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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距离他们失散之地并不是很远,石涛和子羽他们应该会很快找来,她出意外的概率不大。不过禹棠现在连自己的命也只能交给上天安排了,唯有在心中默默为成嫣祈祷千万不要生变。
“快点快点,真多事,再不走我就把她也杀了。”一点红见她放下成嫣,连声催促,转身就走。
禹棠愤恨地瞪着他的背影,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直到听不到一点声响,成嫣才敢睁开眼坐起来,眼泪哗哗不止地流出。
刚刚禹棠搬动她的时候就暗中将她掐醒了,不动声色地捂住她的嘴,悄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不要动,什么也不要问。告诉我哥,我在一点红手上,叫他救我。”
上次她被人掳走,是禹棠救了她,而今反过来,她却无能为力。
成嫣四肢无力,一种又慌乱又恐惧的绝望感攫住了她,让她头脑一片空白。她无法想象禹棠出了事自己该怎么办,太子又会怎么样?这惊惧比之前她身陷青楼更甚。
她坐在地上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镇定下来,扶着身边一棵小树站起身。她现在不能慌神,必须立刻去找人救公主,对了,一点红,记住这个名字。
这偌大的山中,不辨方向,该往何处走呢?
成嫣漫无目标,只有听天由命,忍着痛在荆棘灌木丛生的林中蹒跚前行。哪知她这一走,却踏上了与找寻者们相反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禹棠一跺脚:“我说实话你不信,干脆你把我们都杀了吧!”
一点红:“好”
禹棠、成嫣,卒。
——全书完
第20章 第二十章
。
一点红走得飞快,禹棠几乎要小跑才跟得上。不过一旦察觉她有想溜的迹象,他就很快折回来,拎着她走一段路。他一点也不会怜香惜玉,弄得她很疼,最后只好认怂自己乖乖跟上。
“一点红,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到后来她实在走不动了,大口大口喘着气,坐到一块石头上。
这里是山地,崎岖不平,禹棠的体力在女子中算好的,可毕竟比不上这些正经习武的江湖人。
“你干脆直接杀了我好了,死之前还要让我受苦,未免过分了吧?”看他走过来,她气呼呼地抓了一把土扔他。
一点红忙不迭向旁边一闪躲开了,他阴沉下脸,很严肃地说:“小姑娘,下不为例啊,我最讨厌脏东西了。”
他走回到她身边,摊了摊手,解释道:“我总是要向雇主交差的,出来得仓促,什么也没带。现在杀了你,拎着一颗血淋淋的美人头,我自己恶心不说,吓坏路人也不太好嘛。”
禹棠想象了一下那画面,自己死不瞑目,披头散发,一颗脑袋被他提在手里,他走一路,殷红的血跟着洒一路。。。。。。她不禁摸摸脖子,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所以我决定把你带到城里再动手,这样我有地方沐浴更衣,你也可以多活一阵子,还不用抛尸荒野。怎么样,感不感动?我这样好心的杀手可不多。”
他的表情看上去那么真情实感,禹棠震惊之余,真的被他的无耻折服了。
一点红容禹棠休息了一会儿,便催促着她继续上路,他不喜欢夜宿野外,一定要在入夜之前赶到可以投宿的村落。
几个时辰的山路走下来,禹棠都快要废掉了;两人终于在山坳里找到了几户农家。
一点红这个死抠门,自己舍不得掏钱,居然拔了禹棠头上的珠花跟农户换食宿。
“反正你快死了,这些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不用来救济百姓?”此人之厚颜无耻,实乃她生平仅见,而且他的语气如此理直气壮,搞得禹棠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小气。
那支珠花拿出去变卖足以令这家人几年内衣食无忧,主人家乐得当时就宰了养来生蛋的老母鸡招待他们。野生的山菇烧鸡肉,连汁带料热腾腾端上桌,禹棠饿了一天,闻到食物的香味几乎要哭,好在一点红没有因为她快死了而不许她吃饭。不过当她正准备吃的时候却被一点红一筷子抽打在手上。
“你干嘛!”白皙的手背很快浮起一条红痕,她忍不住对他怒目而视。
一点红嫌弃地看着她的手:“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这么不爱干净?”
“我洗过手了!”她气急,不由自主带上了哭腔。
“你这双手今天摸了那么多石头、杂草、泥土,还在地上撑过,你知不知道有多脏啊,洗一遍怎么够?”
于是她在他的监视下,被迫一连用皂角搓了四次手,直到他检查合格后,才被允许进食。
禹棠发誓,若是此番能逃过一劫,她定要将这个死变态剁成渣喂狗。
“你这么欺负一个弱女子,别叫一点红,改名一条虫算了。”她将鸡骨头细细嚼碎,吐在他面前,满意地看着他变了脸色,想吐又强忍着的样子。这人有洁癖,她就是故意要恶心他一下。
“你见过毛毛虫吗?”禹棠继续说,“可好玩了,软软的毛毛的,碰一下它就蜷缩起来装死。不过鼻涕虫我就很讨厌,恶心得不得了,爬到哪身上都裹着一团鼻涕似的,黏糊糊的,不小心碰到了洗都洗不掉。。。。。。”
一点红眉头越皱越紧。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一点红’吗?”他忽然说起不相干的话题。
一点红不会对他的任何目标手软,因为他既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男人,他只爱自己的剑。那是一柄很柔韧的长剑,可以弯过来缠在腰上,剑身细而窄,仅有一根手指那么宽,刺进人体,只会留下一个小小的红点。
通常被他杀死的人,只要雇主没有别的要求,尸体身上绝不会出现那一点伤口以外的痕迹。
一剑毙命,因而得此名。
他给她解释了一番,又将剑从腰上解下来给她看。果然很柔韧,一弹开,便如笔直的一条线,充满了力度。
“你要是再多说一句话,我现在就杀了你。这一点刺在你的眉心,一定很漂亮,像朱砂痣一样。”
禹棠怕死,决定还是暂时做一个安静的美女子好了。
。
成嫣在山中跌跌撞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到了哪里,是在往山外走还是更深处走。不过她每走一段,便将裙子撕下一小条,系在显眼处,这样有人来找的话,说不定会发现她。后来碰到一条山沟,算有了个方向,她顺着水流下行,渴了饿了就喝山泉水。
她本就伤了脚,躲避匪寇时又跑丢了一只鞋子,走起路来步步锥心地痛。衣裙被刺藤类的植物钩缠得条条破碎,身上到处是划痕,成嫣一个娇小姐,从小到大,哪里吃过这等苦头?又累又饿,若非还有个找人救禹棠的信念支撑着,她早已坚持不下去。
如果重新选择一次,她还会这么任性,不顾一切的跑出来吗?成嫣问自己。想了一阵子,她的答案是仍然会如此。至少拥有过她渴望的自由,哪怕这次死去,她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入夜的山林比白天可怕十倍百倍,远方不时传来不知道是什么怪鸟还是怪兽的叫嚣。什么也看不见,任何剪影都黑漆漆一团,像是蛰伏的野兽,白天看起来无害的草丛此时仿佛也藏满了危机。她在溪边找到一块大石头憩息,怕山中有食人怪物,不敢乱动,也不敢睡。
然而实在是太疲惫,成嫣还是在周围潺潺的流水声中睡了过去,只不过精神一直保持着高度的紧张,稍有声响都能将她吓得跳起来。
幸好黎明总归会到来,这一夜过得有惊无险。
。
禹襄和穆恒上路不到一天,禹棠这边就出了事,接到暗卫的传讯时,他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那一刻凝固住了。
两人马不停蹄赶了一夜的路,终于在次日清晨时到达了事发地。此时子羽和石涛已经带人找了快一天一夜,一无所获。太子眼中充血,下巴上冒出了浅浅的胡茬,见了两人,恨得劈手就是一人一鞭子。
“孤真想现在就杀了你们!”他咬着牙,额角青筋直跳,“你们就是这样给我保护人的?”
子羽和石涛自知有过,单膝跪下,默默承受他的怒火。
“殿下息怒!”穆恒从旁劝阻,“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公主和成小姐,其他的以后再说不迟。”
禹襄抬手扶额,压下心底的狂躁,拿出自己的令牌扔到子羽手里:“拿着这个,即刻去给我调麦城守军搜山。”
“私自调护城驻军。。。。。。是重罪,殿下三思。”穆恒吓了一跳,他虽然心里也着急,但尚比太子保持了几分冷静。
“顾不得这些了,有什么我自己