关上门前陆离看似呆滞的神情,便不自觉轻笑出声。 
  许是大病初愈的缘故,心底比往常更多愁善感些。穆清笑着笑着,心底又莫名浮上一股酸涩。 
  这样的日子,明明无趣至极。
  仅仅只是耍小性子轰个人,她竟也能乐小半天。从前遇到这样的人,哪是仅仅被她轰出门便可作罢的?从前的日子,哪需要她日日拘着礼,谨小慎微地拿捏旁人的心思? 
  她只不过是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的小丫头罢了。 
  即便是初入蜀国王廷之时,她也只想日后能够安安稳稳在夏国郢城里过日子。但是蜀国王廷里所见所闻的,又不断让她感到害怕。待她渐渐被那些虚浮的人心所浸润,她又被塞给了夏国的镇威侯,就这么懵懵懂懂地到了全然陌生的夏都郢城。 
  她一直在想,夏国的人,会不会比蜀国王廷里的人更可怕? 
  她用谨小慎微的外表将自己伪装起来,不断掂量揣测着身边人的心思,所求不过一个安身之所。她原以为她能够做好,可她本就没有什么叵测心机,即使是一个毫无干系的东宫太子妃,就能随意在众人面前设计欺负她;即使只是一个小小的陆离,虽言不及义,却殊途同归,也能看出她内里的思虑。 
  穆清有时候十分想念从前那些可以大肆哭笑的日子,那样的日子,比之当下,恍若隔世。

  ☆、旌旗

  十月十七夜,宋修远率军回了京畿,驻军于郢城外两百里的建章营。穆清在府内盯着还未送到夏瑾手上的玉梳愁了一晚上。 
  十月十八日卯时初,趁着天色未亮,穆清命青衣守在东苑,自己带着青衿悄悄出了侯府。 
  西市是整座郢城最热闹最繁华的所在,酒家商铺鳞次栉比,相比之下泉茂酒肆所在的陌柳巷却显得清净安宁。
  从郢城东北的镇威侯府过去,约莫大半个时辰便到了陌柳巷。穆清吩咐青衿在酒肆外守着马车,从马车上寻出一件鸦青纹银斗篷罩在身上,又将斗篷上的兜帽又往头上掩了掩,便下了马车,径直站在酒肆门前打量着。 
  还未到辰时,秋日的朝阳淡淡地打在整座郢城之上,照得所有人身上都发着些清光。泉茂酒肆铺面小,若未关上后门,站在铺前一眼便可望到堂后的小院与天井。
  穆清见到夏瑾的时候,夏瑾正背对着她,在酒肆的院子里照看堆在庑廊下的几个酒坛子,秋阳就这么淡淡地照在夏瑾降红的袍子上,泛着些清凌凌的金光;一头黑发半散,余下的在头顶用一支墨玉簪子挽成一个髻,正是富贵商贾的打扮。 
  蹲在酒肆门前的小厮正捧着瓷碗吃着早食,见穆清站于铺前向内望着,一时连饭食都顾不得吃,将瓷碗往门后一搁,笑着到穆清面前招徕生意:“这位夫人可是要什么酒?莫看咱这铺子小,卖的酒可都是上品佳酿。邀月酌您可听说了吧?东宫的那位喝了都称好。如今市面上的邀月酌皆是效仿之作,唯独这泉茂酒肆的酒方子最是正宗。”
  穆清听着小厮扯皮,好不容易逮到一个空闲,笑道:“客气了,我不买酒。劳烦通报夏瑾先生一声,就道瑕娘子托她远房姊姊传个话。”
  这小厮在泉茂酒肆内做活将近两年,从未听说瑕娘子有个远房姊姊。听了穆清的话,心中好奇,便抬眼打量起眼前这个披着斗篷的女子。见了穆清的模样,恍然间觉得眼前这位夫人,虽用兜帽遮了大半张脸,神色讳莫,五官亦瞧不大真切,但通身的气派却是这身灰暗衣袍如何也挡不住的,与他平日所见的婆娘很是不同,反倒与瑕娘子相近。如此心下便信了穆清的混话,领着穆清进了铺子,自个儿走到院中同夏瑾通报了声。
  穆清取下兜帽,好奇地打量着屋内的装扮;透过浓浓的酒香,她看到夏瑾听了小厮的话,转身向堂屋走来。
  丰神俊朗,芝兰玉树。这便是面对这个男人时穆清脑中唯一的评价。夏瑾的每个动作每个姿态,都透着一股坦荡风度,并着一抹隐隐的霸气。
  只是夏瑾那张脸,却又让她觉得面善。 
  夏瑾见到穆清时,神情一滞,随即又恢复如常,趁着穆清还未开口,笑吟吟道:“又见面了,镇威侯夫人。” 
  见过穆清的人本就在少数,只不过穆清公主眉心花钿似的朱砂同她风流媚骨的名声一般,早已为天下人道,是以穆清今日出门时特意用额心坠遮了眉间的那粒朱砂。按理,夏瑾不该知晓她是谁。 
  只是她很快又想起四个月前于清宁宫外遇见的那个男子——陛下的第四个皇子,姜怀瑾。 
  面前男子的音容笑貌,分明与那日宫中所见的四皇子毫无二致。
  明明同柳微瑕一道开酒肆的是夏瑾,明明她吩咐小厮通报的是夏瑾,怎么就出来了个四皇子? 
  “你……就是夏瑾?”穆清出口问道,惊讶太过,一时不知该如何见礼。 
  “不错。”夏瑾笑看着她,目光坦然。 
  “我如何信你?”世间容貌相仿者,大抵都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子。穆清不曾听闻四皇子是双生子,且从他方才得言语中,穆清已能确信眼前这位便是四皇子姜怀瑾。
  但凡事与皇族沾了边,总会变得错综复杂。
  姜怀瑾与夏瑾是否为同一人,穆清心中终究还是起了疑惑。
  姜怀瑾了然穆清对他的怀疑,也不恼,领着穆清进了小院,见小厮正在外头招呼买主,遂正色道:“夫人现下所在的这家酒肆,是我同柳微瑕名下的产业。柳微瑕是柳太尉府上的千金小姐,她每隔七八日便要来送酒方子;只如今,她已三十七日未现身,我猜想夫人今日来此,定与她相关。” 
  眼前人神色一片真挚,言语得体,亦不像胡诌之语。穆清猜想这“夏瑾”多半是四皇子在民间所用之名。
  虽已信了夏瑾便是姜怀瑾,姜怀瑾便是夏瑾,只是姜怀瑾怎么就成了夏瑾,还同柳微瑕一道开了酒肆? 
  但是有些事情,多说多错。纵然好奇,既然四皇子不说,穆清亦不便多问。
  收回心思,穆清从怀中拿出柳微瑕的发梳,解释道:“先前中秋宴上发生了一些事,柳娘子恐回府后陆夫人不肯再放她出来,便托妾将这玉梳转交于殿下。”
  姜怀瑾接过发梳,眼底浮现出一抹欣喜,问道:“她可还同夫人说了什么?”
  穆清摇了摇头:“她只怕殿下没有她的酒方子心急,这才托妾来传信。又道殿下见了这发梳便什么都知晓了。”
  “如此,有劳夫人。”
  穆清见姜怀瑾神色讳莫,方才的欣喜已然消褪,又想起离中秋宴已过了两月,心中无奈,欠身赔礼道:“今日听殿下所言,只怕她果真被拘在府里了。妾前阵子身子不大好,实在没力气出府,却无端叫殿下苦等了这般多的时日,还望殿下海涵。” 
  姜怀瑾微微摩挲着发梳上的木槿棱花暗纹,道:“夫人不必多礼。我还想问夫人讨个人情,柳娘子性子良善纯真,暂且不要让她知晓我是姜怀瑾。皇城之外,也请夫人莫要多礼,我还想继续在这儿做生意呢。” 
  穆清抬头,瞧姜怀瑾神色磊落,微加思索,道:“好。”
  想到姜怀瑾同柳微瑕,两个身份尊贵的人物,皆用心掩了自个儿身份,跑来西市开酒肆,穆清觉得好笑又疑惑。 
  夏瑾瞧见穆清眸子里的清光,一时无言。
  四周静谧,只有铺内的小厮不停地转身,偷瞄着院内的情形。
  姜怀瑾遂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道:“夫人既然来了,何不赏脸喝口薄酒?” 
  穆清自知酒量浅薄,又有月前中秋宴上被人戏耍喝酒至病了大半个月的经历,哪还敢独自在外沾酒,忙道:“多谢殿……夏先生。”想着出府也有些时辰了,又道:“玉梳既已送到,穆清这便回去了。” 
  夏瑾自然不知道穆清内心的弯弯道道,只是猜以柳微瑕的性子,中秋宴上只怕灌了她不少酒,将她灌怕了,遂笑道:“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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