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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均低下头去,有些难堪。
顾远风冷着脸,目光在这些人身上一一扫过,见到几张熟面孔,不由冷笑:“前几日李大人、周大人、黄大人都曾在本官面前推荐你们,没想到他们口中德才兼备的门生竟是这般不堪,真让本官大开眼界!”
几人原本心里还存着侥幸,希望顾远风不会认出他们,现在被点了名,全都一脸死灰,苦哈哈的道歉:“太傅大人,方才是我等酒后胡言,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你们编排的是我,与太傅大人道歉有什么用?”苏梨轻巧的开口,让众人回到事实本身:“陛下去年已封了我做县主,我便已是朝廷命官,诸位可知污蔑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说到这里,苏梨的表情变得冷肃,一身威压沉沉的铺开。
她上过战场,又得陆戟言传身教,有意吓人时,可学得陆戟气势三分,自是吓得几人冷汗淋漓。
今日被撞破,他们别说自己的仕途,会不会受牢狱之灾都说不定。
知道坏事了,最开始开口那人能屈能伸,主动服软:“我等自知失言有罪,苏县主大人有大量,还请苏县主指条明路,我等要如何做才能让苏县主消气。”
“你们坐着,我还干巴巴的站着,这便是你们赔罪的诚意?”
苏梨幽幽的问,众人连忙起身,有机灵点的,还撸起袖子擦了擦凳子。
苏梨走过去坐下,刚要开口,不期然听见赵寒灼冷声命令:“跪下!”
这人平时冷着个脸就够吓人了,这会儿绷着脸煞气十足的命令更是叫人不敢不从。
几人立刻跪在苏梨面前,顾远风和赵寒灼没坐下,就这么站在苏梨身后,活脱脱两座坚定不移的靠山。
“县主恕罪!”
几人齐声高呼,这会儿也顾不上考虑向一个女子下跪丢不丢脸的事了。
“按照远昭律例,污蔑朝廷命官者,当拔了舌头,贬为官奴!”
赵寒灼的语气平淡不惊,却像是直接给众人判了刑。
他可是大理寺少卿啊,拔这几个人的舌头又不是什么难事。
几人吓得脸色惨白,悔不当初,苏梨这才有机会开口:“诸位不要害怕,都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能拔你们几人的舌头,却拔不了天下人的舌头,诸位不妨想想有什么办法能让这谣言不攻自破,还我清誉,也好戴罪立功。”
一听事情还有转机,几人顿时两眼放光,看苏梨的眼神跟看救世主一样。
“县主大人宽宏大量,胸襟非同一般,我可以写一篇文颂扬县主大人,然后复印命小厮张贴在各处,好让大家都知道县主的好!”
有人积极争取表现,其他人自然不甘落后,连忙跟着开口:“我家是开戏班子的,我可以让我家的当家花旦给县主写个戏本子,帮县主还原当年的真相,便不会再有人误会县主了!”
“还有我……”
“……”
苏梨撑着脑袋听着他们出谋划策,不发一言,等所有人说完以后,掀眸问了一句:“方才是谁说在庆功宴上看见我被镇边将军和逍遥侯当众打脸的?”
第143章 想护她一世无忧
那几个人被苏梨唬住,哆哆嗦嗦说了实情。
原来自庆功宴以后,苏梨脚踩两只船嫁不出去的事已经在京都传开了,除了这些还有几年前的旧事。
苏梨得的赏赐越多,旁人揣测的恶意就更深,虽然没愁,但就是出于人性本能的见不得她好。
苏梨对出现这样的局面没有太大的意外,人嘛,就是这样,总要说点是非来充实自己平淡无奇的生活。
苏梨许了那几个人之前说的法子便起身走了,顾远风和赵寒灼跟出来,脸上的表情依然不怎么好,但两个大男人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苏梨。
“过几日等铺子开起来,没这么忙了,我在府上设宴请先生吃饭,也没外人,赵大人若是不嫌弃也来坐坐吧。”
苏梨语气轻快的说,好像刚刚被人误会讽刺的人不是她。
她如此豁达,倒是叫旁人不好再多说什么,反而让她下不来台。
除了酒楼,苏梨便和他们分开,自行回家。
“阿梨很坚韧。”
赵寒灼说,他见过的人不少,但像苏梨这样的还是独一个。
“再坚韧也还是会受伤。”
顾远风回了一句,脸绷得死死的,把刚刚那几个人的名字又在心里滚了一遍。
身为男人,不思家国大业,反倒在背后说人是非,绝对不能录取为官。
上了车,苏梨松了口气,放松身体倚靠在马车壁上,有点胸闷。
她的豁达是装出来的,到底还是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刚刚只是七八个人这么说她,她其实已经有了很难受的反应,若是人多了该怎么办?如果只是她自己一个人面对这些流言蜚语,她会控制不住的哭起来吗?
那样岂不是太丢脸了?
苏梨想着抬手捂住眼睛,她知道自己心里有问题的,和那些上了战场经历了腥风血雨就性情大变的将士有些类似。
会怕见生人,怕出门。
当初带着陆湛回京,她给自己的理由是为了陆戟,后来四处奔波,又是为了边关的三万将士。
现在去开铺子,是因为她立了军令状,做不好就提头去见楚凌昭。
她一直都在逼自己直面当年那件事,留下的阴影,但这么久过去,她隐隐觉得好像把自己逼进了一个死胡同里。
她看上去好像已经完全好了,但实际上变得越来越糟糕。
想的越多,脑袋渐渐疼起来,苏梨揉着太阳穴,马车忽的颠了一下,苏梨毫无防备,一头撞在马车壁上。
“怎么回事?”
苏梨低声问,车夫停下,下车查看了一番回话:“不知是哪家的孩子顽皮往地上丢了个石块,姑娘没磕着吧?”
苏梨掀开帘子往四周看看,天色渐晚,街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了,在马车后面的路边有一个小石块,看上去没有太多异常。
苏梨正要放下帘子,忽的看见不远处的小巷子里蹲着几个人,那几个人衣着褴褛,面前放着破碗,分明是乞讨的样子,藏在蓬乱头发下的眼睛却一点都不卑微。
苏梨拿了一锭碎银给车夫:“去问问他们是哪里的人,要不要找活干。”
车夫拿着碎银过去,银子不算很多,但也算得上是大手笔,但那些人见了也没有太大的反应,车夫和他们说了几句话就回来了。
“姑娘,他们脾气不好,不愿意多说,但听口音像是从边关来的。”
边关来的。
苏梨琢磨着这四个字,不知是不是心理影响,再看那些人时,她总觉得那些人身上蒙着一层黑压压的死气,像是从边关那座充满无数亡灵的城池带来的。
“回去吧。”
苏梨放下帘子,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回到县主府天差不多黑了,苏梨先去看了孙耀,他胳膊上的纱布换了好几茬,脸上有伤,应该是回来以后又发过两回疯,苏梨进去的时候他被捆在床上正哼哼的怒吼着发疯,额头和脖子青筋暴起,眼睛也一片血红。
看见苏梨进屋,他挣扎得更凶,恨不得能挣断绳子蹦起来咬苏梨一口似的。
“天气越发热了,尸体放不了多久,再过两日宜下葬,我会给她订口好棺木,你若是想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一辈子也无妨,左右这辈子她已含恨而终,下辈子不会再与你有什么瓜葛。”
说完,苏梨也没管孙耀什么反应,转身准备回自己房间休息,远远地却看见自己房间门大开着,门口还站了个人,门神似的立在那儿。
苏梨快步走过去,走得近些看清杵在门口的人是张五,屋里还坐着一个人,那人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身上披着一床青丝缎面的被子,跟尊等着供奉的神像似的,不是楚怀安还能有谁?
“苏姑娘。”
张五先打招呼,拱着手冲苏梨行了一礼,他的脸还肿着,说出来的话都嘟嘟囔囔跟含了东西在嘴里似的。
“我跟管家打过招呼了,他没给你安排活计吗?”
“没有,管家说府上人够多了,用不着我。”张五老实回答,他身上有种‘不吃嗟来之食’的气质,苏梨也不想上了他的自尊,问了一句:“你会做什么?”
张五犹豫了一下:“我感觉我应该会一点木刻。”
楚怀安跟张五大眼瞪小眼许久了,苏梨回来以后又只跟张五说话,他气得要炸,当即嗤笑:“应该会?到底会不会你心里没点数吗?”
楚怀安语气很不好,他没想到苏梨回京这才几天,就往府里收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虽然张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