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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节?”苏轻鸢问。
陆离点了点头:“那就灯节。”
苏轻鸢心里有数了。
灯节前后,落云城的援军应该就能到了。
到时候,少不得又是一番恶战,也不知要打多久。
这几日,朝中百官议论得最多的是民心——京城百姓已经渐渐地有些躁动不安,若是再这样持续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出现举家逃难冲击城门的事了。
到那时候,护城军里外不是人,处境就会更加被动。
这些都是需要操心的事,然而苏轻鸢的心里其实想不出什么法子来,每日里只听着陆离同朝臣们吵吵嚷嚷说来说去,倒也涨了不少见识。
回宫之后才知道,段然已经陪着和靖公主在芳华宫等着了。
陆离正要回避,段然已经笑呵呵地道:“你不用装了!你们两个那点偷偷摸摸的事,我早就跟和靖说了,你们打量能瞒得过谁呢?”
陆离的脸色沉了一沉,忽然冷笑道:“偷偷摸摸的事,朕只做过一件;倒是你自己……”
“别别别,皇上,您老人家嘴下留情——嘴下留情!”段然立刻就慌了。
苏轻鸢在软榻上坐了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调皮地向和靖公主眨了眨眼睛。
和靖公主勉强一笑,眼圈忽然红了。
苏轻鸢向她招了招手,拉她在身旁坐下,笑问:“眼睛怎么肿了?段然那小子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帮你出气!”
和靖公主摇头,擦泪道:“若是我早几天回去,哥哥就不会丢下我了。”
段然听见这句话,立刻奔了过来:“若是你早几天回去,你就要永远丢下我了!”
和靖公主勉强一笑,眼泪“吧嗒”一下掉了下来。
陆离沉声道:“你不过是秦皎留在这里掩人耳目的幌子罢了,你如何知道他一定不会丢下你?”
和靖公主无言以对。
苏轻鸢叹道:“今后若是两国交好也罢了,就当三皇子是一时糊涂,我南越也不会放在心上。只是——”
和靖公主哭着接道:“若是两国当真起了战事,和靖自知必死……”
“死什么死!”苏轻鸢在她手上拍了一把,“战端又不是你挑起来的,我们杀你做什么?”
和靖公主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她。
陆离想了一想,沉声道:“三皇子虽已离京,公主和随行武士却还在。如今说‘北燕使团擅自离京’,怕还为时尚早。”
和靖公主擦擦眼角,低声道:“使团不告而别,是两国邦交之大忌。此事是北燕理亏,按照惯例,南越可以杀人质、可以兴兵讨伐——和靖都明白的。”
苏轻鸢抬头与陆离对视一眼,笑道:“所以,这一次的事,不是‘使团不告而别’,而是‘北燕三皇子脱离使团叛逃离京’。”
和靖公主听得有些迷糊。
段然用力拍了一下巴掌:“好主意!小鸢儿,你真够意思!”
“嗯哼!”陆离重重地咳了一声。
段然立刻狗腿地跑了过去,“嘿嘿”地笑着:“当然了,夫唱妇随,小鸢儿那么够意思,肯定是皇上授意的嘛!长离兄,今后我段某人替你当牛做马,上刀山下火海绝无怨言!”
陆离斜着眼角瞅了他一眼:“哦?那好极了。朕正打算修书一封送给北燕国主去,不如你当这个信使如何?”
“不是……长离,这城墙外面围得跟铁桶似的,你让我去北燕送信,不如直接让我去送死啊!”段然吓得脸都白了。
苏轻鸢撇了撇嘴:“刚刚还说‘上刀山下火海绝无怨言’呢!原来段公子的胆识也不过如此——程耀之一个书生都敢做的事,你却不敢。”
此话一出,两个男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苏轻鸢转了转眼珠,避开陆离愤怒的目光,有些心虚。
段然发现了巧处,忙在旁煽风点火:“是啊是啊,程耀之那是真的剑胆琴心,天上少有地下无双的一个风流人物,也难怪小鸢儿对他另眼相看……”
苏轻鸢左手握拳,右手推过去用力一握,骨节发出“啪、啪”两声清响。
段然打了个哆嗦,藏到了陆离的身后:“太可怕了,你家母老虎要打人!”
陆离立时心情大好,随手把段然拎了出来丢到苏轻鸢的面前:“打,使劲打!打扁他!”
段然转了转眼珠,“哧溜”一声躲到了和靖公主的身后。
苏轻鸢摊开双手,无奈地道:“完了,打不到了,人家现在也是有人罩着的了!”
段然得意地晃了晃肩,冷不防和靖公主伸手往后一拍,不偏不倚地招呼在了他的脑袋上。
“喂,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段然委屈得都快哭了。
和靖公主眨眨眼睛,向苏轻鸢笑道:“我替娘娘打过了。”
苏轻鸢和陆离相视一笑,心情大好。
段然捂着脑袋,一脸哀怨。
直到小路子来报说是毓秀宫贵妃有请,陆离才皱了皱眉头,回到了正题:“既然段兄不肯去送信,朕只好坐等北燕挥师南下了!”
和靖公主忙道:“北燕使团可以用白雕传信,比信鸽还好用!今早我看见驿馆里还有两只白雕,想来应当不必派人往北边去的!”
“哦?那就好办了。”陆离若有所思。
“你真的要写信给北燕国主?”苏轻鸢问。
陆离点点头:“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北燕三皇子贪玩独自出城狩猎未归,总比北燕使团背信弃义不辞而别失礼于友邦的好。”
苏轻鸢点了点头:“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你最好顺便向北燕国主讨个宝贝来,两国之间以后还能好说话一些。”
陆离向和靖公主看了一眼,笑道:“那是自然的。”
段然警惕地张开双臂,把和靖公主遮到了身后:“喂,公主的事,我自己写信求我岳父,不用你帮这个忙!”
“噗哈哈——”苏轻鸢没形象地大笑起来。
和靖公主的脸红得都要滴血了。
陆离夸张地叹了一口气:“两国之间隔着千山万水,一辈子也见不到两次面,北燕国主如何敢把女儿嫁给你这样一个不靠谱的东西?我看呐,我还是在京城的才俊之中替和靖公主另择佳偶吧!”
“长离——”段然跑过去扯着陆离的衣袖,小腔调那叫一个哀怨。
苏轻鸢一边揉肚子一边笑得不可自抑,就连和靖公主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段然终于醒过神来,这才知道陆离是在耍他。
不过,只要能讨到媳妇儿,被耍一两回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算了,他心情好,他忍!
事情已经解决,皆大欢喜,段然也就兴冲冲地拉着和靖公主告辞了。
等两人走远,苏轻鸢立刻板起了面孔:“刚才小路子说什么?毓秀宫?”
陆离扯了扯唇角:“静敏她……她这一病折腾得不轻,好容易醒了,于情于理我都该过去看看。”
“哟,那您就去啊!脸红什么呐?磕巴什么呐?”苏轻鸢阴阳怪气地嘲讽道。
陆离无奈地牵起了她的手:“念姑姑多半在毓秀宫,咱们总不能坐视不理。你陪朕一起去,看看她在搞什么花样!”
苏轻鸢点点头,顺便甩开了他的手。
到了毓秀宫,照例是小宫女们热情地迎着,将二人带到了静敏郡主的寝殿。
这一次苏轻鸢倒是没有被忽略掉,小宫女们围着她殷勤地端茶倒水,侍奉得十分周到。
静敏郡主似乎确实病了,脸瘦了一圈,瞧上去楚楚可怜的。
苏轻鸢同她说了几句话就倦了,开始漫无目的地四处乱看。
陆离一时却走不了,因为静敏郡主抱着他的胳膊,说什么也不肯放。
一个伶俐的小宫女走了过来,屈膝行礼:“太后可是累了?这屋子里药气重,请太后到偏殿稍事休息。”
这是极不合规矩的,但那小宫女说出来极其自然,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放肆的话。
苏轻鸢点了点头:“那就走吧。”
陆离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
苏轻鸢勾起唇角,冷冷一笑。
偏殿之中,果然有人在等着她。
苏轻鸢打发走了小宫女们,缓步走了进去:“你果然在这里,还要故意害静敏生病,不怕他叫人来抓你?”
念姑姑不屑地冷笑了一声:“他不敢的。他若是抓了我,那个丫头必死无疑。”
“好好的,你又折磨静敏干什么呢?”苏轻鸢漫不经心地问。
念姑姑拨弄着炉子里的火,淡淡道:“一方面是要提醒你,我一直在;另一方面嘛,近来闲得发闷,练一练手,免得生疏了。”
“原来你也挺无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