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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稍等片刻,奴才拿个东西!”
二把手翻箱倒柜找了一根银针出来,从楚怀安手里拿过玛瑙簪,在簪头三分之一的部位戳了一会儿,竟把那簪头戳开,抽出光秃秃的簪身,簪身被簪头盖住的地上,刻了一个小小的‘刘’字。
“侯爷您看,这簪子是刘贵人的!”
“爷眼睛没瞎!”
楚怀安没好气的在那人后脑勺上拍了一下,抢过簪子恢复原状,揣回袖兜径直离开。
他走后没多久,之前拖走宫女的太监折返身回来。
“尸体处理好了吗?”
“好了,捆了石块丢进冷宫那口井里,没人会发现的。”
二把手满意的点点头,将楚怀安方才给他的金元宝随手丢给那人:“这是苏贵妃赏你的,今日的事烂在肚子里,连做梦说梦话都不许说出来,懂吗?”
“奴才明白,谢公公赏赐!”
楚怀安走得急,并不知道内务府后面发生的那段对话,他原是要直奔太后寝殿的,走到半路又改了主意,准备从御花园拐去御书房,把苏梨拎着一起去,路过御花园的时候,赶巧碰见一高一矮两个宫婢正拿着网在华清池捞东西,嘴里还嘀嘀咕咕说着话。
楚怀安步子一顿,闪身躲到一棵树后面。
“……昨日是丢在这个地方的吗?怎么还是没有?”
高个儿宫婢不耐烦的问,矮的那个撞了一下她的胳膊,言之凿凿:“就是这里!我看得清清楚楚,再仔细捞一下,那可是主子进宫时夫人给的,要是捞不到,回去以后仔细你我的脑袋!”
“这么重要的东西,主子怎么说扔就扔呀?”
高个儿宫婢抱怨,矮的那个警惕的四下看了一圈,没瞧见人,才神神秘秘的凑到高个儿宫女耳边低语:“主子是为了讨好贵妃娘娘啊,听说那个苏小姐,害贵妃娘娘的弟弟丢了官职,面子丢大了,主子让她下水捡耳坠,当时贵妃娘娘在旁边看得可起劲了!”
其实这两个宫女的声音已经压得很低了,可楚怀安到底是习武之人,耳力远比常人要好得多,便将二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全听了去。
下水捡耳坠?
难怪这次来了小日子她会痛得死去活来,原是来这里受了寒。
楚怀安眸底卷起杀意,手里捏着那支玛瑙簪,恨不得直接将它折断。
刘贵人,安贵妃,一个个还真是吃饱了没事干,非要往他的枪口上撞呢!
楚怀安咬牙狞笑,等了片刻提步走出去,那矮个宫女极警惕,立刻看见了她,用手肘撞了高个儿宫女一下,两人跪下见礼:“侯爷贵安,奴婢给侯爷请安!”
两人异口同声,脸上的惶恐不安也如出一辙,生怕楚怀安听到他们刚刚的对话。
“哆嗦什么?本王又不吃人!”
楚怀安带着笑调侃,随手赏了一人一颗银裸子。
得了赏,两人放下戒心,见楚怀安皮相又好,俱是红着脸谢恩。
楚怀安绕过她们离开,脸上的笑收敛,变成骇人的阴鹜。
苏梨从御书房出来,半路遇到的就是这样的楚怀安,浑身笼罩着暗黑的气压,心情极不好,好像随时会抓个人泄火。
苏梨万万不想在这个时候凑上去给他当出气筒,下意识的转身装没看见想逃,这人迅速追上来,从后面将她捞住。
“看见爷你跑什么?”
“我没有跑啊。”苏梨干笑,和横亘在腰间的手臂作斗争,想让他放开一点,却被揽得更紧:“侯爷,被人看见不好!”
苏梨提醒,楚怀安无动于衷,见她手里拿着一卷纸,抬手就抢过来。
“侯爷,那是陛下亲赐的墨宝!”
拉住绸带的指尖停顿,楚怀安把纸又还给苏梨,贴着她的颈窝问:“准你出宫了?”
“嗯。”
苏梨点头,人已经被楚怀安带进屋子,难得的是,这人还抬脚顺便踢上了门。
“再住一日,明日出宫。”
“为什么?”
苏梨疑惑,楚怀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为什么,爷乐意!”
“……”
她就去了一趟御书房,这人又在对她发什么火?
苏梨只觉得莫名其妙,楚怀安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招呼宫人送了暖炉和热水,不由分说强塞给她,硬要她抱着暖炉泡脚。
得知苏梨还要在宫里留一夜,岳烟是最开心的那个,不仅晚饭是和苏梨一起吃的,晚上睡觉还要和苏梨挤一张床。
当岳烟提出要和苏梨一起睡的时候,楚怀安的脸黑到了极致。
那天晚上,岳烟和苏梨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有岳家当年鼎盛时的风光,也有满门被灭的惨绝人寰,苏梨耐心的聆听,她能听出岳烟语气里仍有迷茫和疑虑,但更多的是憧憬和希望。
岳兆埋骨他乡多年,终于得以在京都安息,岳烟其实还是很开心。
一直说到后半夜,岳烟终于累了,她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睡去之前跟苏梨说了最后一句:“阿梨,我知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拖累将军。”
说完这句话,岳烟的呼吸很快变得平稳,她睡着了。
苏梨翻身与她面对面,借着月光打量她柔和的轮廓,低声轻喃:“没有,你从来没有拖累过谁。”
一夜好眠,第二天醒来,苏梨和岳烟的精气神都好了很多。
饶是如此,苏梨还是被楚怀安强行灌了一碗暖宫活血的药。
郡主册封兹事体大,岳烟早饭还没吃完就被宫人叫走了,苏梨吃过早饭,和楚怀安一起去给太后请安。
他们来得不算早,屋里的妃嫔已经坐得满满当当,正轮流讲着笑话逗太后开心。
在他们来之前不知道是谁说了什么,太后笑得很是开怀。
楚凌昭带着苏梨上前行礼,因着安珏的事,一看见苏梨,太后的脸就垮了下去,不过看在楚怀安的面子上隐忍未发。
“谨之,这几日你到宫里来陪本宫的时间,可是比陪你娘还要多啊?”
“儿大不由娘,皇表哥把我惦记的人扣在宫里,我自是来得勤些。”楚怀安坦言,言语之间皆是对苏梨的独占欲,把太后想贬低苏梨的话都堵在喉咙里。
太后狠狠地剜了苏梨一眼,抬手揉揉太阳穴,安若澜立刻会心替太后开口:“侯爷,姑母这也是在关心你,侯爷想要女人有的是,可娘亲却只有一个不是吗?”
“本侯想要的人也只有一个!”
楚怀安脱口而出,话落,苏挽月恰好在宫人的掺扶下走到门口。
她怀着孕,太后特别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可她还是要来,只不过比旁人晚到一些,既表现了自己对太后的恭顺,又昭显了与旁人不同的宠爱。
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她恰巧听见了他说的那句话。
坚定又干脆。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织了一瞬,复又不动声色的移开,没有任何人能察觉到那一瞬的目光交汇包含了怎样汹涌的情绪。
“臣妾来晚了一步,今儿怎么这么热闹?”
苏挽月说着松开宫人,径直走到太后左边的位置坐下,那个位置空着,她不来,便永远为她留着,不会有旁人敢越矩坐上去。
“侯爷宝贝着姐姐的三妹妹,刚跟母后抱怨留阿梨在宫中太久,害侯爷连家都顾不上了呢!”安若澜用打趣的语气解释,平日对她言听计从的几人立刻配合的掩唇笑起。
楚凌昭幽幽的看了安若澜一眼,目光直白大胆的往后面一扫,很轻易地锁定刘贵人的位置。
后宫的女人都是楚凌昭的,楚怀安平日不会多看一眼,可这会儿他盯着那刘贵人却看得毫无忌惮,像第一次看见美人,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刘贵人姿容中上,因着贵人身份,坐得还算比较靠前,察觉到楚怀安热切的目光时,她先是一愣,随即羞恼的低下头去。
这个逍遥侯,真是太不知礼了,怎么能盯着她乱看呢?
她垂下了头,盯着她那束火热的目光却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不知怎么的,她的脸颊开始发烫,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跳起来。
自苏挽月冠宠后宫以后,陛下已经大半年没去过她那里了,她很寂寞,但她依然年轻漂亮,她今日穿了一身桃红色的袄裙,头上髻着一支牡丹步摇,这步摇极扎眼,是她最最喜欢的首饰。
明明今天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可她却鬼迷心窍的戴了这支步摇。
是这支步摇吸引了逍遥侯的目光吗?还是她昳丽的容颜格外出众?
刘贵人不可自抑的想着,脸越来越红,喉咙开始发紧发干,不受控制的,她飞快的抬头回望了楚怀安一眼。
只是惊鸿一瞥,男子俊美无双的容颜却刻在了她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